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褚瑾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獨自躺在床上，有點口渴，她爬起來喝水。
同時好奇且疑惑，楚堯去哪兒了？
出了客廳才發現，楚堯和虞美人在吃早餐。
豆漿，八寶粥，油條，小籠包之類，是點的外賣。
兩人應該是都洗過澡。
虞美人換了衣服。
楚堯裹著件男女都可的白色浴袍。
兩人表情看上去都略顯疲憊，但興致還不錯，興奮且愉悅。
“早啊……”
褚瑾瑜輕聲說道，打量著兩人，卻不知道該問點什麼。
以及，怎麼問出口。
“早，吃飯啦。”
楚堯若無其事的說道，臉不紅，但心跳微微加速。
還是有點刺激的。
褚瑾瑜落座，默默吃著包子。
“雷總說，下午六點到六點半，他有時間，可以和我們一起吃飯，你要不要補個覺？”
虞美人慢條斯理的吸著豆漿，嚥下後，對楚堯說道。
聽到這話，褚瑾瑜抬頭。
好像兩人剛才就是在聊這個。
聊……工作？
楚堯說道：“可以，睡到中午十二點起，上午幫我去買套衣服。”
“好。”
兩人的對話很正常。
不過，褚瑾瑜還是聽到自己可以插話的點，忍不住問道：“你們……一夜沒睡？”
“是啊，你呼嚕聲太響了，吵得睡不著。”楚堯笑著調侃。
褚瑾瑜：……
嘟了嘟嘴巴。
哪有呼嚕！
“昨晚和他聊了一夜。今天下午去見雷總，帶不了你，你可以回家一趟，想想晚上怎麼安排？”
虞美人看向褚瑾瑜說道，算是解釋“通宵”的事兒，順便很自然的岔開話題。
在褚瑾瑜面前，她是有“最終解釋權”的。
“我……聽相聲？”
“我找朋友去買票。”
她輕聲道，已經被帶了節奏。
“可以，相聲買不到票的話，開心麻花也行。”
楚堯笑著補充。
早知德雲社一票難求。
“好的呢！”
褚瑾瑜答應下來。
……
吃過早餐，楚堯回褚瑾瑜昨晚的臥室補覺。
躺在床上，脫了衣服，翻了個滾，看著天花板，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心情一言難盡。
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種人性。
便有無數種慾望。
所謂的“亂”，不就是這種亂嘛。
這會兒，自己心情也有點亂。
深吸口氣，楚堯開啟手機裡的相聲選段，準備聽著入睡。
之前單身狗住出租屋裡，晚上沒錢沒女人，焦慮到失眠時，都是郭老師日常陪睡。
後來和高婧住在一起，才幾乎不聽。
今天得重新祭出來。
果真。
很快進入了夢鄉。
……
客廳。
褚瑾瑜吃完早餐，收拾好桌子上的一切，看到虞美人側躺在沙發上，一個慵懶養神的姿態。
猶豫一下，她還是走過去。
“你？”
“你們？”
她鼓起勇氣，略顯緊張的問道。
“你該和楚堯是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和我無關，我也不管。”
虞美人似乎早料到她有這麼一問，語氣平靜但不容置疑的回覆。
頓了頓，又說道：“答應你的事情，我沒忘，你下午回家後，可以和你爸爸說準備投標了。”
褚瑾瑜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沉默著，點頭。
……
中午十二點。
楚堯被鬧鐘準時叫醒。
起床，洗澡，穿衣服。
都準備好了，三人一起出門，下樓去附近商場吃飯。
商場一樓，有家小米專賣店。
想了想，楚堯走進去，準備去買部手機。
去人家的辦公室見人家，拿部人家公司的手機，應該算是禮貌吧？
至少不為錯。
大概是因為之前當過好些年的“舔狗”，楚堯在這些方面的心思，算是比較細膩。
況且，自己的手機，在飛機上砸攝像頭，螢幕也碎了。
正好換部新的。
只是，問了店員，最新款的手機竟然沒貨，還需要先排號預約。
這讓楚堯極其想要吐槽。
不過跟個店員也沒什麼好說的，擺擺手，出門。
飢渴營銷。
這並非小米首創，但卻是在這家公司手中，被發揚到極致。
同時也是被無數使用者吐槽的點。
但，還是產品力本身足夠過硬，真的香。
……
吃飯時。
楚堯抽空查小米的資料，有備無患。
這家2010年成立的公司，到現在十一年時間，從無到有，發展到將近兩萬員工，六千五百億港幣的市值，位列世界五百強。
已然算是一家非常優秀，也非常成功的公司。
一個龐然大物。
成長速度，堪比……開掛。
自己刷出百億現金，加上十年時間，能作出一家與之媲美的公司嗎？
楚堯捫心自問。
估摸一下，還真未必能行，存疑。
不由狠狠啃兩口排骨。
倒不至於自卑，只是難免生出幾分沒由來的挫敗感。
這個問題，或許等下可以問問雷總。
不過……
他在二十六歲時，雖然也已經很成功，但肯定想不到，五十歲時，能做到這麼成功。
人，是會成長的。
楚堯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不卑不亢，不飄不燥。
不盲目自大，也不妄自菲薄。
和時間做朋友。
走在正確的路上。
與聰明人同行。
這才是做事業的正確態度。
……
去見雷布斯，楚堯並沒有太高的期望，能從中獲得點什麼利益，甚至和人合作什麼的。
那不現實。
也沒必要。
但見他這件事本身，還是挺有價值的，是自己“閱歷”的一部分。
思維、視野、心智的碰撞，就是財富的火花。
或許別人無心的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受益良多。
……
