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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氣歌謠裡的他她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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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安置座位席的工作不到五分鐘,宋在凡出現,他朝我走來,工作服上面沒有一絲汗跡。我在心底笑了笑,很平常的那種笑。

目測宋在凡的年紀只比我大一兩歲,他安排活給我的時候目光還有些閃爍,看來我應該是他唯一可以指使的人。就像此時,他那到處遊離的目光已經昭示著又有苦活要安排給我了。趕在他說話之前我率先開了口:“hiong,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嗎?”聽到我這句帶著點恭敬的話的宋在凡覺得有些詫異,他的臉色一僵,反而變得有些尷尬的開口說道:“這個,那個,往我們SBS送水的送水工剛剛摔傷了,你看要不你去幫忙搬搬。”估計是很少做這種事的宋在凡語氣有些小心。

我笑了笑:“沒問題,hiong。”

“送水的工人將車停在了會社門口,你去外面把車上的水卸下來,然後把每個辦公室和內場這邊休息室裡的飲水機換好就行了。看你幹勁這麼足,以後跟著我好好混。”我的態度加上一聲hiong把宋在凡叫的渾身舒坦。看著他臉上還未褪盡的稚氣,我暗笑一聲。往樓下走去,嘴裡不停的唸叨著,宋在凡,宋在忠,宋在凡,宋在忠。

就在不久前趙場務帶我打招呼的時候,我特意留意到了他給我介紹的一個人,宋在忠,場務主任。然後在看見宋在凡的一瞬間我便明白了些什麼。一個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能進SBS,雖然只是個場務助理,但千萬別小看了這個職位,這個職位會見到很多人,積累很多東西,薪資待遇也並不算低,基本上就是首都圈平均薪資水平。你問我為什麼我這麼輕鬆就能進來?呵!要記住,我是個沒有正式編制的場務助理啊,至於我的薪水,並不是會社直接發下裡,而是經由趙場務的手來給我們分配,是多還是少,那就要看我們趙場務的心情和他的良心了。

走到大廳門口,看著近0個水桶擺在那裡,叉著腰,長嘆一口氣。一口喝光手裡的蘇打水,將空瓶扔進垃圾箱,然後俯身開始搬起一個水桶,將其扛在右肩上。在大廳指示圖的引導下,往和演出場地相反方向的辦公場地走去,好在整個登村洞開放送館還沒大到本部那種離譜的程度,辦公場地離演出場地並不太遠,我搬著水桶走了一會便進入辦公區域,開始將飲水機上的空桶換下來。為了降低左臂的負荷,一直是右臂用力將水扛在右肩。來回走了十幾趟將辦公區域搞定,汗水又重新出來見我,紗布都已經被打溼的厲害,血漬更是被汗水稀釋開始變淡。回到大廳門口,再次扛起一桶水,接下來是演出場地的休息室。穿越之前的舞臺,繼續往裡走去,是一條很長的走廊,走廊兩側便是IDOL們的休息室,飲水機並沒有安置在休息室的裡面,而是走廊上,隔十幾米便有一個,實際上喝這種水的IDOL並不多,飲水機的設定更多程度上是為了方便化妝師,造型師,經紀人以及場地工作人員飲用。

換好走廊最前端的一個飲水機,轉身向外走去,迎面而來一個極具線條美的男人,他穿著無袖的格子襯衫,水洗藍破洞牛仔褲。是Bigbang的太陽,看起來應該是作為壓軸剛剛結束彩排。我們擦身而過,我的耳朵裡不自覺的響起他的那首《眼鼻嘴》,作為一點音樂專業知識都沒有的我,完全說不上具體哪裡好聽,但其實好聽是不用說的,讓歌聲持續性的寄居耳朵便是全部。我一直覺得歌是靈魂的最佳住所,可惜現在,不是宅在家裡的時候。一桶又一桶的繼續搬水,期間碰見了很多IDOL,完全華麗的AOA七人,性感的T-ara孝敏,帥氣的Got7七人,Beast六人等等等。一路搬水一路看著休息室門上的牌子,並不是所有組合或者Solo歌手都有自己單獨的休息室的,一些暫且不算太紅的會共用一個,而凡是單獨使用一個休息室的,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個組合是大勢的狀態,像AOA,Got7,Beast,F()等基本都是單獨使用一個休息室。

最後一個水桶,彷彿有千萬斤重,連續幾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體力已經透支,試了兩次,手發軟,沒能將水桶安在飲水機上。我放下水桶,喘了喘氣。就在這個時候,一雙纖細的手突兀的出現在我的視線,緊接著,我放在地上的水桶,被這雙白皙玉手的主人豁的一下抬起,順暢的將水桶安在了飲水機上,本來叉腰彎身喘氣的我詫異的抬頭一看,是T-ara的忙內樸智妍,果然不愧是力量擔當。我順了口氣平淡的道了聲謝,樸智妍笑著點了點頭,轉身朝孝敏的休息室走去,看來應該是過來給孝敏應援的。雖然說讓一個女生幫忙有些丟面子,不過主要是她的動作實在太快,想攔都來不及。現在活動的IDOL中,像她這個年紀的,基本上都是小孩子性格,直率,調皮。

搬完水,在舞臺旁邊找到宋在凡,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遞過來了一瓶能量飲料。“謝謝hiong。”我有些意外的接了過來,看來這一位,就算會耍些小心思,但也是不壞的那種。

