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老伯家住了一晚後,燕川在第二天早上,就坐上了通往五道泉鄉的小客車。他在中途又倒了一趟客車,終於在當天中午回到了狍子溝村的家中。又挨了父親的一頓臭罵自不必說,等母親拿著兩顆赤靈芝給父親泡上酒之後,父親的氣也消了一半。燕川把赤靈芝給了關老伯一棵,關老伯再三謙讓之後還是留下了。不過,有一點讓燕川感到很納悶兒,從始至終關老伯都沒有問過,這兩天他在山裡的經過。
燕川在家裡又住了一天後,沈家駿的一個電話讓他回到了城裡。就在昨天晚上,沈家駿打電話來說,就在燕川走的這幾天,柳含煙要自殺,吃了近一瓶的安眠藥,多虧了家裡人發現及時,才沒有香消玉殞。給燕川打電話的時候,沈家駿和肖冰都在江城市第二人民醫院。
回到城裡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鍾,燕川回到寄住的家中,把千年人參跟龜背放到了登山包裡,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在小區裡的一家水果攤,買了一些水果後,就打了一個計程車急匆匆地趕往了醫院。燕川找到了沈家駿說的病房號,從半透明的玻璃窗向病房裡望去,影影綽綽地看到有兩三個人在房間裡。正在他猶豫著進去還是不進去的時候,肖冰一開門,提著一個暖瓶從病房裡面走了出來。
“燕川?你還健在呢!”肖冰大驚小怪地說。
“瞧你說的,好像我離開人世很久了似的。”燕川苦笑著說。
“你還是我們的閨蜜嗎?”肖冰很認真地問道。
“不敢不是。”燕川說。
“哈哈,怕了吧?你這個傢伙,一走就沒影了。好幾天也聯絡不上你,一打電話就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咋就沒把你關在手機裡呢?”肖冰氣哼哼地說。
“您消消氣兒,那啥,晚上我請你吃飯行了吧。”燕川說。
“咦!你發財了?聽說你把工作都辭了,跟姐坦白交代,是怎麼個情況。”肖冰說。
“也沒啥。對了,家駿呢?”燕川岔過話題問道。
“沈公子今天有一個重要客戶要接待,他昨晚跟我在這裡陪了含煙一宿。”肖冰向病房一努嘴說。
“含煙不是挺開朗的一個人嗎?怎麼要自殺呢?”燕川問道。
燕川隱約猜到了幾分,卻又不太敢肯定。所以,他才向肖冰求證一下。
“還不是為了那個能裝十三的傢伙嗎,等我見到他的,看我不摔死他!”肖冰咬牙切齒地說。
燕川知道這個女漢子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兒,在醉仙樓飯店他就領教了一回。現在看肖冰殺氣騰騰的模樣,大有不摔死龍天豪決不罷休的架勢,還真的有點替那個高富帥擔心了。
“你要打水?”燕川問道。
“光顧著跟你說話,差一點忘了打水的事兒了。你先進去吧,打完水我就回來。”肖冰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燕川輕輕敲了幾下門,聽到裡面有人說了一聲,進來吧。就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這是一個兩人間的病房。燕川一進門,就看到了柳含煙面sè蒼白地躺在靠窗戶的一張病床上。她見到燕川走進來,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層紅暈。病房裡,除了靠門邊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外,還有三個人。一個男人坐在那個女人身邊,顯然是這個女人的丈夫。另外兩個人是一男一女,都是五十多歲的模樣,都守護在柳含煙的身邊。這很可能就是柳含煙的父母了。
“燕川,你回來了?”柳含煙說。
燕川聽柳含煙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又看到她面容憔悴,心中莫名地一痛。
“含煙,你好些了嗎?”燕川把兩大包水果放到了床頭櫃上問道。
“我好多了。爸媽,這是我朋友燕川。”柳含煙向她的父母說。
“叔叔阿姨好。”燕川很拘謹地說。
“你也好。”柳含煙的父親說。
這是一個頭髮花白,長相跟柳含煙很相似,很儒雅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種很有修養的文化人。燕川聽沈家駿和肖冰說過,柳含煙的父親在省重點中學做教師,母親是某機關的幹部。現在一看,柳含煙的父親還真的很有學者風範。
“燕川,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柳含煙的母親問道。
“我暫時沒工作。”燕川答道。
