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辭職這個詞用的太過正式了吧。
林雨馬上追問道:“學姐你要辭職了麼?不是高三才會的麼?”
“對啊,學姐。”甦醒也在一邊詢問。
林宇推測說:“但校刊部雖然傳承歷史很久,但心現在也是校方支援的社團,學姐你這樣辭職真的沒有問題麼?”
王以澈似乎在一邊想了好久,提出疑問道:“學姐為什麼要用辭職這個詞?”
因為辭職這個詞更能撇清關係咯。
露出一個稍稍尷尬的笑容,學姐移開視線解釋說:“嘛,大概是說一點點的校刊部事務都不想參加了吧?”
“哎?為什麼?”
林雨臉上的表情寫著不敢相信這四個大字:“學姐你不是辦理的蠻順利的嘛?”
“因為,實在是太累了呀。”很勉強的笑了一下,她依在門框上抬起頭看過來說:“另一方面,我這不是找到了更合適的社團了嘛?”
露出狐狸尾巴了,我馬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四下飄移視線,不經意的說道:“那啥,社團現在不收人了啊。”
“不過,學姐,就像林宇說的,這也不是你想辭職就辭職的吧?畢竟是學校支援的社團。”
“對啊,應該是鄭祁老師推薦你的吧,鄭老師知道的麼?”
嗯,我好像忽略我在這個社團的地位了,喝口水掩飾尷尬,發現這件事情的林宇拍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勵。
朝我吐吐舌頭的學姐表示抗議後馬上轉頭說道:“知道的啊,就是他慫恿我這麼做的。”
這個心機婊,難怪之前說要我照顧好他妹妹什麼的,照顧個鬼啊,麻煩看好自己的妹妹好嘛,想要提前換屆什麼的麻煩利用職務便利順便換一下就好了嘛。
“並且,我已經利用我的能力,為校刊部找到了可以依靠的物件,而犯下這麼重大錯誤的我,只能‘辭職’謝罪咯。”她這麼說著,再次炫耀一樣的轉過來頭卡我
這種被擺了一道的心情,真的像是吃了一坨屎那麼難受。
“我是說,就算你打算辭職也好,或者打算加入新的社團也好,和簡言之的鬼故事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我擺弄著手裡的杯子,如果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我倒是覺得,老媽的鬼故事就算沒人知道也無所謂,她本身就不是為了讓別人理解才這樣做的。
她沒有再依靠著牆壁,直起身子卻依然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沉吟說:“大概是因為有些人會從這件事得到什麼啟發吧。”
“大概,有人?”
我重複這兩個模稜兩可的詞語質問她:“如果只是有人可能會得到什麼啟發的話,你們自己去做吧。”
並沒有人會從這件事裡得到啟發,唯有的好處就是可以讓校刊部得到寫這個故事的正當理由。
比起某個社團成員口裡的都市故事,或是曾經校園發生的故事,都遠遠沒有學校裡已經發生的故事來的更有看點。
“哥···”
甦醒輕輕拽了下我的衣角,對大家的眼神有些抱歉,我倒是沒有在意那麼多,自顧自收拾著東西。
林雨一如既往的無視我的動作,拉著大家商議接下來的細節,而我也在收拾完東西之後對大家說:“我回家去收拾東西,老爹回來之前,我需要恢復原樣才行。”
然後,低頭致歉後轉身離開。
我對我本人尚有一些瞭解,對於大多數人的請求答應七分,能完成就儘量完成,完不成就儘早放棄。
若是甦醒林雨之類大抵是不會拒絕且努力完成的程度。
而除此之外,要求別人做某件事,或者不做某件事也完全不行。
歸功於我懶得說服別人這回事吧。
於是,如果他們真的要做就隨他們吧,這件事於誰來說都只是一個故事,當事人已經離開人世,她的想法也不會在意。
“那各位,今天先抱歉。”
我走出很遠後,甦醒的聲音仍可以傳過來,我站在樓梯口稍稍等了她一會兒。
這會兒的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對比前幾天來說,已經可以完全意識到,白天的時間在逐漸縮短。
甦醒察覺到我在注意這回事,笑著替我感慨:“冬天快來嘍。”
因為時間還不晚,田徑社和籃球社的成員仍然佔據操場,熱血的歡呼聲和女孩子的尖叫聲仍然可以聽到。
說過這句話後,甦醒靜靜跟在我身後沒有說話,偶爾回頭去看她,也只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不問為什麼,是不是又要說,覺得我做的事是有道理的?”算是忍不住,我在等紅燈的時候這樣問道。
她興致不錯,眼神盯著某個拐角處的花店說:“我一直都這麼覺得啊,老哥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我沒有什麼底線,所以依照你的底線就好了嘛。”
果不其然的指著那個花店繼續說:“要不要去看看?”
點點頭,在有不遠的地方就是咖啡館,這裡折角去也沒什麼事,或者說,隨時折腳去哪裡都沒問題的。
那個花店很小,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沒辦法發現,名字倒是很獨特——講情話的不可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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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就要想起——八二年的咖啡館,這個名字。
這花店的老闆,周同姐應該有提到過,叫做,蔣青。
話題是我引出來的,也明明知道她的回答和這樣差不多,還是問了出來,但她這樣回答後,我卻說不出其他的話,只好緘默的看她在花叢中欣賞。
“曼陀羅花哎,竟然開的這麼好。”
甦醒把我拽過去,特意給我看這朵花。
“是叫,彼岸花吧?”屬於回憶中的東西,學名曼陀羅,民間稱之為彼岸花。
身邊有好聽的女聲笑道:“地獄之花哦,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落葉,花葉永世不得相見。”
我們看過去,是一位短髮女人,夾著煙朝我們介紹說:“歡迎來到我的花店,我叫蔣青。”
是自來熟的性格吧,我護著甦醒小心的後退幾步,嘴裡恭敬回道:“你,你好。”
“蘇陽甦醒吧?巴洱提起過你的。”她大大咧咧的往一邊的躺椅上一坐,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掐滅扔到垃圾桶裡說:“她喊我給你們疏導疏導,拍拍旁邊的椅子說,坐吧,煙我都掐了。”
甦醒也不怕,一屁股坐下來,不曉得想起什麼事,面上有些難色的道:“那彼岸花是不是太慘了?永世不能相見這回事。”
大概是,老媽吧,我們也是永世不能相見。
蔣青搖搖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尋了個方向指給我們看說:“看到了麼?長庚星。
我們啊,看著同一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