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的堡壘是近乎沒破綻的堡壘。
守望此前就曾想前進去過,然而只是遠遠的轉了一圈就不得不有些憤憤的放棄。
攻進去可以,但想要不被察覺卻無比困難。
他有一個計劃想要實行。
因為一次意外,他從某些途徑得到了王族內部那件毀滅性武器的可能位置。
如果說不心動的話那是假的,但是他需要一個方法進入王族的內部。
所以伏夕的必要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與失物門有著生死之仇而又恰好逃生,不得不逃到王族。
守望並不需要伏夕為他做什麼大事。
他只要在午夜鐘聲敲響前裝作無意識的讓大門開啟一下罷了。不需要多,數秒足以!
然而這沒有聽上去的那麼簡單。別的不說,王族定然會對伏夕嚴加看管,所以作為主要任務的同時,伏夕還要搞清楚幾件次要任務。
至於如何開啟大門,守望覺得只能相信伏夕了。
他翹著腿躺在王族城堡斜對面的沙坡上,一臉的悠閒,似乎對伏夕很有信心的樣子。
然而伏夕此刻的情況可不妙。
他已經焦頭爛額了!!
——開啟城門的機關位置他已經搞清了,就在巡視的過道那裡,他每次只要出去散散步,就可以看到那個藍色的熒光按鈕……——可是他沒有勇氣去按。
因為身後不遠處的那兩個滿臉鬍鬚,帶著墨鏡,毛髮如同獅子般茂密肌肉鼓脹的兩個壯漢正死死的盯著他!
他只能另想辦法了。
“啊咧,那是什麼?”伏夕眼神一閃,看到了街市區攤邊的地毯衣服旁擺放的一小盒子白色絲線。
“啊,大人,這是剪裁意料剩下的蛛絲啊,你要不要看看我們這的衣服?絕對的物美價廉啊,你看這件……”那個小販在那裡喋喋不休,身材瘦小,與人類並無兩樣,只是臉上多了一隻眼睛。
不是長在額頭上,而是長在兩隻眼睛中間的鼻樑上,皺在一起,讓他看起來滿是猥瑣的氣息。
伏夕裝作很敢興趣的樣子與他熱烈的討論著,手上卻緊緊的握著了那盒蛛絲,嘴角划起一抹興奮的弧度。
就是這個!!!
兩個侍衛很是好奇,不知道為什麼,讓他們負責看管的這個人類非常喜歡遛彎,雖然內心疑惑,他們也只好這樣跟著,好在這人除了轉來轉去並沒有做什麼。
“我看這裡好平靜呢,所有人都很安詳的樣子,難道沒有罪犯什麼的嗎?”伏夕略顯好奇的問跟在他身旁的魁梧王族,在他們的身高比看來,伏夕如同一個正在撒嬌的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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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在罪血監獄,等待死亡。”那個王族看起來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隨意的說道,看也不看伏夕一眼。
“是嗎……”
午夜,伏夕忽然說想要方便一下,或許是因為月光太明亮了罷,兩個侍衛並沒有注意到他手裡的白色蛛絲。
而前方,一枚銀白的絲線橫在那裡,伏夕似乎毫無察覺,一腳被絲線絆到了鞋子上,重重的摔了一跤。
不待兩個侍衛招呼便迅速的爬了起來,三兩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會,連說:不礙事不礙事。繼續往前走去,方便之後又回到了屋子裡。
......真是個安靜的夜晚啊~~。
夜晚的王族堡壘一點也不陰森,反而有著說不出的安詳與空幽,彷彿連大聲說話都是一種罪過。
窗外是不知名的花在開著,小朵小朵的,看起來美麗又幽靜,泛著紫色,如同魅惑般的光波。
然而堡壘厚重的城門不知何時悄悄開了一條縫,幾秒後,又非常自然的合上了。
地上......是斷裂的一根白色蛛絲。
以敵之手攻敵之身,幹的不錯,伏夕。守望嘴角泛起輕笑,他的身體被黑暗的陰影吞噬,看不清臉,只有一雙燦若星河的眼眸。
閃動著灰白色的光。
守望沿著牆壁無聲的潛行著,腳步踩在地上如同幽魂,身體附著在牆壁上如同沙粒。他的速度很快,正慢慢的向著一個地點走去。
王城的普通人民與堡壘是一體的,越過了街區就是森嚴的防衛區,但是這相對而言並不如大門那麼難突破。他躲在網狀電網外,看著裡面那茂密豐盛的草地上,時不時的會有一簇簇青草晃動。
看起來彷彿是微風的緣故,但實際上卻是一種微小的防衛機器人。
王族太發達了,不光是武器和工業,他們超越人類的地方是所有!所有!!!
人類有的他們已經超越,人類沒有的他們已經造出。
他們當然不是人類。
但他們卻很像是人類的進化。
這種小巡邏機器人頂部有紅外線裝置,移動速度飛快,可是彙集出密集掃描網,銷燬任何一個都會觸發警報。
這作為報警裝置實在是無懈可擊。
——但守望已經知道了它的弱點。
王族的科技太發達了,所以哪怕是這些微小的機器人都被安裝了自我識別判斷能力的晶片,算是理論上存在於思維的機械生物了。
守望忽然鬆開了一直緊握的左手,裡面居然冒出了一條十幾釐米長的小蜥蜴,不但如此還活蹦亂跳逃的飛快!一頭鑽過了電網竄入了茂密的草叢中,只是不到兩秒就炸了窩!
蜥蜴飛快的竄了出去,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搖擺奔跑著,後面跟著一大堆閃爍著紅光的小東西,速度也奇快無比,沒過多久就消失了。
守望站起身來走過去,起身一躍,無聲無息的落了進去,如同陰影般隱沒進黑暗中。
這種機器人對活物很感興趣。
昏黃的燈光下是大門,那扇金屬厚重的門前並沒有人把守,老舊的燈光讓人想起廢舊的倉庫。
守望確定沒有人以及監視系統之後走了過去,緩緩的將門推開一條縫,走了進去——
裡面是純粹的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潮溼乏悶,隱隱還可以聽到滴答的水聲,兩邊的道路也不寬敞,如同往大山中間開出了一條小道一般,牆面凹凸不平,稜角依舊。
他貼著牆,一步一個停頓的走著。
腳步無聲無息,黑暗中他灰白的雙眼分外明亮。守望閉上眼睛,細微的感知著周圍的動靜。
生物與死物的不同,造就了聲音的不同。
活物哪怕一動也不動也會有心跳的鼓動,血液的流動以及氣息的擴散,而死物就是死物。
黑暗裡,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