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話音剛落, 那個前被她劍氣完全壓制著,也還算穩重平靜的女修,在這個時候露出一副難言的複雜和大受打擊的模樣。
她似乎還想再說什麼, 又怕白穗拿出什麼讓她更加難以接受的東西,說出殺傷更大的話。
在盯著白穗手那條繡工一絕, 挑不出絲毫瑕疵的手帕良久, 最後那女修嚥下說的話。
只瞥一眼白穗那和儲物戒指掛在一起的玉佩,像是吞蒼蠅般轉身離開。
白穗見她走, 那臉上的笑容這才慢慢收斂。
“怪不她一開始就對那麼咄咄逼人,還以為她真的嫉惡如仇想給她師弟出氣什麼呢,敢情是因為陸九洲……”
風祁還從白穗手那手帕竟是陸九洲繡的事情裡回過神來,聽到白穗這話後一頓。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塗山女修喜歡陸九洲, 以這才藉機找你麻煩的?”
“應該一半一半吧,畢竟就算有陸師兄她估計也和其他人一樣看不順眼,前者只是個導火索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手帕摺疊仔細放回去,語氣還算平和,只是心裡是不是真的平靜如波只有她自己知道。
若是換作以往時候,對於傾慕陸九洲的異性,甚至膽子大一點上前去攀談,或者知自己是陸九洲的師妹前來打聽訊息的也比比皆是。
白穗對此並不在意, 德行的,漂亮的,她還會跟著多聊幾句,巴不陸九洲早覓良人。
而今時不同往日, 明明知道那女修和陸九洲什麼交集,她心裡還是有點兒煩悶。
“喜歡倒算不上,可能只是咽不下那口氣想和你比試比試而已。”
青燁的話引白穗看過來, 他從那女修離開的向收回視線繼續說道。
“若是記錯她像是塗山一個大能的小女兒,十年前來崑山成功入門,而將她淘汰的正是陸九洲。她出身不錯,資質也算,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考核卻透過,光是這一件事就足夠這種心高氣傲的仙二代記上許久。”
說到這裡青年低看向白穗,這時候周圍也什麼旁人他也太顧忌。
“這是其一。其二是你和她同為冰靈根,她被淘汰,你卻是連入門考核都參加就被陸九洲帶上來做擔保,直接引薦給宗的。”
“這樣的區別態度,她是能對你有臉才怪。”
白穗原本以為是單純陸九洲的一個女粉看不慣自己,想到是這樣的來龍去脈。
“不過你這日子還是出門為,前蕭澤闖入蓬萊一事牽連諸多,大多都是不知全貌人,對崑山對們都頗有微詞。他們是不敢招惹,明面上也不敢刁難你,可是比落單就另說。”
到時候他們就算做什麼,又人瞧見,最後白穗百口莫辯,吃虧的只有她自己。
青燁說這話也就是給白穗提個醒,畢竟她剛醒還不知道情況,再加上崑山樹大招風,做什麼都行素,也的確挺招人不滿的。
一出什麼事情小的都能放大數倍,就更別提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他說到這裡頓頓,似乎覺這話太以偏概全。
“其實這宗門也不全是偏激敵對輩,像桃源,蓬萊崑崙什麼的大宗是站在們這邊的,還有蒼山,萬劍宗的修者也是,你也不用太草木皆兵。”
對於旁的人如何看白穗並不在意,她入蓬萊到現在受到的惡意多,但是善意也不。
就算青燁不提醒她也不會將人一竿子打死。
原本這件事白穗想著拿他們點兒財物,翻頁過去事。
可正在她清點玉盤裡的東西的時候,猛地聽到青年提到“萬劍宗”。
“萬劍宗……”
白穗剛脫口而出三個字,又怕問的太突惹人懷疑。
“聽著名字像是個很厲害的劍宗,以前怎麼聽師兄提起過?很有名嗎?”
