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無雙敲響了書房的大門，換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滾進來！”
聽到自家父親那冰冷異常的聲音，站在門口的寧無雙瑟縮了一下，深呼吸這才推門進了書房。
“父親，您......您找我？”
寧無雙並未抬頭，自然也看不見陰沉著臉色的寧闕，更沒有看到他身邊多出來的一個布包。
“寧五人呢？”
這話，問的幾乎沒有感情，平白直述。
寧無雙心裡咯噔一聲，那股不好的預感直接貫穿了全身。
“回父親，寧五......替女兒辦事去了。”
“辦什麼事？”
“是......是一些小事。”
寧闕臉色極為陰沉，盯著心虛的寧無雙，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
“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不說？可以，那就讓她見見真正的血腥，這個女兒平時太過寵著她了，以至於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眼下不僅事情沒有辦成，還被人明晃晃的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簡直是恥辱。
寧無雙疑惑的抬起頭，目光落到了蓋著的布包上，向前幾步，用手揭開了上面的灰布。
待看清楚灰布下面的東西之後，寧無雙猛地嚇退了幾步，跌倒在書房的地板上，那大理石地面冰冷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嚇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有驚叫，只有驚愕與恐慌。
那是......那是寧五的頭顱，昨夜還在自己房中出現的人，此刻卻血淋淋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毫無生氣！
寧闕望著驚魂失魄的二女兒，內心有些心疼與不忍。
“所以，你到底派他去做了什麼？你不說，為父也無法幫你。”
今日一早，府前開門的小廝便發現了多出來的布包，開啟一看差點沒嚇死，這才火急火燎的請了府裡的看家護院。
倘若不是寧闕身邊的侍衛恰好經過，認出了寧五，誰都不會認識這個在眾人面前從未出現過的暗衛。
此時此刻，寧無雙再想著隱瞞也毫無辦法了，於是一五一十的將寧五的行蹤交代了一遍。聽完寧無雙的話，寧闕狠皺了下眉頭。
“你派寧五去殺了俞琬琰？她有得罪過你？”
他丞相府和太師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過上次太子妃在府上算計過俞琬琰一次，當時他還以為只是單純的想拉攏太師府，現在看來，其實不然。
拉攏不成，便下殺手，他的女兒還沒有那麼蠢，必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寧無雙強迫自己從剛才的恐懼中走出來，便聽到了來自父親的靈魂一問，得罪過她？當然有！她要嫁給慕淵便是最大的得罪！
“父親，如今慕世子考得狀元，病情也好了，慕王府可不再是以前的慕王府了。”
寧無雙左不顧而言他。
所以，慕王府和太師府的這場聯姻，會發生質的變化，這才是她要表達的意思。
“你什麼時候如此關心慕王府的事情了？我想聽的是實話。”
對於這一番說辭，很明顯站不住腳，他的壽辰宴時，慕淵的病情才剛剛好而已，那時還不知道他要參加科考的事情。
寧無雙有些心虛，在寧闕的瞪視下，偏了偏視線，明顯是在躲閃。
寧闕回想了下女兒最近的反常，似是抓到了事情的關鍵。
“你，看上了慕淵？”
寧無雙：“......”
寧闕疲憊的閉了閉雙眼，壓下心中的失望。
“慕淵你就不要想了，不說我，就連聖上，慕王府，都不會同意你入慕王府的大門，這幾天你就在後院好好思過吧，剩下的暗衛，我先撤回來。”
再讓暗衛在她身邊待下去，指不定哪天，寧府的門口又得多出幾個人頭，那時候可能就不是悄悄放在府門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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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無雙驚愕的看向寧闕，“父親，為何不能，這對於咱們也有好處！”
“出去！”
他這些年有意培養寧無雙對於當下時局的看法，但沒想到她的看法竟然如此狹隘，果然是後院的女子，氣度和眼界狹小，不能成就大事。
一遇到自己的事情，便已經自亂了針腳，哪裡還管的上其他潛在的威脅？
看到寧闕有要發怒的跡象，寧無雙只能壓下心中的想法，暫時離開。
帶她離開之後，寧闕的視線轉到了身旁的布包上，凝眉深思。
太師府，現在已經有如此高手了嗎？竟然連寧五也能拿下，而且將頭顱直接送回了丞相府，如此明顯的警告，意味十足。
第一次被人警告，寧闕的心情算不上怎麼好，但此事是寧府理虧，他也只能嚥下。
想起剛剛女兒的話，寧闕閉了閉雙眼，慕王府和太師府聯姻，到底是好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