“休息一會吧。”他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整。“還有一會舞臺的錄播就要正式開始了,我剛剛已經跟趙場務說了一聲,讓你就和我在這裡守著,處理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就行了,一般人可得不到這麼輕鬆的活。等舞臺結束後再處理處理收尾的工作,這一天基本就搞定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的笑著說:“你知道嗎,每次在人氣歌謠的舞臺幹活的時候這個時間是最爽的,兩個小時不用幹活,還可以看各種美顏美腿。”裝作沒看見他眼裡猥瑣的光,我只是配合著笑了一聲。相比演出,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對於我來說更重要。

我和宋在凡兩個人站在舞臺左側的一處空地,這裡是F區觀眾座位席的最前方,可以預防現場的突發事件,同時也是最靠近IDOL進出舞臺的地方,IDOL出現什麼狀況也可以及時的向上面反饋。第一組IDOL已經準備好站在了舞臺入口處,宋在凡望了一眼,發現是男組合,失望的收回了目光。我冷笑一聲,暗自呢喃:搭到了一條很有趣的線呢。

二十分鍾後,七月六日場人氣歌謠,正式開始。一隊隊IDOL登上舞臺,變換的音樂,變換的燈光,臺下fan們的應援聲,尖叫聲,完全是夢幻的舞臺。但這不是屬於我的夢幻。雖然說是休息的時間,但是沒有座位,我們必須站著。儘管腿會發酸,不過好在胳膊得到了充分的解放。我揉著胳膊,看了臺上一眼,而後側頭看向舞臺入口處,下一個上臺的是F()。因為距離很近的緣故,鄭秀晶很乾脆的看見了我。魔術師帽子,精緻的妝容,加深描黑的眼線,漂亮的長直髮。她看見我一直望著她,瞪了我一眼,然後側頭看向別處。我轉移視線看向雪莉,以往異常開朗的她此時卻是沉著臉,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此時的心情處於完全Don的狀態。而在我眼裡,她不止是心情差,而且還帶著極度的疲憊,極度的無奈,極度的不知所措。你問我為什麼看的出來?……因為我和她一樣,被那些瘋狂的網民攻擊過。

數個月前韓國男團DynamicDuo成員崔子和女團f()成員Sulli傳出緋聞。6月4日某網絡媒體曝光疑似崔子錢包內部的照片,再次讓他和Sulli的戀情成為焦點。錢包裡有崔子和Sulli的親密大頭貼,之後網際網路上就出現各種關於兩人緋聞的惡性留言。對於一個年紀如此之小的女生來說,長時間的惡性評論是非常可怕的折磨。這就是韓國的Anti文化,既有人把你捧上天,也有人把你踩下地獄。所以說我和鄭秀晶的事件能那樣就解決掉,在S&M公司一方看來,是非常幸運,非常完美的。不知道這個94年生的小姑娘能不能堅持下去,不過,堅持的了和堅持不了,最終,又關我什麼事了呢。娛樂圈,終究是一個難逃的圈。

音樂結束,F()上臺。中毒的旋律,五位IDOL和燈光跳舞,臺下Fan們揮舞著手中的應援燈牌,跟著一起唱,我站著一旁想的東西卻很奇怪。我在想這些Fan們此時此刻站在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樣心態,喜歡的IDOL近在眼前,看了一眼,跟著嘶吼了一曲,然後呢?**過後呢?沒錯,是重新迴歸自己的生活,是重新面對生活中的種種。儘管大部分Fan都知道自己的處境,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前赴後繼的花費金錢花費精力去應援自己的IDOL,就像我當初一樣,沒錯,是因為我們把她當做一種告慰,是因為我們仍對她抱有一絲幻想。不過相比那些Fan們而言,現在的我已經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想都不該想。

F()的舞臺不知不覺中已經結束,組合或者Solo歌手還在排著隊一個個登上舞臺。

最後,作為壓軸登場的Bigbang的太陽,演唱了一首《眼鼻嘴》,輕柔卻蘊藏著張力的歌聲引爆了全場。然而這時的我仍舊沒有在關注舞臺,我關注的是遍佈舞臺四周的攝像師,一共七位,其中有位攝像騎師,坐在可升降裝置中的他們,可以自由的切換遠景近景,近乎完美的把握錄製節奏,而另外五位則一直在小幅度的移動著,他們的拍攝重點在於個人的舞臺表現,五位攝像師佔據五個角度,拍攝完畢後再加上後期剪輯,一個完美的舞臺便呈現出來了。

我側頭對著宋在凡問道:“在凡哥,我們臺的攝像師都是怎麼招的?”

“怎麼,怎麼突然問這個?”宋在凡疑惑的問。

“哦,沒什麼,就是有時候覺得攝像也蠻酷的。”我聳聳肩說道。

宋在凡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們一般都是臺裡公開招聘的,雖然說薪水待遇不低,不過活也挺累的,別看握著那麼大個機器,其實在製作團隊裡地位一點都不高,也沒什麼油水可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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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恩了一聲,暗地裡卻是苦笑不已,你有個好哥哥可以瞧不起,但我可沒資格瞧不起,這個職位好歹也算進了製作團隊的門檻啊。

挑起這個話題後我卻沒有往深處聊,而是直接閉口不語。緊接著,舞臺結束,一眾IDOL們上臺,揭開一位。太陽,F(),Beast均是有利人選。螢幕上開始不斷跳票,最終,太陽重獲一位。深知舞臺準則的IDOL們沒有誰敢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他們都面帶笑容的祝賀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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