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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沆瀣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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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痛,虛弱,暈眩,流淚。

何天遙一路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地牢。雖然逃離了危險,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耳中也轟鳴不已,口鼻滲血,肝膽欲裂。

面具老者聲稱何天遙中了他新研製的劇毒,可何天遙根本沒有覺察到面具老者究竟是何時下的毒。出了密道口,何天遙摸索到桌邊,抄起一杯早已涼透的茶水,潑到了自己臉上。不過暫時的涼意僅僅是杯水車薪。他試圖運功逼毒,卻也是徒勞。由修仙高手研製的奇毒,豈會被輕易逼出。

趁著視野稍微恢復的空檔,何天遙開啟房門衝到了庭院中。迎面吹來的斜風冷雨似乎讓灼痛減輕了些。仙劍已斷,他只能步行逃離赤日峰了。當他穿過庭院即將進入曦和殿的後門時,背後突然冒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何天遙心中一沉,因為中毒的緣故注意力渙散,沒有覺察到身後來了追兵。他奮力一掙,那只抓住他的手卻紋絲不動。“莫慌,我不是赤日脈的人!”背後那人小聲道。

是個女聲,似乎是友非敵。

“你中的毒必須立即處理……”何天遙剛一回頭,女子迎面撒了一團藥粉,他馬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一股刺鼻的藥草味鑽進了鼻子,嗆得何天遙喉嚨發癢,他坐起身來,連連咳嗽。

“這是哪兒?”他回過神來,立即警惕地環顧四周:簡簡單單的一座草屋,屋中僅有一張木床、一張長桌和兩個櫃子。櫃子中、長桌上甚至床頭和床尾都擺滿了各種大小的瓶瓶罐罐,桌子正中還有幾個研缽,幾堆攤在紙上的粉末。

醫館?這是草屋給何天遙的第一感覺。

剛才那股刺鼻的藥草味是從窗外傳來的。何天遙躡手躡腳下了床,來到窗邊往外探視。屋外樹林環繞,僅有一小塊空地,空地上架起一個坩堝爐,一位女子正背對著窗戶坐在地上,拿著蒲扇輕輕扇著堝底的火。

她穿著樸素的灰色衣衫,一頭短髮。不知為何,何天遙覺得那道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女子已經覺察道何天遙正在看她,頭也不回地問:“你醒啦?”

這是何天遙第二次聽到女子的嗓音,但與前一次不同,何天遙此時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熟悉的聲音讓何天遙一怔,立即欣喜若狂地喊了一聲:“清雨姐!”

他飛奔出草屋,與微笑著起身的花清雨緊緊擁抱在一起。

“清雨姐,我可真是想念你啊!”何天遙興奮得眼淚都淌出來了。

“我也掛念你,”花清雨笑道,“你可真是,久別重逢時竟惹出這麼大的危險,若不是我早有準備,你恐怕性命難保呀!”

“我中的毒被你給解了?”何天遙問。

“雖然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還是有一些後遺症的,我們進屋去說吧。”

“好。不過……清雨姐,你熬的是什麼藥?那股氣味真是……”何天遙揉著鼻子,做了個為難的表情。

花清雨哈哈大笑:“那只是一鍋臭湯而已,不熏熏你,你也醒不過來不是?”言罷,她彎腰隨意抄起一把泥土往坩堝中一揚,奇妙的事發生了,原本腥臭刺鼻的氣味竟然瞬間變成了淡淡的幽香,彷彿秋桂馨雅,好似春杏芬芳。

“這……”何天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你我不期而遇,讓這馨香為我們助助興。”

花清雨在床上鋪了一張布,倒了兩杯水:“野地無茶,只有露水山泉,將就一下吧!”

“哪有那麼多講究?”何天遙盤腿而座,舉杯一飲而盡,而後問道,“清雨姐,你怎麼剪掉了長髮?我差點兒沒認出你來。”

“我在這裡隱居,長髮打理不便,索性剪去,如此清清爽爽不也挺好?”花清雨笑道,“我剛還在想,你醒了以後會和我說些什麼呢,卻沒料到竟然是以我的髮型開始交談。”

“嘿嘿……”何天遙摸了摸腦袋,“想說話實在太多太多了,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啊!”

