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午餐,吃的比較寡味。
三個女人只好談些最近的時尚新聞,間或比較一下彼此用的化妝品,聊以調節一下餐桌上的氣氛。
四個男人,除了偶爾舉起杯子喝酒,幾乎沒什麼太多的交談。
飯很快就吃完了。
男人們到另一間屋子裡去喝茶。
三個女人百無聊賴,出了別墅,去水邊拍照去了。
彭四海泡上一壺茶,為三人各自斟上,等著黃曉坡說話。
秦江濤滿腹心事,眉頭緊鎖。
只有範旭彪,晃動這他肥碩的圓腦袋,沒心沒肺地一邊用牙籤剃著牙,一邊吧嗒著嘴,弄出很大的響聲。
黃曉坡看了看三人,開口道:
“今天把大家叫到這兒來,就是一件事。”
“看昨天魯向陽的架勢,這傢伙不太好對付,咱們得趕緊想想辦法。”
秦江濤點點頭:“嗯,黃書記說得對。昨天的會,明顯是給鎮上打招呼。一旦過幾天縣紀檢委的下來,可能就不好對付了。”
“尤其是那個紀文軍,如果讓他盯上,肯定沒好日子過。”
說到紀文軍,範旭彪停下剔牙的手,將牙籤扔進垃圾桶,說道:
“那家夥油鹽不進,典型的一本正。這才一年多,光扔進笆籬子的就十來個,可沒少收拾下邊的幹部。咱們可得加點小心。”
黃曉坡看了看兩人:
“從今天起,都打起精神來。回去後,都想想有什麼地方不周正的,都趕緊清掃清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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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人需要提前打招呼,趕緊打打招呼,統一一下口風。”
“一旦傳喚到誰,不要東咬西咬的,都把嘴巴閉嚴實了。”
“他們辦案,就是那幾套辦法。你們都知道。熬一熬,就過去了。”
“再說,外邊有我呢。咱們上面有人,只要你們挺住,我才能在外邊撈人。”
“你們如果先撂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說著話,黃曉坡的眼睛瞟了瞟彭四海。
三個人頭皮一陣發麻。
但這時候又不能說熊話,範旭彪表態道:
“放心吧,黃書記。”
秦江濤也道:“他們那套都是小兒科,對我不靈,放心。”
彭四海眉毛一皺:“我不是第一次和他們打交道了,沒事兒。”
黃曉坡挨個觀察了一番,覺得也只能叮囑到此,
剩下的,主要在彭四海這兒。
一上午兩人秘密商量的差不多了。就道:
“好,除了應付紀檢委,還有幾件事,咱們要商議一下。”
他指著範旭彪道:“第一件,鑑於現在這種情況,上午我和四海商量了,你們村裡的採石挖沙專案申請先暫停。”
“我已讓人把報給縣裡的報告追回來。這段時間,先消停消停。看看形勢再說。”
彭四海在一邊不住地點頭,接著話道:
“黃書記說的對。這件事先暫停。”
“本來這次想藉著新書記上任,弄些村民去縣裡鬧一鬧,再弄個影片臭擺臭擺他們。讓新書記對東店村沒有好印象。”
“以前也有過這種事。為了避嫌,新來的領導都不願沾手前任領導的專案。如果我們把蔬菜專案弄成個爛攤子,他就更不會管了。”
“到時候,黃書記這邊把報告再遞上去,我們上下一起使勁,或許重啟合作的事就成了。”
“可沒想到那個可惡的副鎮長,愣是出頭把這些事都給攪黃了。這他媽的也太鬧心了。”
黃曉坡喝了一口茶:“不光鬧心,咱們沒想到,這新來的魯向陽竟然跑到東店村去暗訪。”
放下茶杯,用手點著範旭彪的鼻子:
“你說你,啊,你個村支書是怎麼當的?”
“一天天的,沒他媽正事,就知道喝酒泡女人。這麼大的事,你在村裡竟然沒覺出一點動靜來,現在弄成這樣,啊?”