“以前算是。”
“萬劍宗五百年前也是個劍宗大門,只是因為當年那場由鳳山導致的浩劫,隕落他們門大半大能。以如今已經淪落成華山的一個小宗門。”
萬劍宗的修者嫉惡如仇,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當年除崑山蓬萊這名門正派外,他們出最多。
同樣也傷亡慘重。
大約當年他們便是做赴死的決心,近乎傾巢而出。最後只留下三位大能護著萬劍宗,後來那場仙魔大戰結束,可宗門經此一戰傷根基,如今也蕭條落敗成一個小門派。
想到這裡青燁唏噓不已,嘆口氣繼續說道。
“大能庇護,有資質者大多選擇其他宗門,再難招收到苗子。就連今年仙劍大會,也是萬劍宗近十幾年來一次有弟子獲參賽資格。”
“只是可惜,他最後並有透過試煉。”
怪不前雪嫣說蕭澤闖進蓬萊那日,問心臺周圍觀戰的並有萬劍宗的弟子。
——估計著從入秘境時候就被淘汰。
而原著《仙途漫漫》裡也有在仙劍大會描寫到萬劍宗的劇情,看來這個時候那個萬劍宗的大師兄應該還重生。
正在白穗這麼想著的時候,一旁一直怎麼說話的桑子俞突開口。
“你說的萬劍宗的那個弟子,是瘸腿的那個弟子嗎?”
“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其實桑子俞一開始並不知道,只是本該毫髮無損從秘境裡出來的寧玦意外受不輕的傷。
比起傷勢,他的怨氣更重。
那幾日一直一邊練劍發洩一邊咒罵著“瘋子”“瘸子”這樣的字眼。
他心下奇,順著打聽下,參加仙劍大會的人不,可瘸子卻只有一個。
以基本上怎麼花時間就一下子鎖定萬劍宗的那個弟子。
桑子俞當時並有多想,只是覺著在同輩能讓寧玦吃這種苦的實屬見,便打聽下住去瞧瞧。
儘管來前他就知道但凡是和寧玦對上的都不會討到什麼,不想真去看還是嚇一跳。
聽診治他的醫修說那年傷極重,渾身骨都被打斷不說,險被雷斷靈脈。
寧玦原是見他不能彈自覺趣想收手捏碎他的玉牌準備離開,而那年竟在最後引血陣,若不是寧玦反應快,可能根骨都被他給弄折。
這種殺敵一百,自損八百的做法和同歸於盡什麼區別。
“……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
桑子俞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一下,雖看見人長什麼樣子,可他卻檢測到他的靈根。
“廢靈根,又身體殘缺。一般來說這種情況能築基就已經很不容易,竟能達到結丹修為,算是奇蹟。”
“只是他運氣不,若是對上寧玦,可能他已經透過試煉。”
廢靈根,身體殘缺,瘸子。
這不就是那個萬劍宗大師兄重生用的那具身體嗎?!
白穗萬萬想到對此時不僅已經重生,而且差一點又被打死。
一時間她心裡百交集。
“……那他現在還在蓬萊嗎?”
桑子俞聽後搖搖。
“回去。”
“聽那個照顧他的童子說他一醒來就收拾東西,說是繼續和寧玦待在一個地怕命,後御劍回萬劍宗。”
“……”
的確,寧玦這個名聲本就不,性格更是睚眥必報,不是後還有個守擂比試,估計還真會再去找對麻煩。
那到時候準就真的命。
怎麼說呢,白穗在看《仙途漫漫》萬劍宗這個大師兄這一卷的時候,對給她的印象和陸九洲有像,都是那種正直強大的模樣。
不過前者手段狠厲,性情殘暴,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千,設定如反派一般。
這也能理解,畢竟他前期被萬人欺凌,遭人冷眼,一早就嚐盡人情冷暖。
可在聽桑子俞這話後,落差倒不至於,只是覺這人突鮮活起來。
也描寫的那樣可怖陰暗。
其實走也,就算對是任務物件 ,可現在陸九洲身受重傷。
比起其他,她更想安心守在他身邊,直到他痊癒為止。
白穗松口氣,還想再詢問什麼的時候。
她一抬,桑子俞嚇一跳,連忙側臉避開她的視線。
這時候白穗才後知後覺發現,似乎從剛才到現在,桑子俞說話歸說話,卻從有拿正眼看過她。
像在躲避著什麼洪濤猛獸似的。
“……那個桑師兄,長的有這麼嚇人嗎?”
桑子俞搖搖,可還是有看白穗。
這讓白穗覺著莫名其妙,她眨眨眼睛,看向青燁和風祁。
兩人似乎對桑子俞這番反應一點兒也不意外。
“誒不是,雖不算貌美如花,也勉強算小家碧玉吧,他都不怎麼看清楚人臉還避著,那該是醜成什麼樣子?這也太打擊人吧?”
