關興那裡大軍一路上耀武揚威,沿連然、餘元、滇池、勝休等諸縣浩蕩南下,兵威興盛威懾四方。
而後頓足西洱河兩日,關興見孟獲始終無出頭之念,便越過西洱河,大軍繼續向南進發。
山谷道路崎區難行,不少地方還有大石塊擋著,關興聽了斥候稟報後,利索的下了馬來,還是不行的穩當。
幽山翠谷,縱然烈日當頭可一入山谷,登時就感覺一陣陰涼,絕對的原始生態,避暑的好地方。
山谷中的路太不好走了,有很多碎石,似乎是風化下掉落的石塊,有大有小。
而且讓關興想不到的是山谷深處和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綠草叢蔭雖然依舊卻不見了爬蟲飛鳥,等到三四裡遠時。
已經聽不到半點蟲叫鳥鳴了。
“咦……”
“看,那是什麼……”
“好漂亮的雲霞啊,是彩虹麼?”
關興正在皺眉,伸手拔起了一把青草,突然前行的幾名親衛驚詫的叫出了聲來。
甩掉手中與外面毫無二樣的清除,關興跨步趕上,就見這個拐角處前兩三裡地遠的地方——一片雲霞似錦。
舉步就到的地方,山谷卻幾扭拐彎的折了兩回。
站在這個拐角處,所能看到的只有前路兩個拐角間透出了一小片。
“真漂亮!將軍,比咱們前幾日見得那道彩虹都美。”鄧銅年紀也到了三十,可見了此景依舊不捨動目。
關興正與鄧銅邊走邊看,丁封來見關興。
原來有斥候在一山崗發現,一處伏波將軍廟。
馬援為漢軍先烈,且又是馬超的祖先,為情為利關興等文武都需親自敬拜。
馬援也曾征討南蠻,關興也想找些思路經驗。
於是關興,當即讓人安營紮寨。
第二日,找了個吉時。關興等一幫文武,帶著祭品盡數到了廟宇。
攀藤附葛而到,只見一石屋之中,塑一將軍端坐,旁有石碑,乃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廟:因平蠻到此,土人立廟祀之。
關興等敬上豬牛羊三牲,群而拜之:“興受主公所託,今承天旨,到此平蠻;欲待蠻方既平,然後北伐中原,剿滅曹賊,重安漢室。
今地理險惡,軍士又皆不識,誤中毒瘴,死傷不一。萬望先烈再上,念本朝恩義,通靈顯聖,護佑三軍,破平南蠻!”
祈禱完畢,關興出廟尋廟祝想問。
卻是一個人也不見,關興正驚異間,丁封又來報道:
“將軍,山頂兩側有埋伏。”
埋伏!
這又是孟獲的計策,這南蠻眾人也並非都是莽夫。
關興定目向兩側一望,嘴角露出了一絲撇笑。
太不專業了。
兵刃反射的眼光,點點星星根本就藏不住。
不過他們倒也聰明,自己進谷時竟都不露面,否則就這水平,早被發現了。
“全給本將戒備,隨我衝過去。”
山谷地狹,上面還有伏兵應該也不會少了弓箭,如此自不能在集結在一塊。
一伍一什,一百親衛轉眼間就更加閃了開來,抽刀拔環首刀在手。
山頂埋伏之人顯然一直在關注著關興一行,見到這種情形焉能不知是自己埋伏漏了陷。
“嗚嗚……”一聲聲吆喝響起,就看見兩側突然站出六七五百蠻兵來,小部分手持弓箭,另有四五百人口中銜刀,拽著山頂兩側垂下的山騰等物攀巖而下。
“注意防備弓箭”,關興大吼一聲,一挺手中利環首刀,“隨我殺!”
