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村子好像正在被燒，”高個艾克大聲的喊道，他幾乎站在馬背上，這一手讓眾人十分佩服。
而他也樂意炫技，如此強壯的戰馬，必須要好好玩玩。
……
不久前，瓊斯麾下眾人在出城後，看到片片農地，陽光照耀，田裡的大麥、小麥和玉米結實累累，但已經無人在樹下納涼休息，也無人拿著鐮刀往來收割。
甚至連狗叫聲都沒有，他們看到的全是空空蕩蕩的小鎮和村落，附近的人已經全部逃向了奔流城。
再往遠處走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大片的烏鴉盤旋在村莊和小鎮的上空，往下是焦黑的殘垣，灰燼中升起的縷縷白煙，以及正在分食死屍的野狗。
新兵們看到這樣的場景，或者眼眶微紅，或是咬牙切齒，他們幾乎全部來自於河間地。
幾個新兵忍不住拉緊長弓，朝正在撕扯死屍的野狗和鴉群射去，鴉群譁啦譁啦的散開，飛散到殘垣上，衝眾人“哇——哇——”嘶啞的叫著，而野狗則是躲到了殘垣的一角，紅著眼睛冷冷的看著。
“你們每一支箭都是有價值的，它們需要去的地方是蘭尼斯特的身上，明白了嗎？”瓊斯大聲的呵斥道。
“是，大人！”因為瓊斯很少脫下盔甲，所以新人們一直看到的都是帶有憤怒面罩的黑甲騎士，所以他們感激瓊斯贈與戰馬與武器的同時，對其也是十分敬畏。
除了高個，
“可惡，弒君者果然沒有任何的騎士榮譽。”高個艾克憤恨的嚷嚷道，“我早晚要親手教訓他一頓。”
卡特爵士看著自己的副手，為他的天真有些無語。
弒君者是什麼樣的人物？他的父親是維斯特洛最有權勢最富有的泰溫公爵，姐姐瑟曦是攝政太后，他自己也是幾萬大軍的統領，是你能教訓的嗎？
高個艾克一進隊伍就做了兩件出名的事，第一件是由於八百人的騎兵隊被分成了四隊，每個隊長都選擇了一個副手，而高個艾克就憑藉著高超的騎術脫穎而出。
不過更出名的還是第二件事，當時他找到瓊斯，問能不能把黑甲脫下來，讓他試一試，因為他們兩個人的體型很接近。
在場所有的士兵都用一種驚恐而佩服的眼神看著他，瓊斯是很少脫下盔甲的，這是眾人都知道的，更別說為了一個男人卸甲。
瓊斯也一度以為這個傢伙是在挑釁自己，不過和他說了幾句話後，瓊斯就認定高個就是單純的神經大條。
不同於珀西或者大瓊恩的粗魯，高個艾克可能是真的沒頭腦。
……
“有人來了！”瘦小的歪嘴邊跑邊大叫道。
看同伴們還是沒有太大反應，歪嘴趕緊補充道，“是黑壓壓的一群騎兵。”
話音剛落，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十幾個穿著破舊盔甲的士兵，連忙背起搜刮來的東西，往反方向跑了起來。
還沒有跑多遠，這些傢伙就騎兵們圍住了，看到眼前的冰原狼和鱒魚旗幟，瞬間都變得面如死灰。
被圍住的士兵，戰戰兢兢的提起長劍對著眼前面色不善的騎兵們。
只見為首的黑甲騎兵說道，“你們之中有一個人可以活，那就是第一個說出我想要的情報之人。”
被圍住的士兵們面面相覷，還在思考黑甲騎兵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瘦小的歪嘴急促喊道，“我說，我說，蘭尼斯特大軍在那個方向。”說著他還用手指了個方向。
“你怎麼能……”一個臉色白淨的同伴吃驚的叫道。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箭矢，穿透了眼窩。
其他人見勢不妙，紛紛準備突圍，可惜幾個眨眼的時間，就被周圍射來的箭矢扎了刺蝟。
河間地的新兵們已經忍太久了。
歪嘴抱著頭，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生怕一不小心被射中。
“給我們指指路，你們這群燒殺搶掠的人分佈在哪裡。”瓊斯朝著他說道。
說完，這個傢伙就被珀西拎了起來放在馬背上。
“好好指路，別耍花樣。”珀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不敢，不敢。”
……
接下來，瓊斯他們用同樣的手段的確成功的找到了幾夥人，但效率卻是出奇的低，八百人繞了大半天，連百八十個敵人都沒有揪出來，唯一的好處也就是讓新兵練練手了。
“大人，要不我們分兵吧，”珀西不耐煩的說道，“這樣一個個找下去，根本起不到什麼效果。”
“就像我們那天遇到的班佛特家族那樣？我當時還誇死去的班佛特伯爵是個天才呢。”
“總不會那麼巧吧，”珀西知道了瓊斯的意思，嘟囔道。
“但一旦敵人的大批隊伍出現了，我們分兵就是自尋死路。”
“好吧，我明白了。”珀西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為什麼我覺得珀西爵士的想法很對呢。”高個艾克不解的向卡特問道。
“因為你和他一樣的簡單啊。”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思考。”卡特不再理睬他，策馬領著小隊動了起來。
“老頭子總說我腦殼比城牆還厚，我思考不出來。”高個艾克緊隨其後叫道。
“那你以後就不要動腦子，聽命令就行了。”
高個艾克沉默了好久才說道，“好像這還真是個好方法。”
……
夜幕緩緩拉下。
不遠處，一個山丘出現在騎兵隊伍的眼前，如同匍匐的怪獸，冷冷的打量著大地。
臨近山丘，眾人速度開始降了下來。
“我們今晚就在丘頂休息吧，這樣敵人靠近了也不可能察覺不了。”
山丘並不高，眾人一邊撿著幹樹枝，一邊喂著馬，不一會便靠近了丘頂。
“魚梁木！”羅納不可思議的叫到，他家的領地上便有一顆魚梁木。
當然不止他家，很多北境的貴族家裡都有魚梁木。
之所以這麼驚訝，是因為魚梁木被認為是舊神的象徵，一般只在北方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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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樹皮灰白如骨，葉色深紅，有如千隻染血手掌，樹幹上還刻有老人一般的臉。
更令人吃驚的是，這裡不是僅有一顆魚梁木，而是整整一圈，圍繞著丘頂。
“你們不該打擾這裡。”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除非你們有什麼禮物給我。”
只見魚梁木下緩緩的走出了一個小小的蒼白身影。
待再靠近時，眾人才看清這是個滿頭白發的侏儒老婦人，她的皮膚滿是皺褶，十分蒼白，有一雙紅色的眼睛。
她不但十分矮小而且駝背，用力的杵著一根疙疙瘩瘩的黑柺杖，每一步的移動都異常艱難。
“你是誰？”高個艾克忍耐不住，率先問道，而他的聲音略帶顫抖，看來即使神經再大條的人，也是有害怕的事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