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如煙說道:“秋兒別亂說,紅姑娘的舞,我是比不上的。”
夢千秋笑道:“紅姑娘舞姿看似不凡,其實是久經訓練出來了的。而姐姐渾然天成,境界上就高了不止一籌。”
夢如玉嘀咕道:“馬屁精。”
紅姑在一旁突然說道:“夢公子一言點醒夢中人,倒是妾身在局中看不清。”
夢千秋看了她一眼,剛才他當著她的面說她最擅長的舞姿不行,臉上卻沒有一點生氣,不僅如此,還主動說自己不如夢如玉。
夢如煙點了下夢千秋的額頭:“調皮。”
夢千秋笑了笑,對著紅姑說道:“你認識我?”
紅姑說道:“未來的黑水城城主,這城裡但凡消息靈通的,沒有不知道的。橋上人多,四位不如上船喝杯熱酒。”
夢千秋看了眼夢如煙,夢如煙說道:“你定吧?”
又看了眼水梓兒和夢如玉,水梓兒毫無反應,夢如玉剛想說話,夢千秋就無視了她,說道:“不用了,這是我第一次來黑水城,想再逛逛。”
紅姑突然湊進幾步,說道:“妾身在局中看不清自己的舞蹈功底的高低,夢公子在局中不知道能不能看清自己的局勢呢?”
夢千秋看了她那雙狐狸眼,思忖一下,笑道:“那就打擾了。”
紅姑笑了笑,素手輕拍了幾下,船坊中突然飛出一道三米寬的紅綾,在橋面和船之間架起了一道橋樑。
“請!”
夢千秋對著護衛說道:“你們在這裡等候就行了。”
在周圍百姓的驚呼聲中,五人踩著紅綾上了船。
此時在遠處的一個同樣豪華的船樓中,幾個青年男子把酒言歡,一個美貌不輸於紅姑的青衣女子在一旁撫琴。
坐首座的青年男子說道:“青衣姑娘,紅姑榜上了未來的黑水城城主,以後可就要徹底把你壓下去了。”
青衣繼續撫琴,聲音空靈:“青衣只想在這黑水城中默默的撫琴,並不想和誰爭名奪利。”
眾人一聽,紛紛說道:“青衣姑娘你放心,我們一定支援你。”
“就是,一個小屁孩而已,怕他什麼。”
……
首座男子持杯走到青衣琴邊,說道:“青衣,那紅姑靠著美色誘人,紅塵女子而已,本來就不配和你齊名。現在還要騎到你頭上,你就甘心嗎?”
一邊說著,伸手就想去握青衣的手,青衣衣袖輕揮,躲開男子的手。
“楊公子,請自重。”
首座男子一時尷尬,還好有其他人解圍勸酒,氛圍才重新熱烈起來。
……
夢千秋四人跟著紅姑直接上了頂樓,走進艙內,到處懸掛著暈紅的賬幔,掀開紅帳,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貝殼大床,床的斜對面是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檯,甚是華美無比,絢麗奪目。
這明顯是閨房。
夢千秋疑問的看了眼紅姑,紅姑說道:“幾位是黑水城最尊貴的人,紅姑可不敢讓你們和其他人呆在一層樓。”
夢千秋揮了揮手:“些許小節,不用在意。”
幾人坐在軟塌上,紅姑用小紅泥爐子溫了壺酒。
夢千秋直接說道:“紅姑娘剛才在橋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夢公子可是要在二月初二娶水姑娘?”
具體哪天,夢千秋自己都不知道,看了眼夢如煙,夢如煙朝他點了點頭。
紅姑接著說道:“水小姐的父親老城主死後,這黑水城由三個人掌管。”
夢千秋略帶深意的看著紅姑:“你想要什麼?”