“那就先從你這次的冒險說起吧。地牢中的狀況怎樣?”花清雨正色道。

“地牢中一共是甲、乙、丙、丁等十間囚室。傲雪和凌霜被關在最裡面的癸字號囚室,另外丙字號囚室中也囚禁了一個人,其他八間囚室都黑著燈。”

花清雨皺起了眉頭。

“哦,秦傲雪和秦凌霜是曉敏和秦師弟的雙胞胎女兒。曉敏夫妻二人將兩個孩子託付於我,我卻令她們身陷囹圄……”

“曉敏都有孩子了?”花清雨驚道,“那你深夜潛入赤日脈,是為了去救那兩個孩子?”

“是啊。那你去赤日脈是為了什麼?該不會是特意來救我的吧?”何天遙想起剛才花清雨說了“不期而遇”四個字。

花清雨搖了搖頭:“我懷疑赤日脈中有人在為非作歹,所以去探明情況,卻在無意中救了你。你先說說傲雪和凌霜被抓是怎麼回事。”

何天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述說了一遍。

“以你的本事,就地將那三個惡人解決掉不就完事了?儼然是高手了,居然還那麼冒冒失失地離開兩個孩子!”花清雨聽完後,不滿地責怪了何天遙一句。

何天遙無奈地說:“唉,我已然是後悔萬分吶。當時只是怕驚動兩個孩子,不想讓她們見到血腥的場面而已,豈料那個錢丘遂竟如此不擇手段,陰險到居然抓走兩個孩子做人質,簡直氣死我了!倘若讓曉敏和秦師弟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交代。”

“一定要想方設法救她們出來。”花清雨道。

“談何容易!你也不是沒看見,我差點兒小命都沒了!我起初在房頂偷聽,房中分明只有卓清風與錢丘遂兩個聲音,偷摸進入地牢之後,卻忽然冒出個戴著面具的老頭兒,而且實力驚人,與他單打獨鬥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何天遙回想起地牢中那場惡鬥還是一陣後怕。

“以傲雪和凌霜做人質就是為了引誘你前去營救,那庭院中有感知輔陣,你進入之後一切動向都在佈陣者的掌控之中,那個老頭是故意一直不吭聲從而誘你深入地牢的。他們的目的應該是你的巨闕劍吧?”花清雨推測道。

何天遙點點頭:“正是如此。那面具老頭限我三天之內交出巨闕劍,否則不給我解藥。還好,下毒高手遇上了解毒行家,他怎麼也不會料到他研製的奇毒會被其他人解掉吧,哈。對了,清雨姐你當時不是也進入庭院了嗎?那想必他們也察覺到你咯?”

花清雨十分肯定地回答:“沒有,我自有辦法進入法陣而不讓他們知曉。那個老頭其實在騙你,以他的秉性,只會下毒害人,豈會製作解藥?”

“聽你的口氣,莫非你認識那個面具老頭?”何天遙問。

“當然認識,說起來你也認識。那老頭就是原先的毒煉宗主——彭信威。”

“居然是他!”

“自龍族發動妖獸暴亂時起,彭信威就似乎銷聲匿跡了一般。你還記得當初我師父與那個被逐出師門的師伯於道德殿內對峙之事嗎?”花清雨指的是金仙宗主“吳素櫻”被花千雪認出是應素舞的事。

“記得。”何天遙道,“聽師孃說,她當場就被葉宗主給手刃了。”

“她當時用了一種名為‘亂神散’的奇毒妄圖暗害在場的高手,卻被早有準備的師父給解了。由於‘亂神散’在我脈屬於絕不可外洩的秘毒,所以師父斷定,僅靠應素舞一人之力恐怕難以研創並製成。聯想到她與毒煉宗主彭信威是雙修道侶,這個事就不難解釋了。”

“彭信威……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年,原來仍在作惡!”何天遙氣憤地說,“當初若是葉宗主沒有立即殺死應素舞,而是順藤摸瓜的話……”