下午五點半。
楚堯提前半小時，和虞美人到達小米集團總部的樓下，驗證過身份後，進門。
在行政人員的帶領下，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等了大概十分鐘，喝了杯咖啡，楚堯見到這位可以說已經“封神”的企業家。
典型的程式設計師打扮。
運動鞋，牛仔褲，格子襯衫，頭髮微亂，不過沒禿，長相樸實，眼神清澈。
“雷總，你好。”
虞美人上前一步，笑著打招呼。
雷布斯主動起身，禮貌而周到，分別和兩人問好，招呼落座，倒水。
他沒有什麼不怒自威的氣勢，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現實扭曲力場”，很平和，像個鄰家大叔。
“我七點要趕飛機出差，所以大家就別客套。有什麼話想聊的，都可以說，我能幫忙的，一定幫，幫不了的，那也沒有辦法。”
他開門見山，主動說道，很坦誠直率。
時間是最寶貴的。
再有錢也買不到多餘的時間。
如果把千億富翁的身價，除以人生大概還剩下的時間，那麼算一算，其實這半個小時，還真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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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了三個問題，想請教雷總。”
“第一，如果我手頭有一百億現金，我應該做什麼，有可能在十年後，做出一家接近小米體量，或者至少能有小米一半體量的公司？”
楚堯也不和他客套寒暄，直接了當開口。
這個問題……有點野。
但含金量並不低。
雷布斯顯然有些意外，下意識挺直腰桿，臉色更認真幾分。
按照他對虞美人的瞭解，虞家，肯定有“一百億現金”的實力。
那麼，這個年輕人……
是想要證明自身實力的……乘龍快婿？
還是……接班人？
或者，只是單純的一個問題？
他低頭思索。
考慮了大概一分鐘。
“科技，必定是科技，科技是永遠的風口。”
“小米的經驗，是做出高性價比、讓老百姓生活更美好的科技產品。現在已經決定要涉足造車，這是我和董事會下一步的戰略選擇。”
“至於你，想選擇什麼樣的賽道，請結合你的核心優勢，穩紮穩打。”
“這個我沒法給你更多的建議。”
“未來，我也看不透。”
“我不是喬布斯。”
他認真嚴肅的說完建議，說到最後，開句玩笑，自己也輕輕笑出聲。
楚堯點頭。
能聽得出來，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即便有所保留，也正常。
“第二個問題。”
“如果我拿一百億現金，來購買小米的股票，雷總認為可以嗎？”
“我說的是如果。”
楚堯丟出第二個問題。
如果自己搞不定，那就讓牛逼的人來搞定。
拿資本，讓別人替自己賺錢嘛。
反正自己的錢，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小米不行，別的公司也可。
股份這東西，只要公司本身是有價值，且有成長潛力的，那就不虧。
這個問題……
雷布斯倒是沒有表現出意外。
不過，這會兒，他已經徹底不看虞美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楚堯身上。
一百億，即便對於小米這樣體量的上市公司來說，也並非是個小數字，需要慎重考慮。
“原則上，小米歡迎任何投資者。”
“只是，會對合作伙伴進行一定程度上的篩選，其中不只有資金體量的考量，也會考量出資背景，合作關係等。”
“如果真看好小米的長期發展，想要長期持有，走二級市場也可以嘛。”
他拿出一個公事公辦，比較婉轉，但拒絕意味比較明顯的態度。
這也正常。
人並不缺錢。
即便真要接受這個規模的投資，那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就能敲定的。
楚堯再次笑笑。
他的回應，也在自己預料範圍之內。
“第三個問題，我今天想去買小米的最新款手機，可是營業廳真的買不到，雷總……這裡有嗎？”
楚堯語氣很輕鬆的笑著問道。
已然是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語氣。
調侃大佬，這感覺，還是有點爽的。
搶不到手機，直接找雷總？
估計雷總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騷操作。
雷布斯：……
果然震驚。
苦笑。
這次，他看了虞美人一眼，然後再看向楚堯，略顯無語的笑著說道：“我讓秘書給你們拿兩部進來。”
說著就當即起身，走到門口，朝秘書吩咐兩句。
很快。
兩部最新款的手機被送進來。
再飢渴營銷，這裡也還是有貨的。
“雷總，我最後還有個小小的要求，加個微信吧？”
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楚堯最後笑著說道，主動掏出手機。
這個小要求，雷布斯自然是沒有拒絕。
拿出手機，加了楚堯的微信。
然而……
楚堯的下一個動作，卻讓他微微愕然。
楚堯給他發了13998塊錢的轉賬，正好是兩部手機的價錢。
一分不多。
一分不少。
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