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了夕海川的面前,夕海川下意識的抽了口煙抬起頭,只見穿著一身校服的蘇沐忻從上面走了下來。
“又來培養假感情?”夕海川一臉索然無味的問。
蘇沐忻坐在他旁邊的石頭椅子邊,開口道:“之前我看到一個人從你病房裡跑出去了,開車追了一會,結果沒追到。”
“哦,好像從我房間裡拿了個東西跑的。”夕海川道。
“什麼東西?你也不報警?”
“好像是竊聽器吧,報警?這帝都的警察有和沒有有什麼兩樣?”夕海川道。
“竊聽器?你現在身邊又沒有什麼大事,誰竊聽你幹什麼?”蘇沐忻道。
“誰知道呢。”
“咱們之間的談話沒有被錄進去吧?”
“應該沒有,竊聽器安裝的時間我大概清楚。”
“那這兩天你沒說什麼猥瑣的話吧?”蘇沐忻笑道。
“我為什麼說猥瑣的話?”夕海川一皺眉。
“誰知道會被誰拿去你媳婦那邊做些什麼惡作劇?”
“……”夕海川一愣,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咱們現在的技術,應該不能用一個人的音色編成各種話吧?”
“能編,但是根本達不到完美的程度,專業人士還是能辨別出很多瑕疵的。”
“那就好,我就怕用我的聲音編出一些自己從來沒有說過的話。”夕海川道。
“不過我最好提醒你一句,咱們國家雖然沒有那種技術,但是刃喧和天溯那種大國可就不一定。”蘇沐忻道:“如果是什麼有心的人得到,再把你的話各種更改,最後放在湘蘭面前,你可就真的完了。”
夕海川眨了眨眼睛,隨後猛抽了一口煙,說道:“為什麼你覺得會給湘蘭聽?”
“索提卡的最終目的不就是讓你們離婚嗎?很可能是她的安排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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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也好……”夕海川道:“正愁著沒藉口離婚。”
“可是你女人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他人製造出來的假象,而從此厭惡你,你真的甘心嗎?”蘇沐忻道。
“不甘心又怎樣,我現在就是一個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踢一腳的石子。”
“你活著真累。”
“你活著舒服?天天擔心被刺客抓。”
“……”蘇沐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嗯,時代這麼亂,沒辦法,活著都挺累。”
“那你想死嗎?”
“誰想死?”蘇沐忻皺了眉道:“我還有我的小夢想沒有完成,還有很多生活沒有體驗,就這麼死了,多不值得。”
“啊?你還有夢想?天天過小公主的日子不就挺好嗎?”夕海川愣道。
蘇沐忻眉頭皺的更深了,開口道:“你是傻子吧,天天醉生夢死的生活誰想要過一輩子?”
“我就想,如果有一群人給我那麼一個安全的環境,我就想一輩子醉生夢死過去,天天受人白眼,努力想要改變,那很痛苦。”夕海川說道。
“三年前的你就這麼想的。”蘇沐忻道。
“嗯,付出了很多最後一點結果都沒有,很無聊。”夕海川道。
蘇沐忻忽然笑了:“追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想過?”
“那時候不是傻嗎。”
“那你現在也很傻。”
“……”
“你現在就沒有一點夢想嗎?”蘇沐忻問。
“沒有,就是想讓身邊的人少受點傷害。”夕海川說著丟開了手中的菸頭,重新點燃了一支。
“包括我嗎?”蘇沐忻道。
“包括。”
蘇沐忻又笑了,這次笑的有些無奈,看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你直接跟著索提卡離開不就好了?”
“果然啊,你就是討厭我,沒變過。”夕海川苦笑道。
“嗯,很討厭很討厭,但……又有些可憐你。”蘇沐忻目光看著遠處的搖晃的樹木,開口道:“就像當初在舞會上看到你被排擠,挺想幫你一把,但是又不喜歡惹禍上身的感覺。”
夕海川點了點頭,目光微弱的道:“我不會讓你在我這失身的。”
“……”
蘇沐忻目光從遠處的樹木上收了回來,看著夕海川有些微微驚訝:“這可不像一個想要醉生夢死的人該說出來的話。”
“那是生活態度,這是為人底線,不一樣。”
“看不出來,在這方面你還挺有個性。”蘇沐忻笑道。
“討厭我你就不該來和我閒聊啊,自找沒趣,也不是你的作風。”夕海川道。
“沒辦法,我爺爺的命都在你手上。”
“閒聊又和那些東西不掛鉤。”
“我覺得無論什麼人,只要時間長了都會產生感情的,閒聊就是最好的方式。”蘇沐忻道。
“那和你閒聊也能讓你產生感情嗎?”夕海川問。
“可以,肯定可以,但我不會給別人機會。”蘇沐忻笑道:“不過,你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不太清楚。”夕海川搖了搖頭。
“就是受害人對加害人產生的一種特殊感情,就比如你把我囚禁起來,每天虐待我,只讓我見你一個人,這樣子持續三年甚至是十年,我可能會變得離不開你,離開你都可能會死。”蘇沐忻道。
“有這麼變態的病?”夕海川皺了眉。
“有的,這種病多發於xing…奴的身上。”蘇沐忻笑著道:“聽完腦海中是不是有些畫面?”
