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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章 植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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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那時候畫爺還是一個學徒工,他當時拜的師父是一個紋繡師。

在那個年代,紋繡師還是很少見的,大家對這個行業也都不瞭解,甚至對這種人都有種忌憚的心。畫爺對新生的行業很是感興趣,於是便找了那個師父。

想當年,在那個年代裡,這師父也算是小有名氣了,經常會有大人物找上門來紋繡。每次客人走的時候,都會重金相報。

畫爺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一個小小的紋繡怎麼就能那麼賺錢吶!

期初,他真的以為師父是用紋繡來賺錢,可和師父接觸的時間久了,他才慢慢知道,賺錢的根本都不是師父的紋繡,是另外一個新生的行業——植皮。

他曾偷偷見到過,師父把一塊塊紋繡好的圖案的皮膚移植到人的身上,然後把人的皮膚剝下來,保存起來後再進行紋繡。

這一塊塊被剝下來的人皮,可是看的人觸目驚心,把畫爺給嚇壞了。那段時間,畫爺每晚都能夠做夢。在夢中,師父把他身後的皮剝了下來,在他的身上移植了不知道是誰的皮膚。他的生命就好像被別人控制了一般,根本不是自己的!

每每從噩夢中驚醒,畫爺都是一身的冷汗,這樣的日子他沒有辦法再待下去,索性和師父言明了。

師父知道了畫爺偷看他給別人植皮,他並沒有生氣,反而特別有耐性地和畫爺講述了另外一段故事。這段事情,實際上是和一個古老的傳出有關係的。

謠傳,在上古時期,神仙為了能夠聚集自己的靈氣,並且把靈氣帶到人間,於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們把自己的神識轉移到一個物件上去,並且把這個物件放在人間。只要有人能夠接觸得到,那麼就可以接受他們的能量。

神仙們想要把自己的靈氣放給人間的人們,可並沒有想過什麼樣子的人才能夠承受他們的仙氣。為了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式,他們選擇了一種東西——皮。

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身體髮膚都可以不要,這個人靈魂的深處恐怕早已經被侵蝕得不成樣子了,如果可以救贖那麼就是救人,如果不能救贖,那麼就是吸收身體的靈力。

仙人們把代表象徵著自己身份的圖騰畫在皮上,從仙界降臨人間,找到了一個大夫,並且教授他如何給人植皮的能力。

很快,這個大夫就發現,他給別人植過皮的人,有一些生活蒸蒸日上,有一些則低迷沉淪,就是兩種極端。

後來,他摸索到了一條規律:人心向善的那些人,植過皮之後,生活會得到改善,無論是家庭環境,還是生存環境,都會向著積極的方向發展;而那些原本就窮兇極惡的人,會比以前的生活更加糟糕,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直至死亡。直到這個大夫見到了第一個瀕死亡的人後,他開始產生了後怕,因為這個後果實在太嚴重了。死者背後的皮完全被剝離,在身上的那幅被紋繡出來的畫栩栩如生,就像要飛出來一般。人被折磨得根本不成樣子,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

瀕臨死亡的人向大夫求救,希望大夫能夠給他一個痛快。

大夫找到上仙,希望能給他們一個成全的法子。

上仙讓大夫把原本貼著畫卷的畫軸送給瀕臨死亡的人,然後就不讓他管了。

沒兩天,大夫就發現,在自己家裡面多了一個畫軸,而畫軸中的紋繡圖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欠了回去,嚴絲合縫,根本不像有人動過一樣。只是,畫中的紋繡圖案變得更加絢麗了,宛如被鍍了一層金。

那大夫透過打聽得知,原來有人死了。

大夫的心中感到愧疚,他找到上仙,告訴他,自己不再想要從事這個行業,乾脆當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就好。可是上仙從那天,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找上門移植的人越來越多,因為大部分的人都發現那些被移植了皮的人生活富裕,家庭美滿,很多人都願意付出昂貴的代價來做這個手術。

大夫為了生存,他就這樣一直做一直做,那些畫便源源不斷地在他家出現,週而復始。

直到他瀕臨死亡的時候,一個年輕人找上門來,主動說要學這行。而這個大夫問起他,為什麼想要學的時候,年輕人十分木訥,只說了兩個字“上仙”。他頓時懂了,其實是上仙選了他的替班人。

聽了這些話後,畫爺懂了,並不是你想要學才能學,也要看上仙給不給你這碗飯吃。

從畫爺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他的人生方向就發生了改變,那天晚上起,他就學起了植皮。

從古到今,這個技術已經不知道傳了多少輩人的手,一代比一代純屬,一代比一代先進,更是一代比一代收費高昂,依舊有人絡繹不絕的來這裡換命。

用畫爺的話來說,這些人只看到了大家幸福的樣子,就沒有看到他們死亡時候的悽慘……

董小藤聽了這些話後,感到愕然,這世界真的有上古時代?真的有上仙?真的……

真的太不可思議了,羅叢明也是如此感受的。

他倆坐在那裡,直勾勾地盯著畫爺看,聽完這個故事後,他倆都不知道應當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如果是放在以往,羅叢明一定會指著畫爺的鼻子大罵,可現在他卻並沒有。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活生生存在的,是他根本都沒有辦法違背的規律。

可是,如果真的用這個方式來結束案件,恐怕周隊一定要把他弄死啊!

羅叢明猛咽了兩口唾沫,一臉認真地問道:“畫爺,那麼就是說這些人根本就是死有餘辜,根本都是自找的,根本就是自殺,是自然死亡,和別人沒有任何干係是嗎?和你,更是沒有一點兒關係!?”

畫爺點著頭,不管羅叢明認不認可,這已經就是最真實的事實,他已經沒有再任何可以交代的了。

董小藤拉著羅叢明走出桃花苑,出了大門後,她緊張兮兮地說了一句:“在這裡,我有一萬個不舒服,我覺得畫爺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你回去結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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