柳含煙的母親“哦”了一聲,便沒有再開口說話了。燕川看著這個阿姨用審視的眼光看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起來。他的第一感覺,這個阿姨身上的市儈氣太重了,與她的丈夫想比,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阿姨,你的眼光好像又在審女婿似的。”肖冰提著暖瓶走了進來,大大咧咧地笑著說。
“肖冰,你又胡說。”柳含煙說。
“呵呵,小冰啊,你什麼時候說話不這麼直接就好了。”柳含煙的母親略有些尷尬地說。
“阿姨,你昨晚看沈公子的眼神兒就是這樣。你放心,他們兩個人都成不了你的女婿。咱家的美女這麼漂亮,可不能一朵鮮花啥啥啥的。”肖冰笑嘻嘻地說。
“你這個孩子呀。哈哈。”柳含煙的母親被肖冰的話逗樂了。
柳含煙也莞爾一笑,她向燕川瞥了一眼,又急忙把目光移開了。可轉瞬間,臉上又浮現出憂鬱的表情。
“啥啥啥晚上請你這朵鮮花去吃飯,你還去嗎?”燕川笑著說。
“幹嘛不去?有你和沈公子做陪襯,我跟含煙就是鮮花。是吧?含煙。”肖冰說。
“哈哈!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柳含煙的父親也被肖冰和燕川的話逗樂了。
五點多鍾的時候,燕川和肖冰才從病房裡走了出來。他們在醫院不遠的一家小餐館坐下後,肖冰先給柳含煙定了一份烏雞湯和一份八寶粥,然後給沈家駿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馬上過來吃飯,就跟燕川閒聊了起來。
“燕川,我在病房裡說的話,你沒有生氣吧?”肖冰問道。
“你說啥了?”燕川還真的沒想起來。
“唉!我只想讓含煙高興一點,所以就委屈你跟沈公子了。”肖冰說。
“哦!就是那句啥啥啥的?哈哈哈。”燕川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燕川,你還真是個爺們兒。我還怕你生氣呢。”肖冰很認真地說。
“爺們兒肚裡裝宰相,你的明白?”燕川說。
肖冰先是一愣,等仔細琢磨了一下燕川說的話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肖冰,含煙到底是因為啥要自殺呀?”燕川問道。
等燕川聽完了肖冰的話後,心中也湧起了要摔死龍天豪的衝動。原來,龍天豪不僅僅是劈腿,而且揹著柳含煙去相親了。他相親的物件是一個副市長的女兒。據說也是相貌姣好,從海外鍍金剛剛回來,是名副其實的海龜。龍天豪因為工作上的關係,原本就接觸過這個副市長,後來聽說這個副市長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就託他的上司做媒,牽上了這根紅線。
副市長的女兒對龍天豪也非常滿意,兩個人就開始拍拖了。而這時,柳含煙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她聽說了這件事兒後,就去找龍天豪理論。龍天豪很堅決地要分手,柳含煙一時想不開就吃了安眠藥。結果就是,孩子也被引產了,自己躺在了病床上。
“太他媽的不是東西了。”燕川罵道。
他想起那一夜柳含煙喝了許多的白酒,想必在那時,她就決定不要這個孩子了,不然是不會喝那麼多白酒的。
“你說,我要摔死他對不對?”肖冰說。
“到時候,我幫你。”燕川說。
“你們兩個合謀要害人啊?”沈家駿走了進來,他在門口就聽到燕川和肖冰兩個人的話了。
“沈公子,你幫不幫我們?”肖冰問道。
“幫,幫。”沈家駿連忙說。他好像怕說慢了,肖冰會給他來個過肩摔似的。
“不過,和諧社會,不能肆意妄為。”沈家駿很一本正經地說:“這樣吧,我跟燕川兩個人把他閹了算了。”
“哈哈哈。”燕川跟肖冰都大笑起來。
“唉!含煙真夠可憐的。”肖冰笑過了之後,唉聲嘆氣地說。
燕川猛然想起來還欠沈家駿一百塊錢的事情,急忙從兜裡掏出一百元錢遞到了沈家駿的面前說:“家駿,謝謝你。”
“好兄弟不帶說謝謝的。老闆,買單。”沈家駿說完,又從錢夾裡掏出兩張紅票,跟燕川還給他的一百塊錢放到了一起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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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呀!說好了今天我請客的。”燕川急忙說。
“沈公子,咱們飯還沒吃呢,你就要買單了?”肖冰說。
“早晚都得買,我先買完得了。”沈家駿說。
燕川既不能說自己發了一點小財,又沒有理由阻止沈家駿買單,一時之間躊躇起來。最終,燕川還是沒有拗過沈家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帳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