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賈赦託腮凝望大門,盼望著, 盼望著, 盼望著周家來人給他做“踏腳石”, 但豈料等了又等,連個姓周的都沒見到, 反而等來來探病的包勉同僚。
宋學慈是真來探病的。沒了包勉,其他不說, 他一個人蹭御膳,也是也有壓力的。但是當邁入後衙,瞅著左手侄女右手孫女, 抱著他的竹熊, 坐在鞦韆上, 一派悠哉的賈赦, 關注度忍不住偏了又偏。
“你在幹什麼?”
“我在想明天早上吃什麼好。”賈赦一臉凝重道:“我要用食慾化解心中的悲憤。”居然沒人來, 太可氣了。
宋學慈:“…………”
宋學慈險些破口大罵。他永遠想不通賈赦這股子“恬淡”從哪裡來的。
“三個月後的比試,你打算怎麼辦?”
“我負責吹牛,珍兒負責打架。”賈赦笑眯眯:“完美。”
“剛得來的訊息, 王老說羅剎使臣感念賈珍的救命之恩, 可以先白紙黑字約定三月後的比試內容。”宋學慈道:“但是其中有一點他們格外堅持,前面兩場比試過的人絕對不能再上場,懂嗎?”
此言不亞於晴天霹靂, 瞬間把賈赦劈得面色扭曲起來。可偏偏還有個毛遂自薦的。賈瑜拍拍胸:“赦叔,宋舅舅,沒事, 我大哥不上,我上!”
“閨女啊,你手往哪裡拍,哪裡拍!”賈赦當下顧不得焦慮三個月後,直接把賈瑜動手往下拉:“你眨眼間就八歲了,稍微有些女孩子氣好不好?”
賈瑜扭頭。
“熊孩子,等你長大了就會感謝你叔我的。”不說作為一個男人角度看了,前、凸、後、翹也是女人自己的追求。
現在拍得爽,以後豐、胸都來不及。
“賈恩侯,你腦子能不能正常點。”宋學慈黑臉:“雖說我姐他們一房落敗了點,但是宋氏一族還在。你這樣的教養,很讓本族長擔憂賈瑜的教養問題。”
“怎麼,你也想搶孩子不成?”賈赦聞言刷得一下從鞦韆上起來,眸光帶著抹兇狠瞪向宋學慈:“雖然我敬哥出家不管,但是珍兒,還有蓉兒很認真教孩子的。你要是膽敢動手,我直接帶人偷走你全部竹熊,然後烤著吃了。”
“賈赦,你不要無理取鬧!”
“是你先說我腦子有問題的!”
“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腦子沒問題?”
“我摸著良心問過了,絕對是好叔叔!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你腦子才有問題!”
“你……”
在屋內聞聲出來的包勉揉揉頭,又眨眨眼,驚駭的看著跟賈赦爭執得面紅耳赤的宋學慈,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這是那個素來沉默寡言冷若冰霜高貴冷豔的宋大人嗎?
賈瑜眼見包勉呆若木雞模樣,言簡意賅訴說吵架的前因後果:“我赦叔嫌我不是個女人,我宋舅舅嫌赦叔教的方法不對,然後他們對孩子教育有分歧。幸虧他們之間只養竹熊,不養孩子,否則會把孩子嚇哭的。”
賈芝拉著包勉衣角,鄭重搖搖頭:“我不哭的,他們吵得完全不有趣,還是看師父審案有趣。”
包勉:“………………”還是得鄭重跟賈珍聊一聊教養之事。
被默唸的賈珍打個噴嚏。
賈蓉當即緊張兮兮的,看著賈珍甩著頭髮水珠,不由得憂心忡忡:“爹,您別展示您這一頭短毛了。”
“熊孩子,怎麼說話呢?你爹這髮型不好?”賈珍拿著銅鏡瞧了又瞧。雖然他的技術完全沒有tony老師那麼好,能夠層次分明,但也起碼跟村口王師傅一個檔次的。他自己個動手,一根根都剪得小心翼翼的。
偷偷得,每天剪短一點點,像盆栽一樣修修剪剪,花費了兩天功夫,終於修出幹淨利落的板寸髮型。
“可您就算對外有救火燃了頭髮的理由,但也太短了。”賈蓉抬眸看看那一頭短髮,唉聲嘆氣:“萬一有人利用厭勝巫蠱之術對付您怎麼辦?您這頭太具有辨認度了,想拿您的頭髮輕而易舉。”
“不是跟你說過了。”賈珍哥兩好的拍拍賈蓉肩膀:“不擔心這個。這種完全就是騙人的。一根頭髮真能夠做法害人,那這個世間秩序還不得全亂套了?隨便抓跟頭髮,直接讓人死就成?哪裡來得那麼多打打殺殺,陰謀詭計?”
