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阿史那晴不敢相信的轉過頭看著閩裡特。
原本他一直嚷嚷著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她多少有點做賊心虛,不願跟他計較。
但現在他當著她的面還能暴跳如雷的說出這些話……
他究竟有什麼臉面能說這種話的?
阿史那晴耳膜嗡嗡作響,咬牙冷聲道:“你說什麼?
有本事再說一遍。”
“你耳朵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陳瀟幹過的那些破事兒,所有人都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在背後被戳了多少脊樑骨?你有沒有可憐過我一點點?
大綠帽往我腦袋上扣,我委曲求全,到頭來換得什麼了,竟然還要死在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的手下?
反正我必死無疑!我不在乎了,我豁出去了。
就算要死,我也要把那狗太子的名聲搞臭,我要讓天下百姓全都知道他們眼中的大聖人陳瀟,根本就是個喜歡玩人妻的曹賊,是個畜生不如的雜碎!”
阿史那晴咬牙切齒,滑落兩行清淚,惡狠狠的瞪著閩裡特,“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閩裡特又慌了,大喊大叫。
“回來。阿史那晴,你他娘的給老子回來。老子是你未婚夫!就算是死,老子也永遠是你未婚夫!你個大賤人,你趕緊回來,回來。不要去偷情,快回來!”
最後,情急之下,他居然重重跪倒在地,用頭重重撞擊鐵門,嚎啕大哭。
“回來。回來呀!我錯了。我不該罵你。趕緊回來,不要離開我呀!我錯了,我改,我出去我一定改,以後絕對不碰挨子兒膏了,咱們好好過日子!
成親,你給我生寶寶,好不好?我不要當官了,我要退隱山林,和你過男耕女織的生活啊!求求你了,救我,救我,放我出去啊!”
這番話,觸動了阿史那晴,閉上眼睛,終歸還是停下腳步,猶豫再三,回去了。
閩裡特看她返回,松了口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喊。
“你是我未婚妻,我知道你心是向著我的,絕對不會拋棄我的。”
阿史那晴內心五味雜陳,有恨,有氣,有絕望,唯獨沒有愛。
一聲嘆息,幽幽開口。
“我在想,或許這是見你的最後一面了,犯不著再跟你生氣。”
原本喜極而泣的閩裡特,在聽到最後一面四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心懸到嗓子眼。
“什麼意思?你說最後一面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不願意管我的死活了?
可別忘了,我為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全部都是你造成的呀!
若不是為了你,我又怎會被王德言逼來大離?
若不是你,我又怎會百般討好陳瀟就為了加官晉爵,好光明正大的迎娶你。
可是你現在利用完我,就想把我一腳踹了?告訴我最後一面?”
事到如今,閩裡特依舊想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阿史那晴這邊,給她造成無形壓力。
阿史那晴嘆了口氣,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閩裡特,竟然心生憐憫。
“別說的那麼好聽,什麼都是為了我。你吸食挨子兒膏是為了我?貪汙也是為了我?
不,你是為了你自己!只不過需要一層美好的偽裝,想披成漂亮的皮,掩飾你內心的骯髒。
我來之前就已經諮詢過了,按照大離新律法判刑,是按照數量和造成破壞度來判斷。
閩裡特,你貪汙的錢,足夠被砍頭。”
“放屁。我才貪汙了一點點銀子,怎麼可能會判死刑?”
“被你貪汙走的錢,是用來修建學校的,你知道學生是什麼樣的存在嗎?那是大離的棟樑,大離的未來。
你連學校的建築工程款都貪汙,可知性質有多惡劣?”
這一番來自靈魂的拷問,讓閩裡特驚愕當場。
慌了,他徹底慌了。
他壓根就沒考慮過當時貪汙的錢是工程款,又或許是明知道,而不願去深想罷了。
閩裡特像是在思索什麼一樣,不斷喃喃自語。
若用心聽,就能聽到,他不斷的在重複一句話。
“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然後,跟個瘋子一樣用頭撞擊鐵門,大聲咆哮,“救我,救救我啊,你是我未婚妻,救救我,如果沒有遇到你,我怎麼可能會被陳瀟記恨上?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
阿史那晴看到抓狂的閩裡特,又生氣又悲哀。
想想他的近況,終究只能無聲嘆息。
“你這副狀態,神仙都救不了,我只是凡人,又如何救你?”
閩裡特咬牙,給她出謀劃策。
“你去求陳瀟,他肯定會聽你的。”
“你觸犯的是大離律法,他不可能聽我的。”
“你和他什麼關係你自己不清楚麼?你陪他去睡,不停往我腦袋上戴綠帽就行,只要他能饒我一命,你想怎麼陪他睡都可以,睡多久都可以!”
他也太不要臉了,為了活命,居然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但阿史那晴非常震驚。
“你還是人麼?閩裡特,沒想過你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讓你自己的未婚妻去陪別人睡覺,僅只是為了你個人活命?”
“那又怎樣?反正你們又不是第一次睡了,睡一次和睡百次有什麼區別?再去睡呀,能夠保我一條性命,你為什麼不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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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
啪!
反手一個耳刮子。
“卑鄙無恥下流!滾!”
說完,阿史那晴再也沒有負罪感的絕望跑路。
閩裡特依舊老套路,大聲叫喊:“就一次,求求你了,你再去睡一次。只要太子能饒我一命,你睡一次又能怎樣?我保證出來之後不嫌棄你,好好對你。”
旁邊牢房的那些囚犯,一直都在吃瓜,從頭聽到尾,讓他們大感震驚。
“靠,這閩裡特還真是不要臉的牛人,居然眾目睽睽,正大光明讓他女人去陪睡,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估計也沒誰了。”
“呵,老子還以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無恥的男人,沒想到天底下還有比我更無恥的,佩服佩服!”
說這話的是一個大盜,專門禍害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