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浩辦公室出來，王成還在盤算著胖子局長的問題。
縣機管局全稱是“縣機關事務管理局”，說白了主要負責的就是全縣的後勤保障工作：領導用房、行政中心的維護、食堂、領導會議、領導出行和公車管理、縣領導生活上的其他事兒。
機管局核定編制八個人，但實際只有五人，全部是事業編制，是縣裡為數不多沒有超編的單位。以往年預算3000多萬！怎麼說呢？湖西縣機管局一年才600多萬預算。
南紅機管局這五個人別看著都是事業編制，不懂的人覺得事業編制沒有行政編制好，但實際上他們不僅僅錢多，因為和領導走的近，提個副科比行政編還快！因此，很多社會上流傳的有關體制內的經驗實際上都不符合當下的事物發展規律了。
…
王成帶著朱朗去外頭吃飯了，王成很喜歡去街頭的餐館吃飯，那種看菜點菜的餐館一般味道都不會差。
楊迪安這次也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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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們在這點一桌菜最多幾百塊錢！如果在食堂，同樣的菜就得好幾千成本。辦食堂本來就是為了便利工作人員就餐、節約成本，可是呢…南紅機管局那群孫子膽子可真大！”王成說。
朱朗看了一眼楊迪安，眼睛裡有擔憂，王成說：“沒什麼，迪安是我們自己人！沒關係的。”
楊迪安聽到這句話，滿心歡喜，能被領導說自己人，那基本上就問題不大了。
“迪安，你在南紅待的時間久，你來說說南紅機管局有什麼眾所周知的問題嘛？”王成故意問。
“書記，大的問題我倒是沒怎麼聽過，但我聽說那局長問題很大，我以前有個朋友在機管局，他說他去過胖子家，他們家住別墅，在市裡新區XX地產開發的樓盤。當然，他平時住在縣裡。在縣裡他的房子也是大平層呢…”
“誒，那不是我家小區嗎？這不扯了！怎麼沒印象見過他呢？”王成說。
“你每天早出晚歸，前幾年在湖西縣時，你根本就很少回家。而現在你雖然每天回家，但那胖子估計知道你家在那，也就躲著你了，像他們這些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住哪？”朱朗說。
“胖子初步估計在安昌各地有五六套房，我朋友說胖子喝醉酒的時候說的。”楊迪安瘋狂補刀。
王成聽到楊迪安說這些，心裡有了計劃了。
“聽說胖子局長老是欺負食堂的女性？”王成看了一眼朱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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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這個我也聽說過，因為南紅縣食堂不比其他縣食堂，南紅食堂的工作人員都是合同聘用制的。期限有五年、十年、長期的！而且工資都不錯，端菜的打雜的一個月都五六千包五險一金；廚師和麵點師傅八九千包五險一金，可以說比省裡食堂工作人員的工資都高。”楊迪安放下筷子，繼續說。
“所以，有不少人都想進南紅食堂上班。我聽說哈，不知道真假，說胖子局長就喜歡睡30—40左右的…所以…”楊迪安沒說下去了。
“放心，這人蹦噠不了多久了，他那些房子，都是國家暫時借給他住的罷了！他的錢，只是暫時幫國家保管罷了。”
吃完飯，王成買了單。
其實楊迪安很想去想著把單買了，但他身上沒錢，幾乎所有結了婚的基層公務員都是如此：身上固定放5000塊錢，平時的工資都上交！而楊迪安的5000塊錢昨天剛好借給同事了。
這幾年，楊迪安也沒攢到什麼錢，雖然收入還可以，但他有兩雙父母要養，一年到手12萬，平均每個月一萬塊錢：給父母兩千，給嶽父母兩千，還車貸三千，生活基本開銷兩千，基本上就不剩錢了。他愛人在學校當老師，一年也到手十萬，她的錢目前主要負責小孩的開銷！倆人的公積金剛好對沖房貸，這倒給他們的生活減輕不少負擔。
總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
“走，去食堂看看。”王成笑著說。
三人來到食堂，王成故意跑到後廚，想看看這些工作人員的長相。這時，得知訊息的胖子局長興沖沖地跑過來了。
“王書記，您來檢查工作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工作人員來迎接您啊！”
“心血來潮，沒啥事，就過來看看了。”王成說著便發現這兒的麵點師傅都很“有韻味”，年紀都不大。
“看著你年紀不大啊！在這幹了多少年？”王成就近問了一個正在做麵點的女師傅。
“我84年的，已經老了哦，書記，我在這幹了三四年。沒辦法，家裡四五個孩子，讀書要錢。我一般是下午來這上班，上午我在道南銀行總部食堂上班…”這位看起來很老實的師傅說。
王成點了點頭，他瞄了一眼胖子局長，發現胖子局長看這位師傅的眼神很溫柔。馬上，王成便發現自己想錯了，胖子局長看這些女工作人員的眼神都很溫柔。
王成冷笑了一句。
“書記，要不您訓幾句話，給我們做做指示？”
“話就不講了，你們好好幹。我下午還有會。”王成找藉口離開了。
三人來到王成辦公室，關上門後，王成說：“胖子局長還是個情種啊，剛才看到他看那幾位女性工作人員的眼神都放著光啊！哈哈。”
“書記，這人再不處理，又要禍害更多人了。”楊迪安也是過來人，剛剛也發現了。
身份證-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男女之間只要發生了關係，就不可能做到自然而然，言語或眼神中總會有蛛絲馬跡。
“書記，忘記和您說了，我聽說機管局的幹部家裡都有好車呢！我那朋友在機管局上了幾年班，就買了臺賓士給他老婆。”楊迪安放開了，索性又說。
“哦？不過這種事要一分為二看，如果一個南紅縣體制內的工作人員沒有房貸，沒有其他生活壓力，靠工資按揭一臺BBA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如果有各項壓力之外，還能如此，那就要看看是不是有問題了！”朱朗說了。
“這個食堂還真的是暗黑食堂啊！先等下頭人去看看吧！跑不掉的，他們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王成自言自語，他靠在辦公椅上閉著眼睛，楊迪安在這點就不如董鵬和肖俊俊，如果是他們倆的話，這會就該過來給王成按太陽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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