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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禪院濃度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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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七海終於順著詛咒師的咒力殘穢找過來時, 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重面春太的下場遠比那些被他傷害的輔助監督要悲慘,他被人開膛破肚丟棄在街頭,眼下三道黑線已經完全消散, 唯有被淚水沖淡的血跡還停留在臉頰上, 此時已經有些乾涸。

他的術式是積攢‘奇蹟’, 但奇蹟發生的機率卻遠遠小於百分之一。當敵人是百分百的難以戰勝的時候, 任憑發生了多少奇蹟都不可能挽回他的性命。

一刀,僅僅一刀。

當刀尖在直哉的眼皮底下切切實實地剖開重面春太的心臟後, 他很快便斷氣了。即便眼下還有好幾道黑線,但面對如此慘烈的死亡,平時他積攢的那些奇蹟是派不上用場的。

直哉的臉上沾了一抹血跡, 被他抹得髒兮兮的, 唯有一雙眼睛亮得出奇, 在路燈下反射著金色的光芒。

“這下應該不會再詐屍了。”他滿意地起身,打算收拾一下現場然後送那兩位女孩子離開這裡。

就在這時,七海從地鐵出口現身了。

他穿著西裝扎著領帶,手中提著厚重的砍刀, 一副西裝暴徒的模樣, 和剛活剖了一個人的直哉對上了視線。

七海:“……”

直哉:“……”

他趕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井沒有敵意,“那個, 我可以解釋的。”

七海一臉沉重地推了推眼鏡,“請簡短講述。”

總而言之,在野薔薇和新田的證詞下, 直哉很快便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洗刷了殺人狂魔的嫌疑。

七海聽明白了前因後果,他的心很累。

“據我所知, 禪院直哉與五條先生同歲,今年二十八。”看著就算花了臉也依然顯得很年少的直哉,他合理懷疑道,“你有二十八歲?”

另外兩個人頓時齊刷刷地將視線投向直哉,似乎也在跟著問:你這張臉有二十八??

直哉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長得小。”

“……”七海沉默片刻,隱約感覺自己好像在面對一個小號的五條悟——同樣的仗著自己長得年輕,大言不慚,滿口胡話。

他再度推眼鏡,試圖擋住自己臉上的疲憊。

“總之,年紀太小的話,我是不會帶你們進入地鐵的。”他仍然堅持麻煩該由大人來負責解決,像直哉和野薔薇這樣一看就還是學生的,就是應該及時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野薔薇有多不服氣不提,直哉這邊滿心都是新奇。

他已經很久沒被人當做需要保護的一方了,也很久沒有人對他說過類似於‘你還小’這樣的話了。

不知為何,他甚至有點美滋滋。

“好啊,你不用帶上我。”

反正他解決了這件事之後也是要回去找惠的,不會跟七海同行,對方願不願意帶上他對他來說意義不大。

七海沒想到他長了一張刺頭的臉,實際上卻很聽話,不由得有些意外。

在從野薔薇的口中獲得了禪院直毗人和禪院真希的去向後,他決定自己一個人去與他們匯合,一同前往解救五條悟。至於直哉,就和她們兩個一起留在這裡,等待高專的救援。

野薔薇自然是不情願的,但是理智告訴她事態緊急不容任性,最後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原地,目送著七海的背影離開。

“你,”她忽然開口,“很強吧?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去?”

直哉眨眨眼,指著自己,“我嗎?”

野薔薇點頭,“嗯。”

“我沒說我不去啊,我只是不和七海一起去。”

野薔薇和新田:“……?”

在她們兩個震驚的注視下,直哉‘嘿咻’一聲站起來,與她們拉開距離。

那是滅盡龍所在的方向,也就是惠他們所在的地方,他要趕回去與他們匯合。

在七海看來他或許還是個需要保護的小孩,但是直哉自己也有必須要保護的人。

“那麼,讓我們有緣再見啦,兩位小姐。”

他朝二人揮了揮手,隨後一道驚雷劈下,剛好落在他身上。

電光與火花四散飛濺,野薔薇與新田下意識遮住了臉,再睜眼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野薔薇目瞪口呆,“他就這麼走了??”

新田一臉複雜,“……好像是的。”

結果到最後,她們也沒搞清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禪院直哉’,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打算做什麼。這個人好像就是從天而降來救她們的,完成了這個任務後就消失了,讓人摸不著頭腦。

“總之,他應該不是壞人。”野薔薇雙手抱臂地說道。

“希望如此。”新田喃喃回應。

……

不和七海一起進地鐵站的直哉,轉頭就找到了滅盡龍和伏黑惠。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個叫虎杖的小子和另一個咒術師豬野井不在。只有伏黑惠一個人乘著鵺飛行在空中,滅盡龍盤旋在他的頭頂,像一名盡職盡責的保鏢。

直哉讓滅盡龍縮小了體型,又降到和伏黑惠視線齊平的高度,問:“他們倆呢?”

