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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南國來的飛鳶號(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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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來的飛鳶號

9月末的天氣依舊還帶著散不盡的悶熱。

正午時分,炙熱的陽光正得意洋洋地曬著岸堤,高高的草坡後蔫著一片寂靜,連鼓譟的蟬聲都聽不見。永光之川寬闊的江面上卻是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商船和遊輪掠起一陣陣的水汽,沁得人身上一片舒爽。

在這熙熙攘攘的船流中,飛鳶號正沿著江岸不急不緩地向前駛著。這是一艘中型的雙桅帆船,看起來頗有些年頭了,塗著淺棕色防水漆的船身上隱隱殘留著大大小小的修補痕跡。亮黃色的甲板是新鋪的柚木,還留著一股淡淡清香,高高桅杆上那潔白的帆布被江風吹得鼓起,最前方船首處還鑲著一個碩大的銀質鳶鳥像。

主桅杆的下方,新手船長安格力正表情嚴肅地坐在甲板上,交插著雙手,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前方,那頂寬邊的深藍色船長帽被他隨意丟在了一邊,露出一頭耀眼的火紅短髮。

他穿著一身灰藍色條紋的短打水手服,年紀約莫30上下了,由於常年奔波,皮膚早已被曬成了深深的古銅色。他的額頭很寬,雙眉粗短,琥珀色的眼睛大而有神,略微塌陷的鼻樑下留著秀氣的八字鬍,給他平添了幾分文雅。

在他對面是兩個面目粗魯皮膚黝黑的中年大漢,正是大副塔勒和二副庫伯兄弟倆,此刻,這兩位黑炭般的左右副手也同樣面色僵硬地看著甲板,氣氛有些凝重。

安格力船長如打坐般沉默良久,終於無奈地嘆出一口氣,他抬頭看著自己的左右副手,抿了抿嘴,乾巴巴地低聲問道:“真的不行?”

“你開什麼玩笑?都到這地步了,還想反悔麼?”大副塔勒怎容得他耍賴,大眼一瞪,擺出一副決不妥協的架勢。

船長見他不肯答應,只能耷拉著眉角,低聲下氣地打起感情牌:“瞧你說的,大家這麼多年的好兄弟了,不要這麼絕情嘛……”。

“老大,一碼歸一碼,咱們雖說是好兄弟……這閃亮亮的銀幣可不認得人呀!”二副咧著一口白牙,笑嘻嘻地打斷了他的話。

“x的,真倒黴!這一路又是風暴,又是……我肯定是被人詛咒了!”安格力眼看無以挽回,只能高聲咒罵了幾句,恨恨地用力扔出一張牌,“元帥!”

“哈哈!鳳凰!”塔勒笑得合不攏嘴,飛快地將手中那最後一張牌壓在甲板上,順帶一劃,把安格力身旁的籌碼統統撈了過來。

“不打了不打了!”安格力惱羞成怒地站起身來拍拍褲子,將船長帽正扣在頭上,又從腰間皮囊掏出個小巧的紅木菸斗。他叼著菸斗往褲兜裡掏了掏,再往內衣兜掏了掏,都一無所獲,只得黑著臉取下菸斗,轉頭朝船艙大喊道:“阿海!阿海!快幫我拿些菸草過來,要紅絲的那種!”

“好嘞!這就來!”船艙裡立刻傳來了少年清亮的回應。

這狹小的艙內有些昏暗,木製花窗邊,明亮的光線被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塊狀,帶著飛揚的微塵。界海頭也不抬地回了一聲,匆匆將手中的書信摺疊好塞進信封,塗上膠液,最後小心地收進揹包。他轉身從桌邊的木櫃裡取出一個裝菸絲的玻璃瓶,往手裡倒了些紅絲菸葉,握緊拳頭順著樓梯快步跑了出去。

艙外的陽光異常刺眼,界海抬起胳膊遮了遮眼睛,幾秒後才適應這瞬變的光線,他眨眨眼放下手臂,微笑著朝安格力船長走去。這位17歲的少年個頭不高,身材纖細,上身穿著白襯衣,下身是灰綠色的束腳麻褲,腳上套著牛皮涼鞋,一頭淺亞麻色的短髮經過長時間的船上旅行顯得亂糟糟,毫不規矩地四處亂翹。

他的五官並不出眾,但皮膚很白,甚至有些透亮,與身旁那幾位傳統南國人一比簡直讓人難以相信他的國籍。然而每個初次見到他的人第一眼會看去的,必然是他那絕美的雙瞳:海藍色的瞳孔邊暈開一圈圈極淺的亮紋,點綴著細微的星芒,靈動間仿若環繞著整個宇宙。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以高中交換生的身份前往r國的首都――京城了。前兩次他都循規蹈矩地去離家最近的費倫斯港搭乘渡輪,這回由於同鄉老大哥安格力誇耀似的的極力鼓吹,再加上為了省錢的考量,他終於還是踏上了這艘不算寬敞的中型帆船。

船上這幾位都是常年跑商的老手了,一路上除了喜歡拿些葷段子戲弄他,讓他面紅耳赤之外,倒也順順利利。只是沒想到眼看都快抵達終點了,居然遇上了這場難得一見的超級風暴,導致行船時間延誤了好幾天,所幸並沒有人受傷,也算是神靈冥冥中的眷顧吧。

界海很快走到了船長身邊,攤開手掌露出那團紅色菸絲笑道:“安格力大哥,給!”