“哼哼,想想葉申榮在仙妖大戰之中的所作所為吧。他之所以那麼著急解決應素舞,恐怕也和那件事脫不了干係。別忘了,毒煉宗與天雲宗可是同屬驤龍郡的,兩個壞宗主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

說到失去了諸多同伴的那場仙妖大戰,不由得一股哀思湧上心頭,兩人沉默了片刻。

“哎呀!我都忘記了!二師姐還在赤日峰呢!”何天遙突然一拍腦袋,從床上彈起,“不行,我得立即趕回去!”

“安心!”花清雨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帶你出赤日脈時,我已經告知她了。你呀,怎麼辦事還是這麼慌慌張張的!這次要不是碰巧遇上了我,你可就危險了!”

何天遙嘿嘿一笑,拱手作揖道:“多謝清雨姐救命之恩……對了,你剛才說還有一些後遺症,是指什麼?我沒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呀!”何天遙一邊說一邊活動著四肢筋骨。

花清雨指了指對面牆上的小銅鏡:“你自己去照照吧。”

何天遙疑惑地來到鏡前一看,自己也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的臉上滿是星星點點的疤痕,有的是暗黑色的血痂,有的是剛生出的新肉,一張臉就如同嵌滿了芝麻的大餅,看了極不舒服。

“嘖嘖,看來不蒙面巾是不行了,就這樣一張臉,夜裡出門不得嚇死一個兩個的?”何天遙摸著臉蛋自嘲道。

“呵,別擔心,過些日子血痂就會全部脫落,等新肉顏色漸漸變深之後,你那英俊的臉龐就會回來的。”背後傳來了花清雨的安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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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遙回頭問道:“清雨姐,彭信威當時說這是他新創出的奇毒,除了他自己之外無人可解,不知你製出解藥用了多久?”

“製作解藥須獲悉毒藥的諸多原料,並猜測各種成分之間的配比,所以製作解藥要比研製毒藥耗費的時間更長。這次彭信威創出的毒藥的確很厲害,我足足用了三年半才配出瞭解藥。”花清雨道。

“什麼?三年半?”何天遙驚呼道,“難道我昏迷了這麼久?彭信威給我的期限只有三天吶!”

花清雨微微一笑:“非也。你只昏迷了一天半而已。彭信威他萬萬沒有料到,他的毒藥還沒有研制成功之時,我就已經開始著手配置解藥了。”

“那你是如何得知他在研製毒藥?你又怎麼能知道其原材料是哪

些?”何天遙更迷惑了。

“這就要從我離開太清宗之後說起了。”花清雨拍了拍床沿,示意何天遙過來坐下,開始慢慢回憶起往昔。

仙妖大戰結束之後,七大宗派按朱鴻烈的意思,重組為青龍宗。李原嘯、餘瑞江與花千雪三位長輩盡皆在大戰中身亡,何天逍、蕭立英逝去,何天遙被劍仙帶走,朱曉敏退出宗派重歸塵世,於是花清雨也萌生離開太清宗的想法。雖然韓明飛與唐君荷一再挽留,但考慮到自己修煉離不開各種毒物與藥材,失去了餘瑞江和花千雪這層關係,花清雨不願再向太清宗索取,於是外出獨自隱修。

她將花珺脈的傳承至寶——乾坤八王鼎一一轉移到無忘谷。經過洪水淹沒過的無忘谷已是一片蕭條,毒木、毒花、毒草、毒蟲大多被淹死,毒石也被大水沖走了不少,已不適合修煉。花清雨無奈,只得將乾坤八王鼎埋藏在谷中隱秘之處,再去尋找合適修煉的地方。