“……和你美醜關係。”
提到這個青燁皺皺眉,抬起手一臉疼地揉揉太陽穴。
“你剛清醒過來可能還不知道,前和你住一個屋子的那個合歡宗的女修你還記吧?自從她守擂比試時候和桑子俞對上後,也不知道腦子抽什麼風一直糾纏於他。”
“白日藉著指點劍術的由找他比試也就算,更荒唐的是前日晚上她竟跑去桑子俞屋子裡找他……”
其實不單單是找他,準確來說是直接躺在床上等他。
桑子俞剛掀被子準備休息,便被一雙玉臂摟著脖子環住,還等他反應兩片紅唇就送上來。
當時離太近,玄殷也戴面紗,他就算再眼瞎也藉著月色將她的模樣看清楚。
合歡宗弟子的樣貌非道侶不能見,也真是因為如此玄殷威脅他說是他敢對她手,轉就把他看自己臉的事情廣而告。
合歡宗是崑崙的附屬宗門,他也不真的殺人滅口,於是桑子桑便只有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合歡宗弟子都有追蹤人的特殊技能,還是只有玄殷天賦異稟,基本上他躲哪兒去對都能在一個時辰內找到他。
打不,罵不過。
桑子俞辦法,便把這件事告訴給青燁,青燁也默許對跟著自己以來躲避玄殷。
對於玄殷做的這事情,青燁臉皮薄,說不出口。
在白穗和風祁等待著他後話的時候,他惱羞成怒罵一句“無賴”。
“反正就是這麼個破事,估計是那女修心胸狹窄,為報復桑子俞在守擂比試上贏她的事情,以這才使用這樣汙穢骯髒的手段刁難於他!”
青燁氣不輕,還想再咒罵幾句什麼的時候想起前白穗和她走挺近,皺著眉叮囑道。
“還有,你以後也離她遠一,端端的姑娘家別學壞。”
“……師兄你放心,就算想學也那個膽子實踐的。”
絕,這行可真牛逼啊。
不是玄殷打不過桑子俞,估計她現在早就把人給吃幹抹淨吧。
白穗這麼想著,餘光瞥一眼,發現青年薄唇抿著,抬著手摸摸脖子,有的不自在。
這才幾天啊,前還死氣沉沉無趣至極的人竟多幾分生氣。
與其說是排斥厭惡,估計不知措和慌亂來更多。
——看來他並不是完全對玄殷有覺。
妖女霍心,天經地義。
玄殷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讓強者情的魔。
白穗也不知道怎麼,意識到桑子俞也對玄殷有的時候,在松口氣的同時。
心似又有一塊石壓下來。
半晌,她默默從桑子俞身上移開視線,重新落在那塊和儲物戒指串在一起的靈玉上。
明明都是同樣一張臉,無論的原著裡的陸九洲,還是眼前的桑子俞。
對於玄殷來說似乎都是勾勾手指就能輕易到的。
而她還在因為一條手帕,和一塊為心安寄存在自己這裡的玉佩沾沾自喜。
一時間莫名諷刺。
……
白穗後跟著風祁他們去一趟鎖妖塔,那裡的結界已經修復。
在聽守塔的長老說,裡面除被戚百里帶走的那幾上古妖獸外,並有留下其他下咒術和陣法的痕跡。
像是一陣猛烈的暴風雨後,一切都恢復原有的平靜,似乎什麼都有發生一般。
白穗身上還有魔氣未褪,進去很容易又沾染上妖氣。
以在他們進去檢視的時候她便在外面等著。
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後,年從鎖妖塔裡走出來。
身後並有看到青燁他們的身影。
“他們人呢?怎麼和你一起出來?”
“青燁師兄他們說還再去鎖妖塔最上面位置看看,那裡關著的都是萬年級別的妖獸,修為低還不足以承受其妖氣,以就先出來。”
風祁說著拍拍身上的灰塵,那雙澄澈的眸子,隔著細碎的發也能瞥見它漂亮的輪廓。
“你還想去別的地看看的嗎?是有的話就先送你回去吧,反正天色也不早,而且……
你看上去也什麼興致。”
其實從剛才從紫竹林那裡到鎖妖塔這一路上風祁就注意到,白穗似乎有心不在焉。
白穗一愣,原以為自己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很,想到對早就注意到。
“……有表現那麼明顯嗎?”