“……怎麼才這麼點,都不夠我兩口抽的。”安格力瞄了瞄少年手中那小得可憐的菸絲團,嫌棄地撇撇嘴,似有些不悅。

“抽慢些就足夠你撐上一會兒啦,書上說菸草裡含有許多有害的東西,要少抽一些,不然對身體可沒好處!”界海佯裝沒有看見他的不快,熟練地將菸絲卷成一團塞好,末了還回給他一個標準的八顆牙微笑。

“你這小書呆,就知道背點大道理,欺負我們這些粗人……”安格力從小沒怎麼上過學,對於“書上”的教條從來敬畏有加,不敢有何妄議。他叼著菸斗含含糊糊地抱怨了一句,將菸絲燃起用力嘬了幾口,才滿足地靠在船舷上吞雲吐霧起來。

界海對這位從小相識的老大哥的弱點一清二楚,見他悶聲不再說話,輕笑著拍拍手環視四周。大副塔勒還在興致勃勃地數著今天的繳獲,二副庫伯則無聊地翹起腳躺在甲板上,哼著亂七八糟的小曲,唯有掌舵手菲爾仍是忠於職守自己的崗位,握著木□□緊盯著前方的航道。

等待進港的這段時間永遠都是偷懶摸魚的最佳時機,少年伸了個懶腰,扶著被曬得溫熱的木欄杆,望著遠處起伏的青山讚歎道:“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總算不用再淋雨了!”

“好個屁!”紅發船長握著菸斗神色不善地瞥了他一眼,“再熱些連帆都要燒著了!哼!也不知道你小子怎麼長的,就是不怕熱,曬也曬不黑!”

“我這叫天賦異稟!”界海看見對方那副臭臭的表情,當然心知肚明,笑嘻嘻地朝他擠了擠眼,“怎麼脾氣這麼差,今天又輸了多少?”

真?手氣很背的船長別過臉去,憂鬱地望著平靜的江面,只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完全不想去提起這樁傷心事。

在海上討生活的船員們多少都有賭錢的小嗜好,但像紅髮船長這般幾乎逢賭必輸,卻還是止不住手癢的人,也真算是個中極品了。少年知道他輸了錢脾氣肯定不好,對他冷淡地反應倒也不在意,正想寬慰他幾句,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大副輕佻的笑聲。

“嘿嘿!小海兒,過來耍兩把?”塔勒剛數完錢又來了興致,露出一副與他粗黑面孔毫不相合的奸笑,瞄著界海攛掇道,“反正也沒事可做,咱們隨便消遣消遣,多少都由你說。”

“可別!我才不賭錢,要是讓我媽知道了那可有得受了!”界海搖搖頭一口回絕,他從不和人賭博,一方面是因為母親的叮囑,另一方面,他也非常不喜這種將別人辛苦所得輕易收走的感覺。

“沒事,不賭錢咱們可以賭別的嘛,洗衣做飯,打掃甲板,什麼都行。”大副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又揶揄地朝船長努了努嘴,“把賬記在你安格力大哥身上也行,反正啊,他現在身上連個銅板也翻不出來啦!”

什麼?怎麼會把錢全給輸光了?界海頓時一驚,回頭看看依舊靠在欄杆上,面朝大海愁眉苦臉的船長,心裡發急,湊到他耳邊輕聲責怪道:“怎麼搞的……今天輸了這麼多嗎?”

“輸得倒也不多……只是恰好輸到沒錢而已……”安格力用力吸了口煙,幽幽吐了一句哀嘆,為自己這摸不到好牌的臭手沮喪不已。

少年聽了直皺眉頭,他知道海員們在島陸之間來回奔波,賺點辛苦錢真的不易,這敗家船長居然就這樣把錢全都賭光了,真讓他又是氣惱又是心痛:“你這也太沒輕沒重了!現在就把錢全都賭光,等到了京城還怎麼買貨物回去?你實在是……實在是……”

船長被罵得一頭霧水,見他氣鼓鼓說不出話的樣子更是詫異:“你在說什麼啊?買貨的錢早就定下了,我怎麼可能用那個錢去賭?!”

“……你這一路到底輸了多少?”

