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賑災晚會結束後,燕川就回到了工地上,整個基礎設施工程完成了一大半,還有一些細節上工程要做。
燕川看到工程的進度很快,估計會在預期的時間結束,這讓他感到十分高興。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高興不起來了。
七月六日上午,兩輛掛著公安牌照的警車來到了工地上,十幾個著裝整齊的警察,言稱江城市發生了一起嚴重刑事案件,需要採取工地上工作人員的指紋來配合調查。
燕川聽說之後,心裡忽悠一下。這不會是衝著自己來的吧?如果真的是衝著自己來的,那就說明警察已經開始在懷疑自己了,那樣的話,自己的真實身份早晚都要曝光。
採集指紋的工作先從管理層開始了,燕川,沈家駿,韓曉剛等一些人都被採集完指紋之後,這些警察又在工人當中抽查了一些人,就離開了雞冠砬子山工地。
當他們走了之後,沈家駿偷偷問燕川:“你不會有事兒吧?”
燕川搖了搖頭。好在張衛兵一大早就去了鄉里採買生活用品,而自己又早有了準備,倒也能矇混過關。可一旦找到讓人懷疑上了,可是一個麻煩事兒。
早在做過整容手術後,燕川就考慮到了指紋的問題,他就預先在網上買了一些矽膠指紋套,今天剛好用上了。從這些警察的做法來看,好像是針對著自己來的,不然的話,怎麼會草草地抽查了一些工人,就打道回府了呢?
燕川想,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他苦思冥想,找一個什麼樣的辦法,能打消警察對自己的懷疑呢?
而就在這時,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
金文姬打電話說,她跟她的父親來到了江城市,想要開拓東北市場,金文姬問燕川有沒有時間見一面。原因是她的父親聽說有一個人,長得非常像他死去的兒子,老人家也很好奇,就想藉著來東北的機會見上一面。
燕川聽到了金文姬的電話,興奮得差一點跳了起來,他要藉此機會,來證明自己就是金吉男。
沈家駿聽說了這個訊息之後,也替燕川高興。他斟酌了再三,給燕川出了一個主意,燕川聽過之後連連點頭,一切都要看回到江城市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了。
不過,燕川在高興之餘,猛然想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了的問題,心情馬上就跌到了冰點。
眼下也只能拼命賭一次了,生死各安天命吧!燕川想到這裡,心裡驀然湧現了一種悲壯的感覺......
燕川在當天下午,就驅車來到了萬豪國際大酒店。他按照金文姬說的房間號碼,來到了二十層的一個貴賓套房裡。
“叮咚,叮咚。”
門開啟了,金文姬看到燕川後,先是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說:“哥,你來了。”
燕川被金文姬這麼一叫,心裡溫暖極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也不事先通知我,我好去機場接你們。”燕川說。
“我跟父親是昨晚來的,怕太晚了會打擾你,就沒有先通知你。”金文姬說:“快進來說吧。”
燕川一走進會客廳,就看到沙發上端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穿著一件短袖襯衫和一條西褲,雖然客廳開著空調,他的手裡還是拿著一把摺扇在輕輕地搖著。這個老者的相貌冷不丁一看,跟自己現在的相貌有著諸多相似之處,看來老人家在年輕的時候,也是風流倜儻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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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者一見到燕川,馬上從沙發上站立起來,臉上露出來意思驚詫的表情。
“伯父好。”燕川恭恭敬敬地弓下身來說。
老人家有些激動地說:“怎麼會這麼像?”
“我都說像了,您還不太相信。‘金文姬在一旁笑著說。
“你是哪裡人?是我們韓國人嗎?”老者問道。
在臨來之前,燕川已經想到了老人家會問到這個問題,他想,看看能不能迂迴著把真話說出來。
“我是中國人,不過,我現在的名字叫金吉男。”
“啊?”老先生和金文姬都驚訝的張大了嘴。
金文姬在黃房子酒吧遇到燕川的時候,他只是說自己叫燕川,並沒有說名字也叫金吉男。
燕川把在黃浦江撿到金吉男一個手包的事情,以及自己現在借用了這個名字的苦衷,都一五一十地講了個清清楚楚。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金先生,文姬小姐,你們不會怪我吧?”
老先生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好半天也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燕川的面孔,臉上裡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
“你不怕我們會告密?”金文姬呆怔了半天問道。
“怕!可我即便是現在不說,你們來到江城市之後,也會知道的。”燕川說。
這件事情再簡單不過了,只要金老先生在江城市投資,就會知道雞冠砬子山的工程,也是以韓國建元株式會社的名義所做的投資。那麼,燕川暴露出真實的身份,也就是很快的事情。還莫不如先實話實說的賭一把,賭輸了自認倒黴。賭贏了就能逃過一劫。
燕川見到父女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知道這件事兒讓他們很為難,一定要給人家考慮的時間。
他深深鞠了一躬說:“晚上我在宴賓樓擺了一桌酒席,想請伯父和文姬光臨。我就算明天回到監獄,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我先告退了。”
燕川走出這個房間後,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很放鬆。哪怕是最壞的結果,他都不會去怪罪他們所做出的選擇。
當然,他還是希望聽到一個好的結果。
燕川下了樓,就一直坐在了車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隻只菸蒂也落在菸灰缸裡。
等待,漫長的等待。
燕川在等待的過程中,給趙丹丹打了一個電話,把見到金文姬父女的事情講了一遍。
趙丹丹都震驚得語無倫次起來:“你瘋了?幹嘛要告訴他們實話呀?我們以後怎麼辦啊?”
“我相信他們不會出賣我,相信我的直覺。”燕川安慰著趙丹丹說。
其實,他僅僅是嘴上這樣說,心裡一直就七上八下的,慌亂成了一團。
“你等著我,我過去找你。要死,我們也要死到一起。”趙丹丹說完,就撂下了電話。
趙丹丹曾經說過,萬一哪一天燕川的真實身份暴露了,她不忍心讓燕川回到監獄去受苦,與其這樣,還不如兩個人一起去死
燕川苦笑著在心裡說了一句:傻姑娘!他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十五六分鍾後,趙丹丹打著一輛計程車來了。
趙丹丹來到燕川的車上,抱住了燕川就失聲痛哭了起來。
“別哭了,眼睛哭腫了就不漂亮了。”燕川說。
“燕川,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兒。”趙丹丹抽泣著說。
“你說吧。”
“我不能看著你去監獄裡活受罪,我也忍受不了十幾,甚至二十年的煎熬。只要看到警車衝著我們來了,你就加大油門開到松花江裡行嗎?”趙丹丹表情非常凝重地說。
“好,我答應你!”燕川答道。
這時,燕川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一看是金文姬打來的,就急忙接了起來。
“你在哪?”
“我就在樓下。”
“你上來一趟吧,我父親有話對你說。”
燕川放下電話,跟趙丹丹兩個人對視了半天才說:“他們讓我上去。”
“我也跟你一起去。”
“好。”
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
兩個人手牽著手,一同走入上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