年掀下眼皮,看著白穗垂喪氣的模樣。
“不明顯,不過看出來。”
“因為你很有一路上都不說話的時候,以猜測你應該心情不大。”
“是因為塗山那個女修還有其他不明是非的人誤解你還有崑山,還是擔心後歷練的事情?”
白穗其實很想說都不是,可這和風祁說有什麼用?
就憑藉他和青燁一樣,都覺玄殷這麼對桑子俞是蓄意報復,又怎麼可能明白她這種女心事?
“……多都有點吧。”
良久,她這麼悶悶開口。
其實她雖不是因為這不高興,但是對於歷練的事情還是或多或有不安的。
既風祁提起,她也正順著一併說她自己的想法。
“說你別笑話……”
“其實這一次來蓬萊這麼小半個月就已經讓很不適應,一想到後下山歷練十年就很難受。”
白穗也覺自己這樣的心態不大,大家都是這麼過來,什麼大不的。
可是她一想到離開崑山,離開顧止和陸九洲,離開熟悉的一切,她就很難接受。
“……舍不師尊和師兄。”
風祁聽後並有笑話白穗。
因為這並不是什麼值嘲笑的事情,有這種想法也並不是什麼軟弱的象徵。
每一個第一次下山歷練的修者都會不捨,都會害怕和不安。
雖他有這種覺,卻能夠理解白穗的受。
“這樣啊……”
“在現在距離下山還有時間,你完全可以趁著歷練前再調整下心態。”
“……”
白穗被他這個回答給噎住,剛才湧上心的傷也因為他這話蕩無存。
果,和他傾訴這根本用。
他雖笑話自己,卻也辦法共情。
正在白穗覺自己白說一通浪費口舌的時候,風祁又補充一句。
“不過是你實在克服不的話,你可以去問問你師兄。”
年說著看向白穗,那眼神澄澈,望進靈魂深處般直白。
“陸九洲那麼寵你,應該會同意陪你一起歷練。”
風祁的話就像是冬日落在甘草的火星,不用風吹便蔓延整片天地。
白穗腦子嗡嗡的,回去路上裡面都有兩個小人在爭執不下。
一個告訴她陸九洲有自己的事情做,那閒工夫陪著你歷練,你就是他的一個同門而已,別太自私,也別把自己看太重,不寸進尺。
另一個告訴她反正都是歷練,叫上陸九洲一起去又怎麼樣,都練雙劍多多相處更容易產生默契,對修行更是百利無一害。
也不知道這樣辯論多久,等到白穗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陸九洲的門口。
她原本就是打算去鎖妖塔後就回來繼續守著他,照顧他的。
而此時因為風祁的建議,白穗反而有惴惴不安,不敢推門進去。
問嗎?
這樣會不會不大,她都這麼大人,一天到晚離不開師尊離不開師兄的,這和巨嬰有什麼區別?一點也不獨立。
可是風祁說師尊一般修為太高是不能陪同歷練的,這樣對弟子歷練有半分益處,但是師兄師姐在不干涉修行的前提下是允許的。
她希望陸九洲和她一起歷練又不是想他幫忙修行走捷徑什麼的,她只是不想離開他太久而已。
只不妨礙修行,這應該什麼吧。
白穗站在門口猶豫糾結許久,最後決定不直說,只是試探問問。是陸九洲有一點反和排斥就立刻打住,就當一切無事發生。
這麼做一番心理建設後,白穗深呼吸一口,這才敲敲門。
“師兄,你現在便進來嗎?”
裡面的人靜默一瞬,而後一個聲音輕柔傳來。
“……以你站在門口這麼久只是想問這個?”
白穗尷尬地笑聲,正在思考該怎麼回答對的時候。
原本緊閉的門扉“吱呀”一聲開啟。
陸九洲並有休息,他只是枕著枕坐在床上,手拿著本書籍。
陽光柔軟,灑整個屋子。他的手修長白皙,剛翻過一頁。
看過來的眼眸映照著蜜色的餘暉,剎那間,時間似乎也停止流淌,淪陷在他的溫潤眉眼。
“怎麼一直傻乎乎站在門口?不是你自己過來找的嗎?”
他笑笑,放下手的書輕輕拍拍床邊位置。
“不用擔心,為診治的醫修剛走,過來坐吧。”
她哪裡是擔心這個,而是擔心眼前美色.誘人,自己心猿意馬。
真是的,都一百多歲的人,自己長什麼樣子不清楚嗎?怎麼一點防備心都有?怎麼能就這麼隨便讓一個女孩子進房間呢?
