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風格，體現在整體青黑的外牆上。
這與社會上，各種光鮮亮麗的建築外牆，完全背道而馳。
四周的樹木，鬱鬱蔥蔥，更是襯得那幾棟樓陰森寒冷。
原本令人感到壓抑的格局，卻因為紅霧的稀薄，反而讓人覺得很舒服，並沒有什麼突兀的地方。
見到段普閒的時候，他剛從實驗室裡面出來。
一身疲倦，但是炯炯有神的目光，顯示他的精神正處於亢奮之中。
還未來得及上前打招呼，就見有幾個研究員從另一間房走出來攔住了他。
“油蟲的研究，我已經交給嶽教授負責了，別來問我了。去去去，別煩我。”
不耐煩的聲音傳出，可見這位教授脾氣並不是很好。
那幾個研究員拿著厚厚的檔案，無奈的看著段普閒離開。
“老師，陸先生到了！”
段普閒沒有看陳木，而是認真看著陸長青，隨後說道：“我們之前見過吧！”
“擦肩而過，是有一面之緣。”陸長青微微一笑。
“我就說嘛，跟監控影片裡面看起來，你氣質別有不同。”段普閒摘下手套，對後面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然後帶著陸長青和陳木進了一幢黑色大樓。
進入大樓之中，內部的安保力量，讓陸長青不由自主提高了警惕性。
外面看起來挺寬鬆靜謐的，但是內裡各種各樣的精悍安保人員，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儀器掃描，顯示著這個研究區域的重要性。
有段普閒的帶領，一路倒是暢通無阻。
哪怕有嚴格檢查的區域，段普閒也都拿出相應的金鑰應付。
“這處研究所，是鼎州官方自行組建的，裡面更有新都、橫揚、松城幾個大城市主要富豪的注資。可以說，除了洲際中央銀行之外，這裡是鼎州最安全也最危險的所在！”
陳木輕聲的解釋從耳邊傳來，陸長青默默聽著。
確實很安全，暗中預設的各種保全力量，哪怕自己感知異能全部放出去，也一時探不到底。
甚至說有衛星武器盯著這裡，他也會信。
原因就在於，一路所行所見。
一人高大的雞，犬牙交錯的惡狗，擁有十公分長指甲的藍貓，自己親手殺死的水蟒。
這些東西的屍體，全都泡在可以防腐爛的液體中。
甚至說，經過一層樓的時候，陸長青感知異能掃到了一群能量級在五到三十以內的能量源。
而那些東西，明顯不是什麼動物，而是活生生的人類。
“這些就是他們的樣本嗎？”陸長青抿了抿嘴，“難怪防護這麼嚴密，要是傳出去，鼎州政府，乃至聯邦政府都會被國內外的輿論力量給活活壓死。”
此時此刻，陸長青稍稍有點後悔了。
他沒想到，自己進來的會是這麼一個所在。
如果對方對自己有歹意，在這種全封閉的建築物中，他很難毫髮無損的逃出去。
不自覺的，看向段普閒和陳木的那雙眼睛，眯了起來。
“坐吧！”
段普閒隨意吩咐了一聲，然後自己在陸長青對面坐下。
陳木則是去旁邊衝了兩杯速溶咖啡。
“陸長青，鼎州新都市本地人，父母雙亡，由姐姐陸遙養大。目前直屬親人是姐姐陸遙、姐夫鍾文書以及一個十歲的外甥鍾白。”
“大學期間匿名發表過十幾首流行歌曲，出版了.....”
聽著自己的資料從他人口中一點一點的說出，陸長青表情平靜。
“你不意外我們對你個人資料的暗中收集？”段普閒接過滾燙的咖啡，興致盎然的看著對面的年輕人。
陸長青扯了扯嘴角，“這有什麼好意外的，這個國家公民的資訊，不都是透明的嗎？尤其對於大資本家和官方勢力來說。”
“OK，理解就好。這樣大家也算知根知底了，接下來的交流，就不會存在太大的隔閡。”
段普閒笑了笑，似乎很欣賞陸長青現在不卑不亢的表現。
“對於血環蟲......”
“等等！”陸長青打斷了他的話，不顧白髮老人的不悅神情，直接說道：“你們對我知根知底了，我卻對你們知之甚少。譬如，這個研究所，建立於什麼時候？”
段普閒皺著眉頭，輕輕吹拂咖啡，一副被打斷了話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一旁的陳木補充道：“今年建立的，前不久新聞上不才報道了嗎，是和新能源提取技術小組，大氣汙染治療科研室，同時立項的。”
“呵呵！”
“行了，別拿這些話忽悠這小子了，他知道的應該不少。”段普閒看了一眼陸長青，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
“生物病毒研究所真正成立於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嗎？”陸長青喃喃道，果然這個世界的當權者，都不是蠢人啊！
“是的，十二年前。那時候紅霧的濃度第一次翻倍，甚至影響了某些生物的習性。聯邦政府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不妥，然後組建了相應的幾個機構，想來其他國家，也有所反應。至於我們這個研究所，是鼎州自己出資出人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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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漢聯邦屬於一個多州制合併國家，聯邦政府具有憲法賦予的最高地位，統籌各州。
但是各州政府又具備獨立的行政體系，算是國中之國。
也正是如此，為了保證自己州內的經濟發展，當地政府一般與本土富豪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甚至連州長這種僅比聯邦大統領低一級的權位，也多是出自本土。
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盡心竭力去維護本土的利益。
相比聯邦組建的機構，鼎州更加信任他們自己建立的生物病毒研究所。
早在穿越之初，陸長青就研究過星漢聯邦的國家制度。
與地球上的阿美立堅很相似，但是文化核心，卻又彷彿傳承東亞一脈。
所以很多時候，這裡的民眾，往往會表現出矛盾的政治傾向。
他們熱愛這個國家，以其為榮，但是更願意為了本州出生入死。
哪怕是有大富豪生意遍及全國、全世界，他們也更願意將根扎在本土。
或許在歷史上，星漢聯邦在每一個拐點上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最終形成了這麼一個奇特的聯邦制國家。
“那你們這十二年，研究出了什麼東西嗎？”
陸長青直言不諱，直指問題核心最深處。
段普閒搖搖頭，“各種研究結果，肯定不是你現在能知道的。”
“也就是說我以後可以知道，譬如加入你們？”
老人哈哈一笑，極為欣賞陸長青的心思敏捷。
“我們成立的宗旨是研究紅霧帶來的種種異變，從而針對性的給予防範。但到了現在，我們多加了一條宗旨，那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聯邦政府？雄鷹帝國？旁羅、米亞，圖鐸王朝呢？”
“抱歉，聯邦政府是一群只會耍嘴皮子的政客，不值得團結。而其他國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那你們這也算不了什麼團結一切力量。”陸長青哂笑一聲，再一次被這些人的矛盾性給逗笑了。
面對他的嗤笑，段普閒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的說道：“世界即將大變，這會是一場無法阻止的浩劫，唯有我們鼎州做了最充分的準備，加入我們，你才有機會活下去。”
陸長青陷入了沉默，腦海裡不經意閃過英瓊手上持有的那個黑白探測儀。
充分的準備，那應該就是冰山一角吧！
“你可以先考慮考慮，畢竟邀請你加入，也是我昨晚上看了你的影片後，才倉促做出的決定。不僅你沒做好準備，我們這邊很多人，也沒有做好準備。”
“OK，略過這個話題，我們來聊一聊血環蟲。實際上，這也是我最感興趣的！”
段普閒搓了搓手，眼中流露出興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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