“什麼畫面?”
“對我的畫面。”蘇沐忻道。
“……”夕海川眨了眨眼,愣住。
“想不想把我當成自己的小奴隸,天天囚禁在一個小屋子裡面隨意發洩慾望?”蘇沐忻笑道。
“我看起來有那麼變態嗎?”
“可我變態啊。”蘇沐忻道。
“……”
夕海川一愣,沒懂她的意思。
“雖然你在以前瞭解過很多,甚至連撒謊的動作你都知道,但是你並不瞭解我的內在。”蘇沐忻道。
“啊?你是想說你想當那個被虐待的人?”
“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蘇沐忻忽然站了起來,低頭看著他。
“當然不知道。”
“想體會人生百態,又想世界和平。”蘇沐忻道。
“你不是想當個藝術家的嗎?”
“體會人生,不也挺藝術的嗎?”
“包括體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我……應該還沒變態到那種程度。”蘇沐忻笑道。
“你和我這一個讓你討厭的人說這麼多,你不會犯噁心嗎?”
“不會,我一般放不下架子去和男生交談的,腦海潛意識中總是覺得他們配不上我。”蘇沐忻道:“怎麼樣,聽完是不是覺得也是個挺讓人噁心的女人?”
“沒有,我要是從小就生活在你這樣的環境,估計也會有這樣的心理。”夕海川道。
“這可是這幾天以來,你第一次沒罵我有病。”蘇沐忻笑道。
“你會在乎我的評價?”
“會,畢竟你會是我第一個男人,無論以後我怎樣,估計都無法忘記,或噁心或憎惡,也可能會對你有點好感。”蘇沐忻道。
“沒有好感的可能,也不會有憎惡。”夕海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打算怎麼解決?”蘇沐忻道。
“你別管我的方法,反正不睡你就行。”
夕海川說著就轉頭向著醫院裡面走去,蘇沐忻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隨後跟了上去。
“你這樣很打擊我的自尊心真的好嗎?”蘇沐忻笑道:“還是說你在對我欲擒故縱?”
“我有那麼噁心嗎?”夕海川皺了眉。
“誰知道啊。”
蘇沐忻跟在他身後,臉上掛著笑容。
夕海川看著她,一臉不解的問道:“總感覺你……現在不像是裝出來的。”
“本來就沒打算裝。”蘇沐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兩天各種壓力壓得我根本喘不過氣,我不想那樣過,就打算不如直接當做體會人生來做了。”
“但願你真的沒裝,我現在也難受的要死,只想找人說話,一點不想一個人坐在病房裡胡思亂想。”夕海川道。
“那今天就由我來陪你吧。”
“你又不上課了?”
“逃課也是一種體會人生的方式。”
“那你以後結了婚會不會想要體會出軌的感覺?”夕海川問。
“不。”
“為什麼?那不也是體會人生嗎?”
“用你的話來講那生活態度,不出軌不做害人之事是為人準則。”蘇沐忻道。
“學的還挺像……”
“嘿嘿。”
“你也會這樣笑?”
“冰山大小姐也有一顆少女心的。”
……
辦公室內,湘蘭漫不經心的在歡看著一些流量性電影。
這忽然間悠閒下來的生活讓她有些不適應,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也讓她心煩意亂,似乎事事都不順心,她只想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隨意看一些電影打發時間。
她不想去找夕海川,她想等夕海川來找自己,就算是到了現在她還都沒有放棄夕海川,她覺得他還是有機會變好的。
包養女大學生就包養了吧,她覺得畢竟是個男人嘛,犯一些錯了還是可以包容的,只要他還真心待她,以後都會好起來。
“啪嗒。”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開啟,湘蘭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她和下面的人已經說過,除了重要緊急的工作以外,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她。
然後這個人竟然不敲門就直接進來,讓她很厭惡。
當她抬起頭,看到江星南的身影後,她臉上厭惡的神色就開始越發濃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