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瞬間，楚堯腦子裡已經冒出很多念頭。
這波，可能有幾層。
第一層，拿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搞自己，來攪和。
第二層，藉著這種事兒，來影響或者搗亂兩家公司的合併。
第三層，可能考慮到自己和虞美人的關係，以這個事兒，作為切入點，最終目的還是商業上的訴求。
第四層……誰幹的？
莫名的，楚堯腦子裡一時間想的，赫然是……老馬。
天正俱樂部是嚴格保密的，能接觸到這些照片的人，本來就少到極點。
而老馬絕對有可能，也大機率有資格，透過孫正義的關係拿到。
這是路徑。
其次，是動機。
嚴格意義上來說，嚶嚶美業線上平臺的崛起，作為深度垂直領域電商，多多少少動了一塊電商龍頭的蛋糕。
如果再和華美合併的話，那產生的新零售業態，便是再次在這塊蛋糕上，狠狠切了一刀。
未來，如果可能的話，也完全有可能，以美業相關類目為切入點，向其它商品類目進軍。
作為競爭對手，他們有這樣的動機。
事實上，前段時間，老江還曾說過，阿里的投資部門都過來找過，說會有投資入股的意願。
但被自己拒絕了。
目前的國內網際網路領域，本來就已然成為一個高度壟斷的市場，巨頭的自留地，但凡出現一家有成長潛力的新公司，會必然面臨和老牌巨頭的接觸。
不賣身，便會遭受打壓。
……
想著這些，楚堯心中頓時有了定計，當即“憤怒”的站起身，拿著麥克風，近乎失態的姿勢，破口大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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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他媽的馬芸！”
渾厚的聲音，透過麥克風的電流傳導，生出嗡嗡的聲音，迴音嫋嫋。
場上，再次被徹底鎮住了。
不少人都是陡然一激靈。
怎麼還扯到馬芸了？
還是如此激烈的態度。
楚堯沒多說什麼，但卻引得不少人，不由自主的浮想聯翩。
這事兒，和馬芸有關？
“保安，給我把他轟出去，呃，順便報個警也可以。另外，帶個話，告訴老馬，他要想搞事，我隨時奉陪。”
“那天喝酒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有多嗨。”
“回頭幹這種事兒，是不是有點不太地道了？”
楚堯反手就還擊。
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和這幾個妞喝酒的那天，和見老馬並不是同一天。
但這種事兒，都是無法拿在明面上說的，如果真要求證，那也得直接問馬芸。
俱樂部裡發生的那些爛事兒，看他怎麼說就是了。
要爛一起爛。
有些事兒，解釋不明白的，把球踢回去，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伴隨著楚堯的話，早已整裝待發的保安們，便是如一群虎狼，迅速的撲上去，將這個記者牢牢按住，包裹著往外走。
場上經過微微的騷亂之後，便是也再次平靜下來。
毫無疑問，這是個大瓜。
楚堯說的不是很詳細，但完全可以腦補出很多東西。
——兩個國內的頂級富豪，一起在國外逍遙快活，回頭楚堯這邊被偷拍，這種場合照片被拿出來鬧。
背刺。
絕對的背刺。
屬實有點荒謬。
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至於更多的內幕細節，估計也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吧。
……
經歷過這麼一檔子事兒，整個發佈會現場的儀式，也是順理成章的結束。
楚堯像是沒事人似的，繼續在場上談笑風生，和形形色色的人等聊了幾場，最終也徹底離開。
……
等回到車上，準備離開時，楚堯臉色有些陰沉，坐在後排，眼中有幾分火氣。
自己並不想主動挑事。
甚至到這個階段，還想著提升自己的修養，做個好人，做個善良的人，文明的人，理性的人。
但這件事，也算是小小的一個巴掌。
告訴自己——不存在。
既在江湖內，風波就不會平。
你不會欺負別人，別人也會主動湊上來欺負你。
名利場，就是修羅場。
當你覺得一切都高枕無憂的時候，或許，恰恰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
“到底怎麼回事？”
車上。
虞美人在開車，高婧坐在後排，看著楚堯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她開口問道。
這種事兒，那些桃色新聞倒還是其次的，但凡有點腦子，都絕對能嗅到，這是背後有人在搞事情。
“放心，不嚴重。”
楚堯拍了拍她的手，露出個笑臉。
前排，虞美人冷笑一聲，若帶幾分嘲諷的語氣：“保不準是衝著我來的。”
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具體內幕。
但根據楚堯的話，也能猜出大半來。
楚堯能想到的背後的推斷，她自然也完全能想到。
——藉著這件事，來影響自己的心態，從而間接影響和楚堯的合作。
只是……
他們不知道的是，對於自己而言，這點破事兒，算什麼？
“真的是馬芸嗎？”
高婧忍不住再次問道。
還是會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好像，距離很遠的兩個人。
雖然楚堯也有錢，但那也距離很遠啊，在之前看來，壓根不是一個世界的。
對於有錢人世界的遊戲規則，高婧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屬實沒有經歷過。
“還不確定，不過大機率是他，好啦，你別想這些了，好不好？”
楚堯看了她一眼，柔聲安慰道。
虞美人也跟著幫腔。
“就是，你別管了，這些糟爛事兒，髒了自己的耳朵。”
話是這麼說，實則心裡隱隱有幾分酸溜溜的，但卻也悄然壓下去。
有的時候，自己也會想，有這麼一個人，像是一把大傘，把外界的風風雨雨全部擋在外面，笑著寵溺的跟你說，別管這些了，交給我就行。
但……
顯然沒有這樣的待遇。
那個有能力這麼做的人，不會這麼去做。
自己，也註定不會有這樣的資格。
這，大概就是“富婆”的代價吧。
虞美人近乎自我調侃的如此想著。
……
這件事很快過去，在公司一通公關手段的操作下，並沒有在媒體中爆出來。
不過，楚堯並不確定，這其中，是否也有馬芸那邊出的力。
畢竟那邊的公關部門也不是吃素的。
反而，比自己這邊會強大很多。
自己在這種公眾場合，破口大罵馬芸，傳出去，也不是什麼長臉的事情。
但……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過後，自己沒法再繼續修身養性了。
活著，就是他媽的戰鬥！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