紅姑給四人倒了酒:“夢公子可以先聽我說完。”
夢千秋喝了口酒,示意她繼續。
“這三個人,一是城門將軍黎南,城內十萬兵馬都由他調配,最主要的是他一直愛慕水小姐。”
夢千秋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水梓兒,說道:“他我已經見過了,不是我的敵人。”
黎南雖然不是很待見他,但夢千秋看得出來,不是一個陰險狡詐之人,最多就是聽調不聽宣。
紅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二是大臣楊季,此人在黑水城威望非常高,這幾年政務都由他處理,頗有民望,他是您最大的威脅。”
夢千秋聽後,對著水梓兒說道:“啊梓,你對這楊季瞭解嗎?”
水梓兒聽到他的稱呼,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熟悉。”
……
夢千秋無奈的搖了搖頭:“紅姑娘,這第三個人是誰?”
“這第三個就是城主府大管家,水安。”
夢千秋想到昨天那個胖乎乎,眼睛都睜不開的安管家。
紅姑繼續說道:“這三個人中,水安忠心二長老,不會與公子為敵,而黎南,公子自有辦法,只有這楊季,只怕不會讓公子輕易掌控黑水城。”
夢千秋想了想,心中已有定計,心中又對這紅姑的目的好奇起來:“紅姑娘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吧?”
紅姑突然跪倒在地,說道:“楊季與我有殺父之仇。”
夢千秋與夢如煙相視一眼,夢如煙說道:“紅姑娘先起來吧,跟我們詳細說一下你的情況。”
“妾身原姓呂,也是出身黑水城權貴之門,楊季以我爹放縱奴僕搶佔他人私田為理由,將我呂家男的抄斬,女子貶為娼妓。”
紅姑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不知道是想起死去的親人,還是哀嘆自己做(女支)女的屈辱。
“不僅如此,妾身剛進花船的時候,那楊季的兒子楊玉海天天點名妾身伺寢,各種凌辱,後來玩膩了妾身,盡然找各種奴僕乞丐……”
說到這,紅姑已經哭到失聲,說不出話來。
夢如玉可憐的看著紅姑,安慰道:“紅姐姐,別哭了,我讓我二哥幫你教訓那個楊玉海。”
夢千秋不為所動,問道:“那楊季為什麼要針對你呂家?”
紅姑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回答道:“我呂家世代修煉的是木屬性真氣,獨門氣刀柳葉氣刀曾經得到過二長老的讚譽。那楊玉海也是木屬性天賦,便想奪我呂家氣刀秘籍。”
北荒之人大多身屬水,其他屬性非常少見,夢千秋所認識的人就沒有一個其他屬性的,這楊玉海的母親或者祖輩裡肯定有東荒的人。
“後來呢?”
“秘籍玉簡早就被我爹毀了,口訣傳授給了我,我呂家例來傳男不傳女,所以我才僥倖帶著柳葉氣刀的秘密活了下來。後來我把柳葉氣刀私下獻給了水安管家,才從楊家父子手中解脫,慢慢成了這黑水城兩大花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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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如煙問道:“你想讓我弟弟幫你,那你爹縱容奴僕搶佔私田是真是假?”
夢千秋笑著說道:“那楊家父子覬覦柳葉氣刀,這罪名肯定是莫須有。”
看了眼紅姑,紅姑連忙道:“正如公子所說。”
夢如煙看了看夢千秋,說道:“那就好。”
夢如玉說道:“紅姐姐太可憐了,二哥你一定要替他報仇,要不然我就揍你。”
“好好好,我一定給她報仇。”
紅姑聞言大喜,又跪地磕頭,口中連連道謝。
幾人聊了一會,因為今晚有接風宴,夢千秋四人要早點回去準備,就離開了。
臨走前夢千秋落在後面,單獨對紅姑說:“你能準備好你爹受誣陷的證據嗎?”
“妾身經營了一點人脈,偽造證據不難。”
夢千秋擺了擺手:“什麼偽造證據,我說你爹是被誣陷的,他就是被誣陷的,知道了嗎?”
“妾身糊塗,太激動說錯了話,希望夢公子不要怪罪。”
“嗯,下次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