伏黑惠看著他一身的血跡,正在發愣,聽到問話才反應過來,低聲回答道:“我們找到了一些沒有及時獲救的人,豬野前輩和虎杖留在那裡幫助他們,我負責繼續前進。”

滅盡龍在直哉那裡得到的命令是‘保護惠’,所以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是毫不猶豫地繼續跟著伏黑惠。直哉問起的時候,它還怪驕傲地仰頭‘嗚嗚’一聲,示意它完美地執行了直哉的指示。

直哉不吝誇獎,摸了摸它的大角,“好阿咩。”

“吼!”

伏黑惠終於忍不住發問了,“您又受傷了嗎?”

見直哉不解,他點了點臉頰,又指了指衣裳,“這裡,還有這裡,有血。”

直哉這才反應過來,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是敵人的血,濺在我身上而已,我沒受傷的,完全沒事。”

就連身上那些被伏黑甚爾揍出來的傷勢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不要小看人形古龍的回覆力啊,那可是連五條悟都羨慕的能力。

怕伏黑惠多想,直哉還主動提起遇見了野薔薇和七海的事情轉移注意力。果然伏黑惠被糊弄過去了,他聽著直哉講七海不讓野薔薇跟他一起戰鬥的那段,臉上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七海前輩一直很照顧我們。”

和五條悟比起來,七海更像是一位合格的老師,一個冷淡卻溫柔的長輩。

直哉也感嘆道:“不愧是七海啊,果然成長為出色的大人了呢。”

伏黑惠再度看向他,眼神裡滿是複雜。

在他說出那些感嘆的話的時候,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神中有多少是欣慰,又有多少是懷念嗎?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究竟有怎樣的過往,以致於不管說起五條老師還是七海前輩的時候,字裡行間都透露出非同尋常的熟稔感。

……真想知道啊。

他藏起了這些想法,安靜地跟著直哉一同進入了地鐵站。

已進入大廳,二人便立刻感受到了強烈的咒力波動,直哉抬起頭嗅了嗅,鼻尖傳來海水鹹腥的味道。

“是領域展開。”伏黑惠面色沉重,“應該有人被困進去了,敵人的等級非常高,這樣下去會出事。”

“又是領域?”剛剛才被五條悟用無量空處坑過的直哉皺了皺眉。

十年後能使用領域的傢伙變得這麼多了嗎?他是不是有些落後了?

只見伏黑惠抬起手,做了一個起手式。深沉的黑影從他腳下翻湧而起,逐漸形成一片陰暗的影之海,與空氣中隱隱傳來的大海氣息對抗著。

直哉瞪大了眼睛,“你也會領域展開?!”

伏黑惠咬緊牙關,“剛剛學會的,還不是很熟練。”

他沒說謊,相較於眼前這個領域,他的嵌合暗翳庭明顯還很生澀,展開的速度不夠大,覆蓋的範圍也不夠廣。

但這也足夠了,作為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他能在這個年齡段做到這樣,已經是驚才絕豔的天賦。就連直哉認識的那個五條悟都沒能在十五歲就掌握領域,更別提他自己。

他始終沒忘記,自己的‘十影法’是假的,是禪院家的眾人用期望堆砌出來的紙牌塔。他真正的術式恐怕是和直毗人一脈相承的投射影法,而這個術式就他所知,是不能夠用來開啟領域的。

看著伏黑惠將影中世界展開,單獨形成一個獨立空間的樣子,直哉若有所思。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話,只要多加練習,他應該也可以做到。

只不過如何將這片空間穩定地投射到現實之中,再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就是‘領域展開’,就有點傷腦筋了。

伏黑惠的領域很快入侵了原有的未知領域,將二人帶到了另一個空間當中。

一開始直哉差點以為他們誤入了哪片熱帶沙灘,陽光、海水、椰樹,一切都顯得那麼得悠哉閒適,很難想象這是某個殺機四伏的領域。

他眼睜睜看著剛剛分別不久的七海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再遠一點的地方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直毗人老頭,和長大後的真希。

直哉:“……”

他想過會自己和七海再遇,但沒想到這契機會來得這麼快。剛才說的‘不用帶上我’還言猶在耳,此時他就已經在領域中和七海大眼瞪小眼了,配上對方不可置信的目光,直哉隱約感覺良心受到了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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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

“七海啊,”搶在對方質問前,他搶先開口道,“你難道不覺得,這裡的禪院濃度過高了嗎?”

老禪院、小禪院、脫離禪院的禪院,和壓根不姓禪院的禪院。

直哉替七海感到了被孤立的空虛。

七海:“?”

作者有話要說:  豬豬學會‘領域展開’需要兩個契機,一個是看到惠惠用影子構築空間,另一個是看到宿儺將領域投映到現實。

兩相結合,就變成‘開啟影子,將一大堆龍放到現實中’了,也就是之前提到過的百龍夜行。

……所以啊,這波不是來涉谷救場,而是來進修了!帶著領域回去,誰看了不說一聲我豬nb!

10w營養液還完了嗷,接下來是還地雷了(累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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