毒物、藥物本就稀有,採集不易,普天之下哪有合適修煉之地呢?花清雨思來想去,將目標定在霧凌山脈南端的一處——毒煉宗七毒園。

覆蓋七座山峰的七毒園乃是毒煉宗的立宗之基。雖然當初由於龍族興起的連月暴雨毀去了一些毒物,但山峰不比山谷,不會積水,所以其根本依在。後來毒煉宗作為驤龍郡第二大宗也歸入了青龍宗,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七毒園也一起挪過去,其他修仙子弟怎麼可能容許毒煉宗在八大山域飼育毒物?所以毒煉宗主彭信威下令關閉了七毒園,為使其中毒物不外洩為禍他人,乾脆用陣法將七毒園封鎖了起來,只是偶爾派幾名弟子過來打理一下。

花清雨來到毒煉宗故地後,尋了七毒園旁邊的一座山峰隱居下來。雖然七毒園比不得無忘谷毒、藥兩全,但至少解決了“毒”這一方面的問題。

韓明飛與唐君荷猜到花清雨或許會回無忘谷,也曾經去尋過她,但谷中卻是空空如也,所以多年來一直不知花清雨的音訊。

就這樣,花清雨在七毒園旁靜靜地隱修了二十幾年,直到數年前,沉寂了許久的彭信威再度出現在七毒園。

彭信威是來取毒物材料的。

半是出於好奇,半是出於警惕,花清雨留意了一下彭信威取走的材料。由於長年潛入七毒園,花清雨對其中毒物的分佈以及數目了然於胸,她略一檢視就知道彭信威拿走了什麼。

取料無非是為了製毒,但從彭信威取走的毒物來看,似乎並非為了淬毒於劍那麼簡單。或許是由於在青龍宗中煉毒不妥,彭信威時不時留在七毒園中煉製些什麼。花清雨一邊秘密監視著彭信威的一舉一動,一邊揣摩著其意圖。

彭信威經過漫長的修行,修為已經很高了。不過好在花清雨沒有荒廢時間,修為也不低。加之七毒園一直被其他修仙者所厭惡,鮮有人接近,所以彭信威一直不曾發現有人在暗處監視著他。

本是以防萬一之舉,卻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長時間觀察之後,花清雨斷定,彭信威是在研製一種新型的奇毒,否則以他的製毒水平,根本用不著在七毒園逗留那麼久。

研製新毒本也沒什麼,毒煉宗與花珺脈一樣,需要借毒入道,可製毒之人是花清雨信不太過的彭信威,這就需要多留一個心眼了。反正花珺一脈毒、藥雙修,為防彭信威將來以毒害人,花清雨開始著手研製解藥,權當是修煉了。

果不其然,解藥還真的派上了用場。由於是揣摩試驗而配出的解藥,在為何天遙解毒時還是出現了些小麻煩,但對醫術高超的花清雨來說已然不成問題。

聽完了花清雨的描述,何天遙感激地稱讚道:“清雨姐,還好你心細,否則這回我真是凶多吉少了。毒煉宗向來名聲極臭,彭信威又是個心腸惡毒的角兒,逼我拿出巨闕劍後肯定不會給我解藥的。說來也巧,你怎麼知道他們要加害於我呢?莫非我們之間有心靈感應?”

“我說過了,那晚我去赤日峰不是為了救你,是擔心有人為非作歹而去探明情況,這本來與彭信威研製奇毒是兩回事,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為非作歹的人之中也有彭信威參與。卓清風,錢丘遂,彭信威,三人沆瀣一氣、臭味相投。”花清雨道。

“莫非你是探聽到了什麼訊息?”何天遙問了一句之後,恍然大悟,“啊,莫非是為了丙字號囚室中的那個人?”

花清雨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從你描述的情況推測,卓清風與錢丘遂在逼迫他,而彭信威十有八九是在以他試毒……”

“以防他逃跑,還把他手腳四肢都給砍掉了,簡直太殘忍了!”何天遙氣憤得直咬牙,“身為堂堂赤日脈的長老級人物,居然還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這就叫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個人身上,想必有令卓清風與錢丘遂為之瘋狂的秘密,而且,我懷疑……”說到這兒,花清雨忽然停住了,上齒輕輕咬著下唇,眉頭緊皺。

“懷疑什麼?”何天遙追問。

“那個可憐的男子,恐怕是我們的熟人。”花清雨一字一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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