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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前路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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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遠遠的望了那小小的古老村落最後一眼,看著他們辛勤的忙碌,對於他來說,知道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還有人煙便足以了,他並不想去打擾他們。

“該去找晶石了。”

他上路了,先去的地方是臨近北美大陸的海岸,守望內心的想法是……先找黎許,順帶去找晶石!

是的,既然那些人曾帶著黎許前往過有紫晶石的地方那麼他們與晶石之間必然有什麼聯絡!

這是唯一的線索,他也沒有選擇。

然而路途很遠,跨越了整個歐洲地域,走的守望精疲力盡,人累的時候,總是想走些捷徑的,但是看了看四周坎坷不平的沙礫,坑坑窪窪的地面,守望有些苦惱的扶了扶頭,這難度係數太大了!

“馬車會被堅硬的石塊掀翻,木板也不行,竹筏的話附近似乎沒有水源,那麼只有……”守望喃喃自語,向著枯死樹林的某一處走去。

高大的數木都已經枯死了,光禿禿的枝椏張牙舞爪的揮動著,卻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抵擋瀰漫而下的陽光。

死去的東西,能發揮的價值終究有限。

更多的時候,它們是一種象徵。

守望撥開了像荊棘一樣的樹椏,一路上什麼都沒有,很死寂,只有低不可聞的風聲和無數枯死的數木,詭異的,他覺得有一些枯黃的樹葉落下來才符合現在的景象。

他穿過了這片腐朽的地方,沒有停步,從日上三竿走到遲暮之時,他陡然發現前方似乎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小和尚,眉宇間透露著靈氣,鍾靈乳秀,眼神很清澈,帶著不如凡塵的飄然氣息,盤腿坐在石板上,身上已然積了一層薄薄的淺灰。

守望確定,他已經坐在這裡打禪很久了。

好一個未來的大佛!

然而當守望走進了才覺得毛骨悚然,對小和尚的讚美之情全然拋卻了,咬牙切齒的盯著他,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一絲不忍的情緒來。

小和尚這時也發現了他,笑眯眯的轉過頭來,大眼睛裡有靈動,有聰慧,有悟性,有禪機,唯獨沒有愧疚與不忍之情。

“啊啦,這位施主從何而來啊?”

守望沒有理他,默默盯著石板旁。

“施主,佛講緣法,如今你我在此相遇,就是緣分,此乃命中註定!”小和尚明眸皓齒,笑的無比燦爛。

然而守望卻笑不出來,因為小和尚的身下身板的不遠處,有一個人在抽搐,身上已經半數被坑光了,有野獸來過這裡,當著小和尚的面將這個人啃食了個乾淨!

“為什麼不救?”守望盯著那小和尚,神情很憤怒。

見死不救,這讓他很不舒服!

“佛法講緣,而我與他無緣。”小和尚依舊溫和的笑著,雙手合十對著守望施禮,然而守望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那麼我就與你有緣?”

“是的,你我相逢,乃是因果的必然!”小和尚的笑容無比的燦爛,讓守望渾身不舒服,這傢伙彷彿把什麼東西都當做了兒戲一樣,用佛道儒法來解釋。

“你我為什麼會有緣分?我與你這種人怎麼會有緣分?”守望說話很不客氣,尖峰相對,他現在很憤怒,如果可以的話,他不介意大打出手!

但是他最後不知為何忍住了。因為萬一這個小和尚是完全沒有戰鬥力的人呢?看著他被啃食完全是迫不得已的呢?守望心中隱隱有些不確定,想要核實一下。

“施主,緣分這種事不是你我可以解釋的,這是上天註定的。”

小和尚不慍不惱,依舊和氣的回答道。

“是嗎?可惜我這種人啊,不信緣分!”守望舉起劍,一道寒光閃過,小和尚的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處。

“比起緣分那種東西,我更喜歡把命運抓在自己的手裡!”守望再次躍起,劍尖帶起一片的光影,向著小和尚籠罩而去,飛塵瀰漫間,看不見彼此的表情。

只是隱約……覺得有人在笑。

轟!

無數的沙礫塵土衝上天際,霧氣瀰漫了這片區域,守望不由自主的被迷住了眼睛,再睜眼時,眼前的小和尚已經不見了。

“唔……這死的還真是慘……阿彌陀佛,佛祖在上,望您保佑死去的靈魂可以安息……”

守望扭頭,看見小和尚蹲在那屍體前,虔誠的禱告著,活像一個救濟天下的佛門弟子,手中還拿著一串佛珠,在那裡唸唸有詞。

守望聽不懂,只覺得有些晦澀,聲音傳進耳朵裡讓他有些暈乎乎的感覺。

小和尚將最後一個字音念畢,抬頭笑嘻嘻的看著守望,“施主,我剛剛已經用往生經為這死去的亡靈超度了,這下你總不該再這樣怨我了吧?佛祖曾說因果報應,如今我已經償還了果,施主也該了卻這因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極其認真,盯著守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守望有些遲疑了,無法確定這個小和尚到底是善還是惡,如果說之前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揮劍的話,現在就有些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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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人們總是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東西,美麗的外表,善良的舉止,和善的性格,那麼這個人就一定是好的。

人們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他們所看到的,就是事實!

守望也是這樣,他的本性很善良,看到小和尚的贖罪舉動,便有些遲疑了起來。

是不是……錯怪了他?

唉,人死不能復生,何必再去為此難為一個孩子?守望嘆氣著把劍插回了鞘中,心裡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可能會後悔一生。

但是沒辦法……就是不忍心啊……

其實,守望已經做得足夠仁慈義盡了,他和那個死去的人之間素不相識,本來就沒有管他死活的義務,他做到這種程度純粹只是因為自己突然間正義感爆棚的內心罷了。

“然而你可不是英雄,守望。”守望喃喃自語著,揮開了叢林,連招呼也不打的就走了。

說到底,他與那小和尚也不熟。

小和尚目送著他遠去,透著靈氣的大眼睛一直眨也不眨的,突然燦爛一笑,無比的快樂。

他的語氣很愉悅,還透著一絲淡淡的神秘,修長的食指抵在嘴唇上,輕聲的淺笑著。

“施主啊,我說過了吧?我們的相逢……是命運的安排啊。”

他做著完全不屬於一個出家人應該做的事情,反而更像是一個風流公子。

原地,小和尚的身影漸漸消失了,叢林裡颳起了一陣風,吹向了守望離去的方向。

這座沿途的路標就此荒廢了,從此,前路不可知。

PS:今日終於開始接入主線了......前面的劇情鬆散實在是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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