“黃書記,我……”
範旭彪想說,喝酒泡女人,也不光我自己。你也不是一樣嗎?再說,我後來不是也給你通風報信了嗎?
見黃曉坡衝他一瞪眼睛,後面的話就沒敢說。
黃曉坡鼻子裡“哼”了一聲:
“怎麼,說你不服是吧?”
“人家都暗訪完了,你才打電話告訴我,那有個屁用。等著你彙報,黃瓜菜都涼了。”
“要不是我提前收到資訊趕回鎮子裡,昨天還說不定要出什麼事呢?”
範旭彪低下頭,不再說話。
他心裡也承認。當時確實在女人的床上。
接到蔬菜大棚那邊的親戚報告後,他立馬給黃曉坡打了電話。
後來聽說,魯書記已經在蔬菜園區裡,呆了好長時間。
而且,更可怕的是,據那位親戚講,那個魯書記好像昨天就在蔬菜園區裡出現過。
貌似還聽過副鎮長的講話,也看到範社長打人,包括後來秦所長帶人處警,帶走範東平的事,也看在眼裡。
可後來他範旭彪也去了啊,只是沒察覺出來。
想到這兒,他頭皮發麻。趕緊把這一情況,向在座的人說了一遍。
所有人聽完,都到吸了一口涼氣。
秦江濤率先反應過來,問黃曉坡道:
“黃書記,既然魯書記暗訪調研,王暢一直陪同,為什麼這些情況,他竟然不告訴你?”
黃曉坡臉上頓時現出憤怒來,“可不是,我也惱恨這事呢。”
“昨天吃完飯,我給他打電話,也問他為什麼?”
“他說,魯向陽給他們規定了暗訪紀律,當時把手機都收上去了。還說,只要他出行的訊息洩露,就拿他和陳常務還有司機試問。”
“王暢擔心因為這件事,觸犯了魯向陽,今後再想接近他就難了。所以,只是在接我的電話時,給了我一句話。再就是,昨天偷偷給我發了個資訊。”
“剩下的事情,他也沒辦法。再說,他認為不就是去村裡看看嗎,也沒什麼,就沒當回事。”
聽到這兒,秦江濤不由搖了搖頭:
“看來,這個魯書記是個較真的主。如果這樣,接下來的事,我們可得加點小心呢。”
黃曉坡瞄了他一眼,心說,這還用你說。
昨天的會場上,你的表現可實在不怎麼樣。
範旭彪在一旁罵道:“媽的,這些事,壞就壞在那個韶宏偉手裡。”
“要不是他攔著,在縣府門前就鬧起來了。”
“那個毀菜影片,也是他。跑到園區裡,指使範東平打人,壞了咱們的事。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彭四海也道:“對,得找機會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誰他媽是溪嶺鎮的天。”
秦江濤看著黃曉坡:
“怎麼教訓?在我這邊,已經用盡了手段。可範東平那老東西,就是不肯吐口。到頭來,害得老子在會上受了半天窩囊氣。”
“還有那個金立明,真他媽不知好歹。竟然在會上明目張膽和你作對,還他媽的要縣裡調查我。想想都他媽來氣。”
黃曉坡看著他,搖了搖頭:“金立明,咱們先不能動他。”
“據說他的親戚是市紀檢委的頭頭。動了他,對方肯定不肯罷休。”
“至於這個姓韶的,這次不能饒了他。”
範旭彪眼睛一亮,“對,他媽的,早就該收拾收拾他。”
“我他媽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秦江濤點頭:“書記說得對。韶宏偉的根基,咱們都清楚。再說,這個傢伙自從跟著韓書記時,就和你作對。”
“這回,看樣子魯書記也看上他了。必須得給他點苦頭嚐嚐。讓他長點記性。”
“只是,我們這裡的手段,他又沒犯事,我不太好動他。”
見黃曉坡的目光,投向彭四海,範旭彪立即醒悟道:
“四海,你那邊不是有弟兄嗎。找個機會,把他搞殘廢了。讓他以後再也沒法和我們作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