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得出來？”
Tiffany將圖紙遞過去，韓俊奕此刻也第一次看到背面那位時尚女魔頭給的意見。
“主要扶持一些不成名的本土設計師。這在時尚不發達或者不夠主流的地區很平常。但一旦這些設計師成功了必然會離開這裡，假如前提是平臺真的成功的話。”
“比地攤貨貴但又不出名的正品和便宜的廉價地攤貨。有錢了小品牌都會做起來，同樣有錢了還去那裡幹什麼？平民的天堂？沒出息的才在那裡沉淪，但沒出息的也不會去做品牌。”
“這不是時尚平臺，真正的時尚永遠不會進駐這裡，因為真有一天時尚奢侈品牌入駐這個地方，這裡也就不是曾經的地方。如果不進駐這裡，這裡也就是個失敗者和窮人的樂園。會去那裡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哪怕是慈善家也不會把錢打水漂砸進這裡。因為這個理念本身就是矛盾的。”
看著韓俊奕居然還在那笑，tiffany咬著嘴唇，眉頭緊皺：“如果你是胸有成竹的自信笑容我會很欣慰。如果你是外行倔強不屑的笑容我會很失望。”
韓俊奕驚訝：“失望？”
Tiffany表情認真。
韓俊奕輕笑：“怎麼？覺得自己剛剛下定決心要開創事業第二春，轉眼就要失業了？”
Tiffany皺眉呼出一口氣，看著韓俊奕：“我很認真……”
“你不是真的就被她幾句意見嚇到了吧？”
韓俊奕輕笑搖頭：“你們就是當局者迷。覺得自己越碰觸這個圈子，恐懼就越多。”
Tiffany點頭：“因為那個圈子也代表你接觸的未知也越多。”
韓俊奕看著她，半響開口：“做不了這個，大不了做個品牌好了。”
Tiffany一愣，失笑開口：“jessica說的對，你的確是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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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俊奕搖頭：“我的意思是，有資本，有決心，有意向，就可以做。而且是什麼都可以做，一個不行，不代表就沒有選擇了。”
Tiffany皺眉：“你……可以輕易放棄這個計劃？”
韓俊奕探身：“如果你不在意這個計劃，輕易放棄了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你很在意，為什麼誰隨便說了幾句話就能動搖你？”
Tiffany語氣一滯，看著圖紙出神，半響搖頭開口：“刨開安娜女士在時尚圈說話的份量，她提出的問題也的確很難回答。”
韓俊奕點頭：“我明白。但我覺得，如果解決不了就說明沒有做下去的必要。如果可以解決就繼續做下去。如果不確定能不能解決就去試試。”
臉色撂下，韓俊奕看著tiffany：“我很不喜歡你這麼不沉著的表現。好像她幾句話就能決定你的未來一樣。”
指著自己，韓俊奕直視她：“我……才是決定你未來的人。”
“噗。”
本來tiffany還有點不自在因為剛剛確實有些被安娜女士的幾句話弄得失去信心甚至焦慮。
但是韓俊奕此刻的話沒有起到一種強勢的氛圍反而讓她驟然心情好了很多，想笑。
“這有什麼好笑的？”
韓俊奕咧嘴後退：“輪到我問你了。這很可笑嗎？”
“阿尼~”
Tiffany還是笑著，尤其看著韓俊奕負擔的樣子，更是笑得不行。
韓俊奕搖搖頭起身：“好了。先回去吧。”
Tiffany沒多說，跟著一起回去。
不過送她到宿舍的時候，韓俊奕居然沒走。示意她把泰妍叫下來。
Tiffany調侃笑著：“其實還是心情不好的吧？找女朋友安慰？”
韓俊奕點頭：“你呢？不交個新男友緩解一下？至少你連表面的淡定都沒做到。”
Tiffany撇嘴：“說得好像你知道我前男友似的。”
韓俊奕驚訝：“不是泰國那個嗎？”
Tiffany沒理他，上樓去了宿舍。
沒多久泰妍的電話倒是響起了，表示要等一會才下來。現在是素顏。韓俊奕笑噴出來，勸她就這麼下來，看看她素顏怎麼樣。
泰妍沒理他，笑著結束通話電話。
沒一會下來了，雖然不是素顏，但也算是裸妝。很清純的樣子。反正這麼嬌小，也不是性，感那種style。
——
“tiffany早上早早就被你接走了，不是說送人嗎？”
車啟動開走。
車上，泰妍看著韓俊奕詢問。韓俊奕點頭：“無意中，還以為走運，碰到一個歐美時尚界的大人物。結果……”
“結果還能不走運？”
泰妍不解看著韓俊奕。
