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琬可是打聽到了什麼？”
陷入沉思之中的俞琬琰，還在串聯著剛才得到的幾條訊息，慕淵溫潤的聲音傳來，便將她天馬行空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確實是有些訊息，慕世子，您對於這個大表妹，知道多少？”
俞琬琰偏了偏頭，疑惑的看向眼前的慕淵。他給自己的感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便變成了無所不知。
慕淵搖了搖頭，好笑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頭髮。每當她用“慕世子”三個字來稱呼自己的時候，便是她心情頗好，拿自己打趣的時候。
“我也沒有她的訊息，畢竟好多年不見了。”
而且凌家兩位小姐的事情，不算重要，他也懶得去查。事實上，倘若雲省張家張狂的不是太過分，從而引起了慕王府的注意，他也不會特意去查探。
慕淵輕撩長袍，坐了下來，示意俞琬琰繼續剛才的話題。對方無語的將自己被弄亂的髮絲理順，坐在了他的對面，將她聽到的訊息娓娓道來。
“在雲省時，凌夫人曾經給凌大小姐定過一門親事，她的那個未婚夫是個五品地方官的公子，巧的是這位公子看上了......嗯，活潑可愛的凌二小姐。”
為了顧及某人舅舅的顏面，俞琬琰暗戳戳的將“飛揚跋扈”，換成了“活潑可愛”。
慕淵笑了笑，知曉她停頓中所要表達的意思，將她面前空了的茶杯蓄滿。
“然後呢，凌大小姐至今未嫁，是在等什麼？”
在他的印象之中，凌大小姐今年應該已經是18歲了，在東慕國這個年齡還未出嫁的，已經算是大齡女子了。
俞琬琰託著下巴，右手拿起茶杯，輕抿一口。
“那位未婚夫，已經在兩年前，也就是在大婚的前一個月，出了意外去世了。”
這麼巧嗎？
慕淵心中產生了一絲懷疑。倘若不是今日聽聞了此事，他都看不出凌青玉竟然還有一個去世的未婚夫，因為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看，對方掩飾的太過完美了。
作為一名定親的女子，更加在乎自己的名聲。無論是對於男方在意或者不在意，對方意外去世，多多少少會對自己有些影響的。
但凌青玉卻不然，臉上並未因此出現過任何憂愁或者苦惱，好似根本沒有此事一樣，委實太過奇怪了些。
不過......她和琬琬之間的談話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既然對方有意掩飾，那便是不想讓他人知曉此事，卻又為何對琬琬說了呢？
“是不是很值得耐人尋味？”
俞琬琰敘述完自己得知的訊息以後，含笑的看著對面，臉上露出濃濃的八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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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目光落到了俞琬琰的臉上，嘴角笑了笑，身體也向前傾了傾。
“是很耐人尋味，所以，琬琬剛才......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
哈？
話題轉的太快，俞琬琰的臉上，短時間露出了一種類似懵圈的呆萌神情，愣愣的看向對面的人。
“咳，你剛才看到了？”
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什麼，俞琬琰頗有些不自在，目光往一側移了移，避開了慕淵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攻擊。
“嗯，看出來了，她應該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吧？”
慕淵好笑的看著面前心虛的某人，對於自己心中的猜測，有了一絲確定。
剛才自己確實沒有出現錯覺，雖然僅僅是一個側面，但在客廳之中的凌青玉和在院子之中的凌青玉，肯定是兩種不同的狀態。
或許，前者是被某人控制，就連自己說了什麼，她自己或許也不清楚。而後者，才是正常情況下的凌青玉。
被人看透了的俞琬琰清了清嗓子，雙手一攤，大方承認。
“她自己確實不知道，不然被發現秘密，也不會如此淡然的離開了。”
慕淵想了想往日看得典籍，不確定的猜測，“琬琬用的，可是江湖上很少有人精通的攝魂術？”
攝魂術？那是什麼？
俞琬琰聽到這三個字，面露微訝。
哦，看來不是嗎？
慕淵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
“攝魂術還真不清楚，我用的，就......一些小把戲而已。”
攝魂術的原理，俞琬琰確實不知曉，她用的只是現代心理學上的催眠術而已，往常都是用來治療心理疾病，又或者是審犯人用的。
今日用在凌青玉的身上，是因為她對此人確實沒有什麼好印象，但又不知曉對方的意圖，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就像定時炸彈一樣。
再者如今她還在獵宮，倘若讓莫寒去查，可能還得費一番功夫，才會知道她的意圖，一來一去太過麻煩，索性便自己直接問了。
小把戲？
聽到俞琬琰用這三個字來形容剛才的作為，慕淵無奈的輕嘆，心裡暗自腹誹，也就只有她，才會將如此高深的手段，稱作為小把戲了。
她可知道，如此厲害的小把戲，放在世人的眼中，是多麼驚世駭俗的存在，倘若是被人知曉，他慕王府估計是要被各方人士一一來招待了。
“不知這些小把戲，琬琬和誰學的，不會又是在哪一本不知名的古籍，又或者是和哪個路過的世外高人，意外學的吧？”
慕淵開啟了懟人模式，特意將某人常用的幾個理由給提前堵死了。言外之意，還是想點別的立得住腳的理由吧。
路過......俞琬琰微微一囧。
她覺得，慕淵現在的眼神，倘若是要歸結為一句的話，那便是：
編，我看你還能怎麼編？
“又或者，是店裡的夥計，或是農莊的長工？”
見俞琬琰默默不說話，慕淵再一次猜測。
接收到某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挖苦的問句，喝水的俞琬琰差一點嗆到自己。
都過去這麼久了，某人還是對於夥計變長工，而耿耿於懷嗎？
“那......做夢夢到的，可以嗎？”
一個弱弱的，無比心虛的聲音，在客廳之中響了起來。
俞琬琰想破腦袋，終於又想到了一個藉口。然而這個藉口，她覺得，連鬼都不會相信。
慕淵：“......”
紫菱將凌青玉送到門口歸來，走進客廳之時便聽到了自家主子的鬼話，整個人都在原地木了木，瞬間將剛剛抬起來的腳放了下去。
她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了看略顯漆黑的天空，嗯，今日天氣好，漫天的星星很是漂亮。
難得的景色，她還是幹點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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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獵最後一天，中午。
當大部分人都在準備回京的時候，在一片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地上，有兩個身影騎在快馬上，來來回回的轉圈圈。
“籲——”
沈向晚熟練的勒住馬韁，側頭看向一側的鳳尋，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整個人都比以往活潑了許多。
“鳳將軍，這兩日多謝你的指導了，從沒想過，我竟然還能有一日在草地上騎馬，而且還能這麼快！”
要是擱在以前，她也就只能保證好好呆在馬背上不至於摔下來，委實談不上什麼騎術。
鳳尋同樣勒住韁繩，和她並排慢走，視線落在了沈向晚的臉上，心情被她的微笑感染，嘴角扯出一個清淺的笑意。
“不用謝，你學的很快，之前只是沒有掌握好技巧而已。”
沈向晚笑了笑，視線落到了遠處收拾東西的眾人身上，心情瞬間感覺沉重了些許。
“秋獵結束，大家都要回去了。”
“嗯。”
鳳尋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心中則是在思考著母親這幾天的叮囑，有些心不在焉。
“鳳將軍，後會有期。”
她也要回府了。
沈向晚的話音剛落，鳳尋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在平靜的湖面上丟下了一顆響雷。
“沈姑娘，我母親倘若是去沈府提親，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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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