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磊嘲諷一通,老二並沒有生氣。他現在一心一意要將方言的身份搞清楚。人家可是拼著性命把他扶上來的,他的確不能忘恩負義。
“方言,如果我要說不是我設局害你,你信嗎?”老二道。
方言瞧了瞧老二,然後點了一下頭。他從老二的眼神裡看出他沒有說謊,況且,他們剛才都在一起,老二也沒機會佈局害他。更加關鍵的是,老二沒道理害他啊。
確定了不是老二所為,方磊放心許多。單靠尤萬跟壁虎這些雜魚,想要害他,只怕是做夢吧。
“方言,你休想騙人,趕緊如實說來,你打入東門幫有何目的?”這時,站老二邊上那個綽號叫壁虎的人,惡狠狠道。
這壁虎往日跟老二是亦步亦趨,也算是手下一名得力助手。今天,他看見這位叫方言的小子橫插一扛子,贏得了老二的好感。剛才兩人還一起出去吃酒,說悄悄話。如此下去,自己在老二心中的位置就要後移,這讓他受不了。
好巧不巧的是,尤萬渾渾噩噩地回來了。尤萬是老二的手下,平時來這裡不多,跟老二手下大部分人都不熟悉。他因為跟老二去見過老大幾面,遇見過他,也算是熟人了。
他本來很看不起這個傢伙,對他愛理不理。可是今天一看到他,感覺跟往日不一樣了。在聽尤萬說起白雲觀事情的時候,他就特意打聽方言的表現。
可是,尤萬在聽到方言兩個字時,竟然反問道:“方言是誰,早先是做什麼的?”
這讓壁虎大為驚訝:“不是,他不是老大的人嗎?聽說私交很好,你怎麼會不知道?”
“不知道,反正我沒聽老大說起過,也沒見過。”尤萬直搖頭。
壁虎就奇怪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突然之間,他就咧開嘴笑了起來。“難道這是個冒牌貨?”他又問了尤萬幾個問題,在證實尤萬確實不知道方言是誰之後,就蠢蠢欲動了。他也要學學姓方的,來個先斬後奏。
“你是誰,敢對老子兇,信不信老子殺了你。”方言大怒道。
“你都這樣了,還敢嘴犟,簡直是不知死活的傢伙。”壁虎說著,順手操起一根木棒,照著方磊的腦袋就砸下去。
“放肆。”老二一見,趕緊喝止。
這時候,一條人影閃電般衝了上來,未等壁虎手中的木棒砸下來,胳膊一伸,已經箍住他的脖子,而另一只手抓住他握木棒的手,“咔嚓!”一下,壁虎的手腕傳來鑽心的疼痛。
“敢對我兄弟下黑手,你的膽子夠肥啊。”那人再抬腳踹向壁虎的腿彎處,將壁虎踹倒在地。
然後,他走到方磊身旁,一把扯下罩在方磊頭上的麻袋,又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三兩下割掉捆綁方磊雙手的繩子。然後向老二施一禮道:“二爺,原諒在下放肆了。”
說罷,又退了下去。
老二開始有點不爽。特麼的,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打自己的手下,這還了得。但見到這傢伙對自己還是恭謹的,心裡的氣就消下去。人家也是為了救自己的兄弟,稍稍冒犯一下自己,也是情有可原。谷
當然,如果他要是知道此人可是大宋小皇帝的侍衛,恐怕也要嚇得腿腳都要發抖吧。
方磊揉了揉被綁痛了的手腕,俯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壁虎,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我都在替東門幫賣命,有什麼過不去的樑子,非得拼個你死我活呢?”
“是啊,壁虎,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都在自己的家裡,何必非得把人家抓起來。這不,弄得大家都不痛快了。”老二探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壁虎,皺眉道。
他看得出來,方言的同夥這是手下留情了,否則,宰壁虎就如宰一隻雞那麼便當。
從來沒有看到過東門幫裡面有這樣強悍的人。當然,他同樣沒有在東門幫裡看過像方言這樣有勇有謀的人。
想及此,老二的後背突然一陣發冷。如果自己跟方言發生衝突,那麼,先死的那人肯定是自己了。這麼看來,便是坐上頭把交椅,沒有方言的加持還真不行。
“二爺,二爺。”正這麼想著,就聽方言在叫他,趕緊將頭看過去。
“二爺,事情的緣起是那個叫尤萬的傢伙。請二爺容許方言跟他對質一番,看看其中是非曲直究竟如何?”
見方言跟自己說話仍然如之前那樣謙卑,老二的心裡也是稍稍舒服一些。聽他說要跟那個叫尤萬的對質,正合他的心意,於是點點頭道:“也好。”
這時,就有人將尤萬從人堆裡給推了出來。那尤萬剛才也被嚇著了,到現在心頭還在撲通撲通跳著。他想不到這個叫方言的傢伙會這麼強勢,再加上還有人幫襯,感覺自己草率了,同時也埋怨壁虎做事不靠譜。
“你叫尤萬是吧,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方磊客客氣氣道。
尤萬聽了也是愣了一下。他本來聽到方磊要跟自己對質,以為要來一場罵仗。現在聽他真的要跟自己對質,倒是感到意外。不過,他對自己是有信心的,不管你口吐蓮花,還是巧舌如簧,總不能把假的說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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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說的都說了,現在還是你說吧。”他道。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方磊走近幾步,道。“你說你不認識我,這應該是真話,因為我也不認識你。可咱們東門幫不就是這樣的嗎?外勤的跟內勤的搞到一起,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嗎?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你不認識我,我就不是東門幫的人,那麼我要說,我不認識你,你也不是東門幫的人,你能接受嗎?”
“呃?”尤萬抓了抓頭皮,惱怒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作比較的?”
“哦,我不能做這樣的比較,那應該做什麼樣的比較?”方磊反問道。臉上始終洋溢著笑。
“我就是東門幫的人,這很多人都知道的,而你呢?又有幾個人知道?”尤萬理直氣壯地道。
“你有幾個人知道,你數給我看看?”方磊仍然笑著道。
尤萬抬眼四周圍牆看了看,突然傻眼了。平日裡朝夕相處的弟兄,都死在白雲觀了,活著回來的恐怕只有他一個人,如果不算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的話。
大廳裡面,認識他的人,除了壁虎之外,竟然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