“可是您在火場表現那麼猛,又得了雙皇的看重。”賈蓉垂頭:“還是有點小擔心。”
“適當的憂慮是你前進的動力,但是深思過度反而會束手束腳。”賈珍抬手揉揉賈蓉頭髮,問:“真不需要爹幫你剪一個?看看,我頭髮已經幹了。多方便!而且還衛生。”
“不要!”賈蓉往後退一步,護著頭:“你剪掉之後就沒有髮型了,我還能戴各種冠,梳各種髮型,插各種簪子!配各種好看的衣服。”
“好,逗你玩的。”賈珍笑笑:“等吃完飯,你先去順天府,讓賈赦在哪裡,總覺得不放心。”
“赦叔父很厲害的。”賈蓉崇拜著:“一下子就討來兩個郡主呢。”
“可他不聰明時候比較多。”賈珍邊說,邊眸光掃向垂花門。
賈薔氣喘吁吁跑進來:“叔,不好了,羅剎使臣上門了。”
“他好得那麼快?”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啊!
“被人抬過來的。”賈薔喘勻了口氣:“還……還有禮部官員陪同。”
賈珍聞言,眸光一沉,起身去客廳接待。
等聽完來意之後,賈珍掃眼軟塌上的羅剎使臣,將茶盞重重往茶几上一擱:“既然是兩個家族之事,那就該由強者定規矩!”
豎起大拇指指指自己,賈珍不虞:“你說不許就不許,算老幾啊?”
羅剎使臣毫不猶豫無賴著:“因為賈珍你得忠君愛國。本將軍可是好不容易被貴國禮部上下官吏齊齊勸說,才同意的。”
陪同的禮部官吏賠笑著勸道:“還望賈大人以朝廷為重。羅剎已經說定,只要商談好比試規則便與我朝開始商談榷場之事。此事戶部尚書宋大人也已知曉。”
知道宋學慈還算賈珍的近親舅舅,禮部官吏忙不迭抬出人來。
賈珍聞言,皮笑肉不笑著:“為國家大義,我賈珍自然可以理解。既然如此,那還望使臣你一切按著和約來定。”
“這是自然。”羅剎使臣,一字一頓,咬著牙,緩緩說道。他哪怕再恨不得打贏賈珍,但既然賈珍與火光中救他一命,他也承這個情。
“我以羅剎第一勇士的榮耀發誓。”
賈珍點點頭:“這事我沒其他意見,具體的比試方法你們該去找賈赦商定。”哪怕最終作戰的會是當今派出的特甲兵,可好歹領頭的還是賈赦,就算過場子也要過他那裡一下。
聞言,禮部官吏面色略帶尷尬,低聲:“賈大人,我們大人說了,為防著赦老一不留神吹破天,還是由您定,比較能夠爭取到一些與我們有利的條款。”
羅剎使臣明顯也聽得這話,眼裡帶著濃濃的鄙夷,嗤笑了一聲。
“別笑得太早。”賈珍冷聲道了一句。起碼,他現在可求不來郡主之位。況且,賈赦這狗屎運向來逆天。
賈珍端起先前擱下的茶盞喝了一口,道:“賈赦既然說了仿之前哈城之戰。我們也總得相信他身為賈代善之子的驕傲。兵力便一比三,如何?”
“當年一比十。”羅剎使臣說到此,手緊緊的捏緊了拳頭,賈代善當年率一萬精兵殺了他們十萬虎狼軍。
“但如今我也不需要你的施捨。我也只派五十人!”
“就等你這話。”賈珍心裡腹誹著,面上卻是帶著分桀驁:“也不是施捨,畢竟是重現歷史嘛!”
“你!”
“使臣莫要動怒,莫要。”隨同前來的禮部官吏左右勸和:“賈大人,還請和氣生財,和氣和氣。”
賈珍頗為給面子點點頭:“的確是和氣最為重要。正所謂比試第二,兩國和和美美相處才是最為重要的。既然是比試,還是莫要真打打殺殺為好,不然我們以奪取什麼旗幟,寶藏啊,或者保護將領之類作為判斷比試勝利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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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羅剎使臣聞言直接唾棄:“沒有流血叫什麼戰場!”
“莽夫!”賈珍抬手狠狠一拍桌案:“我就這點要求,你們跟他聊。我先前已經憋了一下午的火氣了,再跟人談下去,沒準會直接動手揍人了。”
瞧著賈珍說得一板一眼,煞有其事的模樣,禮部官吏們小心翼翼的看眼羅剎使臣。
羅剎使臣聞言,傲然的抬起了頭:“如此一來本將軍倒是偏偏要跟你聊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揍!”
“聽過全身粉碎性骨折嗎?”賈珍抬手直接一拍茶几:“公私分明懂不懂,別拿國家的身份來犯、賤。”
說完,茶几隨之倒下,化為一地齏粉。
“要和稀泥拿去!”賈珍冷聲:“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判斷勝利一奪旗,二人員傷亡最少的。至於戰場被殺的人,也不是真殺。比試所用的武器都經特殊製作,打在人身上會留有印記,比如說這印記在胳膊上,算半殘,還能起來繼續活動,打心臟位置就算死了……”
賈珍努力回憶著真人cs的玩法,訴說完要點,下逐客令:“其餘的你們繼續想想再完善完善。現如今天色漸晚,不送。”
“大周還稱禮儀之邦,你怎麼那麼沒禮貌?”羅剎使臣驚了。
“因為老子是紈絝敗家子,不知道嗎?跟紈絝講禮儀,笑話。”
“你不是改邪歸正了嗎?”
賈珍微笑,“什麼是正,什麼是邪?我做人從來不講正邪,只說遵紀守法。在法律規定範圍內,我為何要低調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