白穗一邊在心裡吐槽著陸九洲,一邊又咽咽口水,身體誠實帶門走進去坐在床邊。
“唔,你說剛才為你診治的醫修剛走,那他有說什麼需注意的嗎?”
“也說什麼,只是讓近期不用劍,靜養一段時日就。”
他說著伸手想去給白穗倒茶,不過女作更快,先一步奪走他手的茶盞。
而後麻利倒茶水後,又端著其一杯吹吹,這才雙手捧著遞給陸九洲。
“師兄喝茶,小心燙。”
陸九洲被白穗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給弄有哭笑不,他嘆口氣,也拂她的面子,接過淺嘗下潤潤唇。
他餘光瞥捧著茶一副欲言又止的白穗,想起剛才自己半夢半醒間一片溫軟蹭在他身上的觸。
“……你剛才出去時候可是遇到什麼事?”
怕白穗誤會,陸九洲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避開她驚訝的視線。
其實白穗進來的時候陸九洲就用靈探查一遍,她並有受傷後這才松口氣。
“雖離遠,但是你的劍氣還是能知到的。是因為秘境結界被破的事情有人找你麻煩嗎?”
不提這個還,一提到這個白穗就想起那塗山女修,又想起玄殷。
不容易忘記的事情又重新覆上心。
“明面上是這樣,可實際上是因為師兄。”
白穗鼓鼓腮幫,在青年愕的神情下儘量用一種不甚在意的語氣說道。
“剛才路過紫竹林的時候遇到一個塗山的女修,巧不巧和一樣也是冰靈根,而且聽青燁師兄說她十年前來過崑山,該是師兄淘汰她。”
“人因為結界一事找麻煩是假,為師兄才是真。”
塗山的女修?還是冰靈根?
陸九洲恍惚一瞬,過許久才想起有這麼一件事。
“原來是她。”
“……就?”
原以為陸九洲就算不會生氣對無端挑事,也至會安撫她幾句。
結果等半天,白穗也等到除這四個字外的後話。
陸九洲看著白穗氣鼓鼓的樣子,不大明白對為什麼突不高興。
“……還應該再說什麼嗎?”
“那麼大一件事,你竟就四個字就完事?你怎麼不關心關心受受傷,有有被她欺負,或者狠狠批評她幾句替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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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這裡一頓,又想起玄殷,是《仙途漫漫》裡的陸九洲,玄殷受一點傷都心疼不行的。
同臉不同命,怎麼到她這裡就這樣?
“……算,是情緒過激。你身上還有傷你休息,你有事叫,去外面平復下心情。”
白穗耷拉著腦袋,儘管已經竭忍著,可依舊滿臉都寫著委屈。
青年見她起身走,連忙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師妹,你誤會。”
他想到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人會在意這種事情。
“在你進來前便知道你有受傷。還有,關於那個女修,也知道她傷不你便過問。”
“只是無關緊的人罷。”
“……真的?”
白穗半信半疑地盯著陸九洲看一會兒。
這樣的白穗陸九洲還是一次見。
哪怕修行苦不堪言也從有抱怨半句的她,哪怕受傷也不會露出傷口給別人看的她。
都有眼前這個鬧彆扭的她來真實可愛。
陸九洲實在忍住,伸手輕輕戳下白穗的臉,鼓著的氣也跟著從嘴裡一併跑出來。
“還生氣嗎?”
她紅著臉搖搖。
“這麼哄呀?”
青年彎著唇角笑笑,語氣帶著他都有覺察到的寵溺。
白穗抬起手摸著被陸九洲碰觸過的地。
緩過神來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什麼,一點也不像平常的自己,特別小氣也很不成熟。
“對不起師兄,剛才太無理取鬧。其實就是有點……彆扭。”
“彆扭什麼?”