韓俊奕笑著：“其實碰到的不是那個大人物，人家沒想過理我們。倒是我和那位大人物的女兒認識了。昨天碰巧。她來了，我們轉達一下我們的想法，希望那位大人物給點意見。結果……”
韓俊奕示意泰妍：“你看到tiffany上樓的情緒了嗎？”
泰妍搖頭疑惑：“挺正常的啊。還帶著笑容呢。”
韓俊奕一頓，點頭開口：“那是舒緩了很多了。”
泰妍似乎明白了什麼：“不是很看好？”
韓俊奕撇嘴：“是根本就沒覺得有什麼希望。”
“mo呀。”
泰妍嘀咕：“也不用這麼直接吧？”
韓俊奕笑著：“時尚界大人物嘛。況且西方的思想是沒有太含蓄的。尤其身處高位的時候。”
看看韓俊奕，泰妍開口：“那你……”
韓俊奕搖頭：“她女兒倒是很不錯。安慰鼓勵我不要太在意，並且認為也許這個專案的策劃者和設計者，能有不同看法，至少是解決的意向。”
泰妍不確定想了想，詢問韓俊奕：“jessica？”
韓俊奕點頭：“其實說的不能算沒道理。但我覺得其實還是老一套。Tiffany很受影響，因為說得那一套就是她平時經常講述的一套，只是沒那麼嚴重而已，所以剛剛在外面剛過大人物給的意見之後，瞬間感覺好像就要失業了，做不下去了似的……”
停頓一下，韓俊奕撇嘴嘀咕：“沒出息的樣子。”
“哈哈。”
泰妍笑出來，嗔怪白他一眼，隨即咳嗽著：“明白了。你說過tiffany的理念至少你不看重。所以遞進的就是，那位大人物的意見你也不服氣？不在意？”
韓俊奕笑了笑，輕嘆開口：“歸根結底呢。我也的確不是什麼專業人士。甚至算是時尚小白。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想法。但也正因為如此，我也真的沒法反駁她的意見。”
泰妍神色異樣看著他：“所以你傾向信任jessica可以解決。你信任她的理念，並且一直用著的也是她曾經隨口指點的幾個想法。”
韓俊奕一愣，打量泰妍失笑：“話裡有話啊。”
泰妍笑了笑，皺眉疑惑：“你對jessica就那麼看重嗎？非她不可的程度？我不是很理解。”
想了想，泰妍開口：“雖然我知道她其實的確很有時尚感。”
韓俊奕點頭：“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泰妍呵呵笑著：“你覺得我一直想問但沒問出口？”
“你好像以前問過的。”
韓俊奕聳聳肩：“而且事實上她的確是很漂亮嘛。”
掃了泰妍一眼，平靜開口：“身材也好……”
“你不用看我一眼再說她身材好。”
泰妍面無表情看著韓俊奕。
韓俊奕笑著：“以為你沒發覺呢。”
泰妍白他一眼，擺弄手指開口：“所以呢？”
韓俊奕疑惑：“什麼所以？”
見泰妍眯著眼睛看過來，韓俊奕笑著點頭：“啊。所以……”
平靜笑著，開車轉向：“因為我是圈外人。我不需要太客觀。我就是覺得透過接觸你之後，發現少時這個偶像女團真的很特別。每一個成員都是獨立的個體，但這個組合又註定需要你們手拉手一起走向高峰，然後退去，有一天躺在搖椅上訴說著曾經的過去。”
“呵。”
泰妍偏頭笑：“搖……搖椅……”
韓俊奕也笑，不過卻繼續：“我是老闆，我不會做出特別主觀的判斷。但我也從來沒說讓她做CEO。那我身為老闆，碰到一個我看得上的員工想要吸納進來，誰管得著？而事實上我一直讓韓健雄透過獵頭也在招聘真正的CEO的同時，甚至還和tiffany一起見了一個。”
泰妍撓撓頭，看著韓俊奕：“你是說jessica拒絕了？”
“她拒絕了。”
韓俊奕開口：“我不找她做太高的職位，她也相信我不會。所以既然如此，她過來也沒意義，自己做老闆多好。更何況她覺得她隨口提出的策劃，其實只是亂說的。反正也不是她做，不用她負責，偏偏對我的心思了而已，她不覺得是她真的有能力勝任什麼。”
看著泰妍，韓俊奕開口：“那麼我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並且，我尊重她的選擇。再糾纏下去就是跪舔了。但目前來說，我已經放棄不再邀請說服她加入，就還不算。”
“什麼詞啊？！”
泰妍負擔叫著：“還……還跪……舔……”
“跪著舔鞋的意思。”
韓俊奕皺眉看著泰妍：“你想哪去了？泰妍你身為一個明星公眾人物，思想怎麼那麼下流還是一個女孩。這樣真的好嗎？”
“我……”
泰妍瞪大眼睛看著韓俊奕說不出話來。
韓俊奕居然還惋惜嘆息失望搖頭的模樣。
捂著後脖頸血壓高的樣子靠在那，半響乾脆背過身去，不理他。
韓俊奕彎起嘴角，也沒再多說。
至於等泰妍理他的時候，卻都不知道帶她到了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