雖然身體不怎麼樣,自己本身也不太擅長環首刀法,可應付應付眼前的蠻兵卻也夠了。
希望這裡的廝殺聲能傳到谷口……
關興矮身避過兩枝利箭,就聽得身後的石塊上“鐺鐺”兩聲脆響
來不及看利箭上是否抹了劇毒,雙腳勐的一蹬,側身撲往身旁的鄧銅,合身躍到在地上,落到路旁草叢時,四五支利箭已經落在了剛才關興落腳之處。
若非石木阻格,兼之地勢起伏,使敵人箭失難施,怕剛才的箭襲他們會損失的更多。
兩側的山頭都不太高,也就十幾二十丈,那些個蠻人長年爬山越嶺上下快速之極,轉眼間就已經圍了過來。
刀光環首刀影,全是喊殺之聲,但受樹木所隔,又是敵我混雜,讓山頭的弓手不由得一歇,卻是前衝的好機會。
蠻刀撲面而來。
關興飛起一腳,重重踹在眼前蠻兵的下陰要害處。那人慘叫聲中向後跌去,撞倒了另三個撲來的蠻兵。
“鏘!”關興長環首刀一伸一彈,又有兩人濺血倒地。
關興帶頭,鄧銅、劉郃等也定下了心神,大叫聲中鋒持環首刀而來。環首刀若寒星,撲上來的蠻兵登時又有兩個僕跌一旁。
眾人圍在關興身邊且戰且退,就挑著有樹木、大石之處,盡量減少箭失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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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興估摸了一下,若是沒有之前的桃花瘴,靠自己則一百名久經沙場的親衛,眼前的陣勢自然應付的下。
可自己這群人已經中了毒瘴,或許開始時還能支撐的住,可時間一長毒氣迸發,必然是有死無生。
必須儘快闖出去,趁這還有體力在。
鎮定的檢視著蠻兵,關興冷冷一笑,心中已有了判斷,狂喝一聲道:“都隨我來!”
腰間利環首刀展出重重環首刀影,自己一人已經一馬當先的向蠻兵衝去。
關興不長用環首刀,可他臂力驚人,使起環首刀來自然環首刀勢凌厲。
兼之他手中寶環首刀是特意打造的,鋒利之極,身又在石木間蠻兵難發揮以眾凌寡的威力,真是擋者披靡。
“當!”一個不長眼的粗壯蠻兵竟被他連人帶刀噼得飛跌開去,嚇得本要撲上來的其他人也立時退避。
不過這只是曇花一現的好景,蠻人彪勇好戰,怎會畏懼。且他們都是孟獲本族的洞丁,來之前就被告知了重任,怎麼可能避敵。
頓了頓之後,無數蠻兵再擁撲而至,且一些人口中還吵嚷著聽不懂得南蠻方言高叫。
關興止水一般的心境,做的確實殺人放血的勾當。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
隨著鄧銅、劉郃等人,連殺了二十餘個,衝出了十幾步遠。
“殺……殺……殺……”
一刻不停的殺戮。
再向前衝出了二十步,關興趁隙看了身後身側人等一眼。鄧銅、劉郃還好一些,剩下來的親衛卻是盡數掛彩,人數也只有七十個人了。
關興怕軍心渙散,急忙道:“眾人安心,我與營中周魴吩咐,一個時辰必回。如今還有半個時辰就到,周魴必會派兵接應!”
劉郃等安心,麾下氣勢如虹。
再看別的小組,雖然配合緊密,卻也人人浴血受傷,形勢堪稱危殆。
而可慮的是蠻兵仍是潮水般湧上來。
兩側的鄧銅、劉郃奮勇拒敵雖沒受創卻也一樣的渾身鮮血,就連他自己鎧甲上都多了幾道刀痕。
狂喝一聲,關興橫斬一環首刀,將眼前一敵斬作兩段。
右手持環首刀接著一抖,透入了另一敵兵小腹,健腕一翻再一抖,架著了由左側噼來的一刀,趁對方退閃時,在這剎那間的空隙運環首刀勐刺,硬生生的插進了那蠻兵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