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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你有沒有過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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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中年人彙集在小屋門口,身著軍裝,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似乎是都明白了什麼,紛紛嘆氣著搖了搖頭。

“三天了,已經整整三天了,這樣下去不妙吧?”一個將軍無不擔憂的說。

“確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但是又不能硬闖。”

“硬闖還是算了,去請示一下大人吧,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試試……”

眾人交流了一番無果後,都無奈的離去了。

這扇木門的背後,是狹小和黑暗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上面的東西都很簡單,守望抱著身子坐在床上,黑暗裡,看不見任何的表情。

只是,黑暗中啊,卻好像有無數的東西在叫,有無數張詭異的臉在嚎,但你一專心,他們就又消失了。

“嘿嘿,少年,你的手藝真不錯呢!”

“走這邊!我的感應絕對沒有錯!什麼?之前那是意外!意外!這次絕對沒問題,放心吧。”

“啊啊啊!不行了,累死我了,守望,你先走吧,我一會就去追上你。走慢點哈,要不然我找不到就慘了。”

“boy~人要……往前看……”

“嗚唔……”守望把腦袋深深的埋進了臂彎裡,輕聲的哽咽著,腿彎處沾溼了一大塊水漬。

他唯一的朋友……已經沒有了。

人在悲觀的時候,會連帶著其他的東西一起否定,守望現在便在回憶,默默的瀏覽過去。

現在想來,他在星城的時候——不,他從末世開始時就一直在犯錯!

明明知道救不到的人為什麼要去救?

只會任性埋怨的居民為什麼要去管?

那些冷血的傭兵為什麼不殺?

為什麼會不記得黎許了?

他東奔西跑的時候星城怎麼辦?

現在呢?現在呢!他還在逃避。

他任性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那麼染血鐵軌怎麼辦?外面那些感染的人群怎麼辦?他啊……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守望愣愣的看著眼前,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說什麼傻話啊。”

“這世界上,誰都是有自私的啊。”

“我不是神,我只是個人,我有五感,我有慾望,我有想要的東西,我有想保護的人!我有想做的事!”

“格雷……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如今他死了,誰會在乎他的呢?”守望輕聲道,“我,黎許,然後還有誰?誰有不會在乎的,他們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怎麼會去在乎一個沒關聯的人?”

“那麼外面那些人對我來說難道不是無關聯的人嗎?”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眼眸有些亮的起來。

“難道格雷對我來說,還沒有一些無關聯的人重要嗎?”

“開什麼玩笑!”守望大叫,神情無比的憤怒!

“他們全死了都不管我的事,我從不是救世主,我也從沒有把自己當英雄!”

“我早就說過了,我只是個人,不是神!不是!!”

守望的眼睛裡,灰白色的火焰逸散,消失在了空氣了,他平靜了下來,苦笑著抱住腦袋。

看看啊,看看他一直以來都幹了些什麼!

救人,奔波,失敗,朋友,九死一生,分離,拯救,現在……朋友死了。

救人失敗了,他活了下來,沒有與黎許重逢,瘟疫爆發染血鐵軌裡的人還是死了!

他一直以來做了那麼多,沒有一樣成功了。

連他一直居住的星城,也已經將他流放了。

守望跪在地上,嘲諷的笑著,卻有眼淚濺進嘴裡,又哭又笑,好似瘋了一樣。

“我……一直以來都在幹什麼啊!!”

“救世主?我?開什麼玩笑,我不配啊,我一直都在逃避和浪費時間罷了。”

“我才是最醜惡的人,利用星城,假惺惺的去救人,四處奔波打發時間,有說有笑的交朋友,我到底在幹什麼!!”

“早已經迷茫了的人……還想去救別人嗎?”

守望垂下了捂住臉的雙手,淚痕在他臉上清晰可見,他無神的跪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

咚!咚!

門外想起了敲門聲,很是整齊恭敬,守望怔怔的望向門那裡,沒有說話。

“守望大人?守望大人?”一個人在輕聲的詢問著。

“那個……您是不是差不多該出來了啊?已經三天了沒有吃飯了,大家都很擔心……”

“您到底怎麼了?是因為那具難民的屍體嗎?由於現在的資訊已經癱瘓,我們也實在無能為力……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們嗎?”

“守望大人?請說個話啊,您不能這個樣子啊,染血鐵軌的戰士們還需要您!您是大家的精神支柱啊,連您都這樣了大家還怎麼辦?”

“請您做出一個領帥的樣子吧!有什麼事大家一起商量也好啊,您是一個英雄,英雄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而頹廢?啊?守望大人!”

門外,年輕男子臉色難看的停止了叫喊,他的臉龐很年輕,一旁,一堆將領們很是急切的看著他。

“那個……長官們,你們這麼看著我也沒用啊,他死活不出來我有什麼辦法啊!您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理會我啊。”年輕男子苦笑著攤攤手。

“怎麼會!你不是染血鐵軌裡面最能說會道的嗎!”一個將領吼道。

一個將軍制止了他,鋒銳的眼神看向年輕男子,“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眾人聞言也都安靜了,期許的等著他的答覆。

年輕人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認真的道,“我還有一個辦法,也許可行,要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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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了希望,紛紛點頭應允。

年輕男子又走到門前,輕輕叩響了門。

咚!咚!

守望在屋內斜靠在桌角上,輕輕的扭了扭頭,眼睛裡是對萬事的漠不關心。

“守望大人,我實在是忍不住問您——你這樣也能算是英雄嗎!!”

“簡直是懦夫!這末世哪時哪刻不在死人!你因為朋友死了就不在管染血鐵軌裡面數萬人的死活了嗎!”

“難道你的一個朋友比的上數萬人的生命嗎?”

“你不要太自私了!!”

“你給我閉嘴!”木質的門轟然震動,無數鋒利的玻璃渣穿透出來,木板爛了一堆。

“給我閉嘴聽著,人偶!”屋內,守望已經站了起來,渾身都在氣憤的發抖,插在門上的是桌子上的檯燈。

“不要說數萬人的生命,哪怕把你們全殺了能換回他我也會做!”

“你們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你們——”

門內的聲音頓了一下,年輕男子覺得他似乎嗤笑了一聲。

“只是一幫跟我毫無關聯的人罷了。”

“所以呢,這就是英雄嗎?”年輕人冷冷的問,他也怒了,從未想過原來他們的英雄是這樣!

“所以我說了”守望望著破損的木門,意外的很平靜。

“閉嘴,聽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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