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江濤匆忙離去的背影,副所長吳永飛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他一邊走向自己的車子,準備開上車去跟蹤,一邊撥打白局長的電話。
可白局長的手機佔線。
吳永飛快步走回值班室,拿起座機,撥打白局長的內線電話。
電話通了,卻一直在等待接聽中。
正在吳永飛著急的時候,只見院子裡魚貫駛進來四輛警車。
車剛一停,就從上面跳下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員,直奔所裡衝了進來。
吳永飛連忙放下電話,迎了出去。
領頭的兩人,吳永飛認識。
一位是縣局督察大隊副大隊長,一位是縣局刑警大隊的中隊長。
兩人見到吳永飛,劈頭就問:
“秦所長在嗎?”
吳永飛一指門外,“剛走,前後腳。”
“什麼,幾個人,往哪個方向?”
督察副大隊長急問。
見兩人如此神情,吳永飛知道出問題了,就道:
“一個人,往東邊去了,開著所裡的警車。”
督察副大隊長埋怨道:“嗨,你怎麼不攔著他。”
隨即一轉身,揮手對身後的隊員道:
“上車,上車,秦江濤跑了,跟我追。”
刑警中隊長掉頭就往車上走,一邊走,一邊回頭也埋怨吳永飛:
“吳所,白局沒通知你嗎,怎麼還讓他跑了?”
吳永飛心裡這個後悔:“我,嗨,等一下,我也去。”
他知道,現在解釋再多,也沒什麼意義。只有儘快把他追回來,才能彌補一二。
吳永飛跳上自己的車,打火,開出鎮派出所。
跟在四輛警車之後,望秦江濤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剛一出鎮子,白局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吳永飛立即向白局長彙報了秦江濤打著去見他的旗號,藉機逃跑的經過,並向白局長檢討道:
“白局,我沒有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請你處分我吧。”
白奇道:“算了,這事也不全怪你。”
“因為案情重大,我不可能事先和你透露案情。再加上他是你的上級,指導員又不在,你一個副所長也算盡力了。”
“不過,既然他開著警車,估計跑不遠。我馬上安排縣裡和兄弟縣局進行布控,跑不了他。”
吳永飛又向白局長彙報說,他正在追捕的路上。
白奇當即否決道:“不,不,吳副所長,你現在立即掉頭回去。”
“追捕任務,交給他們來完成。你馬上回所裡做兩件事。”
“您說,白局。”吳永飛剎住車,凝神細聽。
電話裡白奇道:“第一,查一下所裡的配槍,看他是否攜槍逃跑。落實後,立即向我彙報。”
“好的,白局。”
“第二,配合政工室的同志,立即對全所幹警進行整頓,摸排與秦江濤關係密切的人。對嫌疑較大的,必要時,可以當場拘留起來。”
“你回所裡,暫時主持全所的工作,控制事情的範圍,消除此事對外界產生的不良影響,儘快使所裡的工作恢復正常。”
“聽明白了嗎?”最後,白奇嚴肅地問道。
“請白局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等白奇掛了電話,吳永飛調轉車頭,駛回派出所。
此刻,溪嶺鎮派出所內的幹警全被驚動了。
大家紛紛聚到走廊裡,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督察和刑警的來了,看樣子要抓秦所?”
“秦所犯了什麼事?”
“誰知道呢,看樣子事兒不小。”
“唉,想不到啊,秦所會出問題。”
“紀檢委的不是剛到嗎,怎麼局裡先動手了?”
“看樣子,不是一碼事。”
“等一會兒,看官宣吧。”
一時間,派出所裡人心惶惶。
吳永飛剛一進院,就看見縣局政工室主任站在門前,身邊跟著兩位政工室的幹警。
出了這麼大的事,政工室主任自然要親自出面了。
他剛剛接到白局長的電話,在此專等吳永飛。
吳永飛跳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主任面前,敬禮,握手。
政工室主任示意吳永飛帶路,直奔所長室。
派出所內的幹警,紛紛讓路。
政工科的幹警在吳永飛的配合下,經過一陣翻箱倒櫃,又檢視了槍支領用保管使用記錄,確定在秦江濤手裡,有一把七七式警用配槍。
根據辦公室搜查的結果斷定,槍被秦江濤帶走了。
在文件櫃底下的抽屜裡,發現了未被帶走的兩盒子彈。
吳永飛立即將情況向白奇局長做了彙報。
溪嶺鎮派出所所長,負案攜槍潛逃。
這絕對是正豐縣公安系統爆炸性的新聞。
白奇局長立即將情況向上陽市公安局做了彙報。
上陽市局又向省廳做了彙報。
省廳立即下發了協查通報。
上陽市組織警力,動用武警協助,封鎖了沿正豐縣周邊的所有道路。
排查那輛警車和秦江濤。
提醒圍堵的幹警,秦江濤手裡有槍,注意防範,並隨時保證人民群眾的人身安全。
一張圍捕秦江濤的大網,在全縣悄然展開。
與此同時,正在鎮紀檢委辦公室裡開會的韶宏偉等人,也得到了這一訊息。
“什麼,秦江濤攜槍逃跑了。”
聽到這一通報,會場裡的人都吃了一驚。
金立明問韶宏偉:“訊息準確?”
韶宏偉點點頭:“剛收到縣委辦發給我的訊息。縣裡、市裡全部驚動了,各個路口開始設卡圍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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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組組長,縣紀檢監察一室主任吳建明眉頭緊鎖,略一思索後,說道:
“韶主任,這個秦江濤的逃跑,給我們接下來的工作增加了難度。就像你剛才介紹的那樣,有一些線索聚焦在他身上。”
韶宏偉“嗯”了一聲,說道:“範老邪演苦肉計,是秦江濤的主意,彭四海的手下製造這兩起襲擊,也是他授意民警處警須向他請示,是典型的保護傘行為。”
隨即,篤定地看著眾人道:“不過,這條線索斷了也沒關係。只要範老邪和彭四海那個打人的手下,兩人招認了就可以確認。”
“另外,咱們手裡還有一個範旭彪。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他從中經手,秦江濤的主意,彭四海手下的聯絡,範老邪的報酬回扣,都經過範旭彪。”
“而我們這位範支書,別看他平日裡耀武揚威,橫行鄉裡。實際上是個酒囊飯袋,草包一個。”
“只要我們審訊的策略對頭,從他這裡突破,是早晚的事。”
金立明在一旁附和道:“宏偉說得對。這個範旭彪的口供,應該好辦。有了他,這些事都可以砸實了。”
“關於他,還有一個線索可以利用。據我們瞭解,範旭彪在村裡有個相好,叫什麼‘馬寡婦’,這個女人也好突破。”
吳建明回頭對一名紀檢員道:“這個線索記下來。”
隨後,眯起眼睛,似乎看透一切一般:“這些貪官汙吏的身邊,總會有各種女人伴生。”
“權利、金錢和女人,是這些人的三大追求。”
“什麼黨性、國法,什麼倫理、道德,都不在他們眼裡。”
“到頭來,最終都會碰的頭破血流。”
眾人紛紛頷首。
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擔子沉甸甸的,心中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停了片刻,韶宏偉看著吳建明道:
“吳主任,我認為,當務之急我們要做一件事,以防更大的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