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瘋狂掙扎，即便如此，也只能堪堪阻攔一點，效果不明顯。
眼看最後的防線就要被破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他手上舉著手機。
所有人都停住了，看向廁所門口的男孩。
向晴哭紅了眼睛，看不清那人是誰，心裡升起強烈的求生欲：“救，嗝，救我。”
那人冷淡又誇張：“啊，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
向晴更絕望了，眼淚模糊視線，愈發看不清那人。
“這不是學霸嘛，怎麼？還想英雄救美？我看你也是想分一杯羹吧，平常那麼妹子對你投懷送抱還不夠？”黃毛叼著煙，流裡流氣。
幾個男同學抄上去，他只是稍微閃了下，然後由著對方搶走。
“呵，我們還沒有滿15歲，就算你交給警察也沒用。”
“初三的？沒事你繼續，聽說她媽有些神經，好心勸一句，兩個月前還有一起精神病殺人案件，對方還是個富二代呢。
繼續繼續，希望明年你們還能活著從這兒畢業。”他的話語裡冒著一絲寒氣。
幾個初三的男同學身體一僵，面面相覷。
眨眼間，周圍的人全部消失，只剩下向晴與地上一部破舊的手機。
時隔很久，向晴還記得那部手機其實是壞的，連拍照的功能都沒有。
所以，即便最後那些壞學生繼續下去，他也會出手。
媽媽你看，世界上壞人不少，可還是有好人的。
“陸先生怎麼能怪我？難道不是你自己處理不乾淨爛桃花，才會害她昏迷嗎？要不是前面傷著多了，怎麼會昏迷五六個小時。”
宋清樾冷笑，不耐：“讓開，我要給她測心電圖。”
如果不是宋清樾故意讓封漫進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其中沒有宋清樾摻和，他是不信的。
陸久琛沒興趣與他爭辯，冷冷的說：“她醒不來，就讓你妹妹陪著一塊，也挺好的。”
宋清樾臉色一變，眼底閃過冷意。
在看到向晴時，那點冷意又變成愧疚，可惜這點愧疚太淡，淡到不足以讓宋清樾止步。
他要恢復江家子的身份，不是爭奪財產，而是摧毀它。
四大家族存在多年，即便經濟危機也不曾倒臺過，其中便是四家合作又競爭的關係。
想針對江家，首先便是擊破四角關係。
向晴早就恢復意識，只是身體動彈不得。
聽到兩人爭執的聲音，向晴努力讓自己醒來。
然而，她一睜開眼睛，就是看到宋清樾當著她老公的面，將手伸進衣服裡。
她的內衣呈現解開的狀態，對方略冷的指尖，觸碰到她胸口下方，從沒被第二個男人觸碰的地方，與宋清樾的指尖短暫觸碰後，又分開。
向晴傻了，呆呆的望著這一切。
向晴睜開眼睛的剎那，宋清樾心跳有瞬間紊亂。
很快，他平復下來，面色如常：“幫你做個檢查，科室的女醫生沒上班，別的科室請來麻煩，趕時間。”
“哦，謝謝宋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她還好嗎？”向晴眼睛不敢看陸久琛，只敢盯著身上的線。
“情緒穩定下來，疑似有狂躁症。
在你昏倒過去時，她就恢復理智，急忙想抱你反而摔著自己，引起脆骨症。
經過半小時的手術治療，暫時恢復，半個月後出艙，要多觀望一段時間。”
“謝謝。”
宋清樾點點頭，繼續幫她檢查，結果自然是沒事，又進行其它檢查。
向晴格外的配合，只是身側有尊大佛存在感太強，手心緊張得發汗。
其實，對醫護人員來說，這些都是沒什麼，早在醫院裡就開始給同學相互檢查。
後實習又上班，更是經歷無數，早就麻木了。
向晴也是如此，病人就是病人，在她眼裡沒有男女之分。
可今日，陸久琛在旁邊，那感覺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她心虛，她害怕，她緊張！
半個小時的時間，平日裡眨眼就過，如今卻變得格外漫長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宋清樾離開，向晴才轉過身，想解釋。
迎面一條溫熱的手帕，落在她額頭。
陸久琛沉沉的望著那道口子：“你媽媽是怎麼回事？”
這次，陸久琛連媽也不喊了，冰冷冷的語氣像是念著仇人的名字。
“她讓我們離婚，多解釋了幾句話，惹她不高興了。”向晴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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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你暫時別去看她，我會讓她同意的。”陸久琛擰眉，語氣依舊不喜。
“沒事，她以前也只是偶爾才會這樣，最近幾年基本沒有發過病。”向晴聲音很小：“我只有她一個血脈家人了，若她真出了什麼事，我無法原諒自己。”
“血脈家人會這樣傷害你？”陸久琛摁了嗯手帕，向晴疼得倒吸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向晴還是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雖然她媽媽偶爾會打她，但她知道，這不是媽媽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小時候經常捱打，媽媽不得不站出來保護她，也不會得這種病。
向晴情緒沉悶，沒了交談的興致。
“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可以說說另一件事了。”陸久琛挑起女孩的下巴，為她把額頭手帕取下。
男人聲音微涼，帶著一點餘怒和剋制。
許是剛才的夢，向晴竟然覺得他的聲音與初中那人有點像，可惜後面那人轉學了，她也沒來得及道謝。
“你們當醫生的，經常看異性身體？還能觸碰下面？”
“啊？什麼？”
向晴猛然驚醒，臉上閃過的慌張，被陸久琛看得清清楚楚。
他氣笑了：“給我換工作！”
向晴乾笑：“那是病人，在我們眼裡和一塊木頭沒什麼兩樣。”
“換。”陸久琛根本不理會向晴的解釋。
向晴解釋大半天，陸久琛反而當著她面開啟手機，與陸九說起公事。
想到陸久琛的性子，向晴眼睛轉了轉，狡黠的湊過去：“你是不是吃醋了？”
打字的手停頓，出乎向晴意料外，陸久琛居然承認了。
“是，就是吃醋了，不行嗎？”
一直以來，向晴知道陸久琛不喜歡宋清樾的原因，其中有一個是兩人工作關係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