“這麼說你別多想,就是看到她的時候會想到自己,因為她和很像……在想是資質再差一點,她再一,是不是那個本該被你帶上崑山的就不是而是她。”
白穗其實還想說,如果她再晚一遇見陸九洲,會不會他的身邊也已經站著的是玄殷。
而不是她。
她和其他人相比並不算優秀,她有清岫那樣漂亮的臉,也有玄殷那樣會討男孩子喜歡。
如今她能夠站在這裡,成為顧止的徒弟,陸九洲的師妹,更多的只是仗著知道劇情而搶佔先機一般。
白穗一直有說過這,一直憋在心裡。
她其實很不安。
陸九洲原本帶著笑意的唇角在聽到白穗這話後慢慢壓平成一條直線,他直勾勾注視著她,那雙眸子裡流轉的光亮明滅,像是夜裡閃爍的星辰。
“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說到這裡臉色沉下來,扣著女手腕的手一用,將她一把帶到自己身邊。
白穗手撐著床面還反應過來,一片陰影從頂覆上來。
“有做什麼讓你覺不安的事情嗎?”
“有,只是……”
“你有。”
“你現在就很不安,只是因為這麼一個無關緊的人。”
陸九洲打斷R 04;白穗的話,他的視線落在白穗的眉眼,後劃過停在她柔軟的唇瓣。
“師妹你知道嗎?你這樣會讓很挫敗。”
他有把話說完,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那眼神灼熱,有從白穗身上移開分毫。
白穗對陸九洲還算解,一般這種情況就代表陸九洲生氣。
“……怎麼剛你又生氣?”
她忍住,覺著莫名又無奈,還有委屈地嘟囔一句。
白穗突來的這句話讓陸九洲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又無又無可奈何。
他輕輕鬆開白穗的手,屈著手指彈下她的額。
“以不想讓生氣以後就別說這種話,可你那麼哄。”
還說不哄,這不自己把自己哄嗎?
白穗也不知怎麼的,前還有點兒胡思亂想,被他突這樣彈下額,像一切負面情緒也跟著彈走一般。
她像也挺哄的。
白穗眨眨眼睛,這才想起自己在門口糾結的事情。
她覺這個時候是個機會。
“師兄,剛才說那話其實是有而發,想著馬上下山歷練,舍不你。”
白穗只說到這裡,但是陸九洲立刻明白她未盡的意思。
舍不意味著不想分開。
不可否認,在白穗說舍不他的時候,陸九洲的心臟不爭氣地跳一下。
他喉結滾滾,垂眸對上女小心翼翼,又滿含期待的眼神。
可是不行。
陸九洲辦法一直陪著她,有路還她自己走。
“……不撒嬌。”
半晌,陸九洲狠下心避開白穗的視線,這麼喑啞著聲音說道。
“可是……”
她剛說到一半就紅眼眶,最後忍著將未說完的話咽回去。
青年最終辦法做到無於衷。
他將手的書籍放在床邊,俯身輕輕撫摸著她的面頰。
“師妹,也很想一直陪著你,但是現在的還不夠強大,還有那般心安理站在你身旁的底氣。”
“等到傷後也會去修行歷練,前的事情是的夢魘,絕不會允許它再發生。”
“……知道。”
白穗緊緊攥著衣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聲音也顫抖厲害。
“那可以用靈玉和你通訊嗎?”
“可以。”
“那可以託青鳥給你送信嗎?”
“可以。”
“那可以……”
這一次白穗還說完,陸九洲先一步開口。
“可以。”
白穗抽噎下:“還說完呢。”
陸九洲回應,只用指腹擦拭著她眼角的溼潤,眼神輕柔像是春日的水波。
那神情像在說——
【只是你,什麼都可以。】
女不說話,眼睛泛著瀲灩水光直勾勾盯著陸九洲看。
大約是陸九洲的眼神太過溫柔縱容,又大約是想著馬上就分離。
鬼使神差的,白穗直接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往自己這邊帶過來。
兩片柔軟貼在陸九洲的唇角,蜻蜓點水的一下。
稍縱即逝。
陸九洲渾身僵硬,腦子裡炸開千萬朵煙花般空白一片。
“你……”
他還來及反應,白穗先紅著臉吱哇亂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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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說都可以的!”
陸九洲見白穗羞惱的拔腿就跑,身體比腦子反應快,起身壓過去。
髮絲垂落下,籠罩著的是女滿是紅雲的臉。
那是從有過的壓迫和侵略性,壓制著白穗喘不過氣。
白穗看著陸九洲緊繃著臉,壓著薄唇,伸手慢慢朝著自己靠近。
她被嚇到,臉色唰的一下蒼白血色。旖旎瞬間蕩無存。
“哇嗚嗚對不起!別打!下次不敢師兄!”
“……”
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