“一共,大概是……10個銀吧。”

10個銀,那也就是1000銅幣,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這也不過是一兩周左右的日常花銷,勉強還算是零花錢的範疇。界海一時語塞,他還是第一次搭乘這位老大哥的船,自然不懂他們之間的合約規矩。他瞅瞅身邊被錯怪後面色不虞的船長,又瞄了瞄坐在一旁拋著銀幣,樂不可支的壞心眼大副,心中羞惱,決定給對方一個小小的教訓。

於是他就板著臉走到塔勒身邊坐下,輕輕一拍甲板,故作老成地示意道:“塔勒大叔,我們來賭一場吧。”

“喲,真來啊?”大副笑得把眼睛眯成了縫,彷彿有種詭計得逞的滿足感,“你想怎麼賭啊?”

“就賭10個銀。”界海自信滿滿,想要一次把船長輸掉的錢全都贏回來。

塔勒頗感意外地揚了揚眉,和二副對視了一眼,又看看欄杆邊端著菸斗驚訝到大張了嘴的船長,轉轉眼珠笑道:“好,難得小海兒這麼霸氣,咱們就陪你玩一把。”

少年聽他答應了,勾了勾嘴角默不作聲,靜靜看著二副手腳迅速地收牌洗牌,再一一分發。他提出這場賭鬥可不是在逞強,他雖然從不賭博,對這軍牌倒是熟悉的很,不是他誇口,在牌局之上他可是運氣好到從來就沒輸過!

庫伯很快發完了牌,由界海率先出牌,他不慌不忙看了看手中的牌組,心中一定,又來回瞄了瞄兩人似乎毫無變化的面色,淺笑著扔出了三張牌:“三個兵。”

“三個尉。”塔勒跟牌。

“三個校。”庫伯續跟。

“三個將。”界海重新掌握主動。

“過……”

“三個士加幻師。”庫伯使出了炸彈。

“三個幻師加王”界海使出了超級炸彈。

“……過。”

“……x的,過!”塔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罵道。

“飛艇編隊……兵士尉校將。”

“炮兵!”塔勒果斷拿下控制權。

“元帥!”然而瞬間又被庫伯取走了。

“嗯……看來這局只能到此為止了。”界海看著手中剩餘的兩張牌,皺起眉頭晃晃腦袋,似乎無計可施。

“嘿嘿!小海兒,打牌呢,最重要的就是絕對不要矇頭亂出,一定要留下後手才行!你呀,還嫩著呢!”塔勒彷彿勝券在握,得意洋洋地打出一張王卡將庫伯壓死,再打出醫師卡從牌堆裡又抽出一張將卡。

安格力在界海身後探頭探腦地看了幾眼,神情變得非常怪異,扭過臉去想笑,卻又硬生生讓他憋住了。

“哎!我還沒出牌呢塔勒大叔,有句r國的老話說得好:心急可吃不上熱豆腐呀!”界海狡黠地一笑,將手中最後的兩張牌放在甲板上,“鳳凰加祭司,全收,點數翻倍哦!”

“什……什麼!?”塔勒瞪大了牛眼盯住那兩張牌,一臉難以置信,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輸給這個毫無賭鬥經驗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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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喂!我說小海兒,你這運氣可真絕了!”庫伯大笑著直拍界海的背脊,他雖然輸了錢,卻也沒什麼不快,反倒是對這副難得一見的好牌大加讚賞。

“哈哈!20銀啊20銀!哦!讚美女神!”安格力將船長帽高高拋起,開心地在一旁手舞足蹈,彷彿這錢已經歸了自己的口袋似的。

這一群牛鬼蛇神正上演扮豬吃虎的大戲之時,掌舵手菲爾終於看不下去,面無表情地轉頭對眾人喊道:“夥計們,馬上就要到港了!都給我趕緊收拾起來!”

界海聞言慌忙躲避過幾人嬉嬉鬧鬧的“愛的鼓勵”,爬起身來跑到船首,扶著木欄向前望去。

碧藍如洗的晴空下,一座雙層鐵架橋猶如飛虹橫跨在永光之川的江面上,這座大橋正式投入使用不過短短數年,卻已然成為了京城旅遊必到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微微拱起的橋身塗滿褐色防水漆,下層是封閉的玻璃管道,上層則是青磚石鋪就的人行通道。橋頂層六米多高的巍峨畫廊上還專門開闢出了一片觀光臺,長長的鏤雕飛簷從橋側伸出,上蓋硃紅琉璃瓦,無數小巧金鈴沿著走廊掛成兩排,隨著夏風輕輕作響。

“廊橋……”界海怔怔望著這磅礴華美的大橋,莫名地有種衝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團作喇叭向著前方大聲喊道:“你好!京城!我回來啦!我回來啦!”

少年清脆的聲音順著江水飄蕩在堤岸四周,彷彿作為回應,大橋邊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嗚鳴,一列銀白色的軌車踏著整齊的轟鳴飛速在橋下穿行而過。悠長的笛聲間歇響起,伴隨著列車消失在那飛虹蘊育著的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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