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就是合作關係，表面做戲給老皇帝看，又是敵對關係。
這種情況過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來者不善。
白望空呵呵一笑，儘可能靠近火盆區域，“殿下，瞧您這話說的。”
他的眼睛上下打量陳瀟身上的衣服，充滿羨慕。
以陳瀟穿那麼少，外頭這麼冷，得出的結論是，棉衣很暖，這也是他前來的原因！
“哦？”陳瀟心中不以為然，“不這麼說，要怎麼說？”
“草民此次過來，是恭喜殿下的。殿下能發明出棉衣，是大好事啊，利國利民，是不是值得恭喜？”
言語間帶著些許羨慕、恭維。感覺皇家產業的東西都很另類，但又不得不承認非常牛叉。
每一樣生意近乎難以複製，而且還很掙錢，讓人看了都眼饞。
喲，這話一出口，陳瀟就明白了，這傢伙是想要棉衣！
想要？可以呀，得看他有沒有本事要的走。
“殿下，您看，以咱們的交情，能不能開個後門？打八折！批次走貨，一千件！”白望空呵呵笑道。
他就是來買棉衣的，以戶為單位，一家買一件，實在坑，購買方式太奇葩。
他想走大批量，再搞個批發價，何樂而不為？
陳瀟冷笑，看著白望空。
好大的手筆，一千件打折？想的天真！
“你可知孤以戶為單位購買的意義何在？”
“殿下，所以草民不是來找您開後門的嗎？一千文一件，我一下就買走一千件。您不得按批發價給我嗎？我也算是幫您清庫存啊！”
陳瀟大手一揮，“你開玩笑了，孤的規矩就是規矩，以戶為單位就是以戶為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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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孤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以個人為單位購買的話，價格得提十倍，要一千件，給一千萬。
打個折，收你八百八十八萬，好兆頭！”
啥？白望空嘴角抽搐。
一千萬對白家九牛一毛，但用那麼多錢買衣服，他腦袋被驢踢了？
“當然，不買也可以。現在棉衣供不應求，賣給普通百姓就是一千文一件，還不夠賣呢，賣給你憑什麼要打折？孤的衣服是沒人要嗎？還是你白家主比別人高貴，孤才給你打折？”
很多生意的確講究薄利多銷，但那是怕賣不出去，庫存堆積，才賤賣。又或者對方是大客戶，要打好關係才打折。
但當前情況不一樣，陳瀟身份比白望空高貴，再加棉衣本身就不夠，白望空想撿便宜，純粹是踢到鐵板，讓人笑死。
“殿下，您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之間是有合作的，大合作都做了，就不能看在合作的份上便宜一點？這樣吧，我也不講價，按照普通百姓的價格，一千文一件，賣我一千件。”
白望空沒有生氣，之前就想過這點。
陳瀟的臉當即板下，呦呵，上門是來威脅的？“白家主什麼意思？說清楚！”
“沒什麼，只是想請殿下掂量掂量，咱們合作內容若被曝光，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我想老皇帝是最受不了的，一定會派軍隊把京城的江湖人士通通剿滅。
聽說三日前從毫州運回棉花的途中，死了近兩百個原飛龍派人？”
白望空絲毫不懼，冷笑連連，畢竟陳瀟有把柄在他手中，只要他曝光，老皇帝必然氣的調兵遣將，大幹一場。
而如今，京城江湖門派若被幹掉，那陳瀟的棉衣就保不住。
畢竟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搶棉花，誰能保證接下來就沒人再去搶？
沒了江湖門派，陳瀟私人實力等同於零，保不住產業。
就算他是太子，也無法利用軍隊明目張膽地為他謀私。
很明顯，這番話就是在威脅。
陳瀟冷臉，“是你做的？”眸中迸射凜冽寒意，轉頭直瞪白望空。
是誰幹的，錦衣衛還在調查，只是對方似乎隱藏的很好，難以查證！
“別誤會，不是我。”白望空連忙擺手，這事和他毫無關系。
一開始他只當棉衣是笑話，一件抵五件，天方夜譚。
後面也是令人去排隊購買，才徹底確信傳言是真的。
“那你是在威脅孤咯？”陳瀟冷笑。面對威脅，他不帶怕的。
“別誤會，本家主怎麼可能威脅你？只是友善提醒。”
不錯，就是威脅，卻不能說！
兩人是合作，還不到撕破臉的地步，所以話要圓滑著說，哪怕確實是威脅，也不能承認。
“呵。”陳瀟搖頭，“少給孤玩這一套，父皇若知曉咱倆的合作，想趁機滅了京城門派，又如何？
事後就算孤不和你計較，父皇也會藉此為由找你白家麻煩！”
“殿下，你真不講道理，咱倆是有協議的，我不可能毀約！
只是殿下若不一千文一件賣一千件給我，我就正大光明的走出太子府，之後會鬧出怎樣的傳言，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過來的時候隱藏的很好，但光明正大出去，人多眼雜，很快會被人發現。
如今兩人關係表面上水火不容，而他從太子府出去，一旦傳到老皇帝耳中，必然引起懷疑。
天子都是多疑的，問題將接踵而來。
陳瀟絲毫不受威脅，手指大門，“不送。”
“你……”白望空氣極，“殿下，我都已經讓一步了，不需要你打折，你還不同意？”
他沒想到陳瀟脾氣那麼倔，寧願意暴露兩人關係，都不願意賣棉衣。
他的棉衣牛逼了？囂張了？
剛走兩步，白望空又不爭氣的停下，回頭，正欲再開口時，陳瀟低聲呵道：“滾，不賣，想買就拿十倍價格。
另外，孤不妨告訴你，父皇一旦動手，在他動手之前孤會讓萬餘江湖人士滅了白家。”
說完，沒再理會白望空臉，扭頭就走。
白望空死死盯著他的背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真是又臭又髒的屎坑石頭，囂張什麼。
冷哼一聲，白望空大步離去，他也不接受威脅，堂而皇之的從正門離開。
果不其然，很多人都看到他從太子府出來……
與此同時，鳳儀宮。
趙華裳穿著楊柳兒的棉衣，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