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苗慧的電話。
巫紅的電話打了過來。
“林主任,你在哪裡?”
“辦公室啊!咋了,巫總,有事嗎?”
“卜縣長你們在一塊嗎?”
“不在,他有飯局。”
“哦,在那個酒店,我去見見他。’
“我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裡。”
“我就在政府外面,你出來一下,我給你商量一件事。”
林曉下樓,天已經黑了。在政府的對面,聽著巫紅的車。
上車,見巫紅在車裡吸菸。
“咋了,巫總,這麼急匆匆的來找卜縣長。”
“林曉,你給姐參謀一下,卜縣長在公司裡說升壓站屬於違章建築,要拆了,我該咋辦?”
“原來是這事啊,卜縣長第一次下鄉調研,他說你的辦公樓違章,不過是隨口說說。你當真了?”
“卜縣長剛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可不想他第一把火燒到我的頭上。”
“你準備咋辦?”
“我準備了十萬塊錢,你帶著我,給他送過去。”
“你讓我介紹行賄?我不去。這是犯法的事。”
“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姐的升壓站被拆了?”
“風電專案是市裡的重點項目,省發改委有批覆,他卜高升真要拆,得考慮考慮。”
“民不與官鬥,他今天來視察,純粹是找茬的,我與他無冤無仇,他不就是來敲詐的嗎?其實就是索賄,我要是不識號子,以後他肯定繼續給我出難題,何必呢?”
“行賄也是犯罪。”
“只要你不說,卜高升不會說,誰會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麼會沒有人知道?”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幫我了?”
“巫姐,其他的事好說,這事我真的幫不上你的忙。”
“林曉,我是衝著你來的,你要是不幫就算了。已經規劃好的農業專案和三產專案我全部停了。卜高升要是逼我很了,我把 風電專案全部賣了,以後不在東陵玩了。你下去吧,我直接去找卜高升。”
巫紅拉開車門,把林曉推了下去。
林曉風中凌亂。
媽的,卜高升,你來了沒兩天,東陵就不得安寧了。
在寒風中呆了一陣,不放心巫紅,開上破桑塔納,追了過去。
巫紅的車子在金才大酒店的門口停。
這娘們,真的在堵卜高升。
林曉過去敲敲車門,車門開啟,林曉鑽了進去。
“想通了?”巫紅問道。
“巫姐,我怕你一個人來,把事情弄砸了。”
“我來給他送禮,抬手不打笑臉人,他卜高升能把我咋的?”
“卜高升酒風不好,陰陽怪氣,心機很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既當婊又想立牌坊。你來送禮,卜高升會看上你的十萬塊錢?他想的大,想的多,想的遠。他要是不要,或者交給紀委,樹立自己廉潔奉公一塵不染的形象,把你作為反面教材。讓紀委或者檢察院立你的案子,你是割驢球敬神,驢死了,神也得罪了。”
林曉這樣一說,巫紅倒吸一口涼氣:“按你的說法,就這樣挺著,不管他了。”
“東陵不是卜高升的老一,你可以去找找高書記,把情況說一下。”
“你給高書記聯絡一下,看她在哪裡,我去見她。”
“你又不是不認識高書記,你直接給她聯絡,這事我沒法介入太深,好像我在兩個領導之間制造矛盾。”
“好,我現在就給高書記打電話。”
電話聯絡以後,高穎在常委樓裡,很爽快的答應見巫紅。
······
東陵電視臺真的播放了卜高升在九嶺調研的情況。苗慧的發言進行了全文播報。
東陵的幹部心裡一沉,苗慧的工作作風,九嶺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這樣一個先進的鄉鎮,黨委書記在全縣人民面前做檢討,其他單位其他人可想而知。
卜高升的辦公室煥然一新。
政府院子裡的樹木全部拔除,栽植了新的樹種,樹種都是大規格,兩棵合包粗的桂花樹據說幾十萬,兩棵高達的銀杏樹據說好幾萬,還有其他的名貴樹種。總造價具體多少,沒有人清楚,整個政府院子的改造,既沒有上規委會,也沒有在政府常務會上透過,施工單位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院子裡每天都有施工的人員,樹木要養護,大樹上掛滿了吊瓶,說是營養液。水泥地面撬了,鋪上了瓷磚。
經過改造,政府院子裡確實煥然一新,一般幹部不瞭解裡面的情況,都說卜高升有魄力,大氣,做事不敷衍,是幹大事的人。
這樣的幹部在一些地方不少,霸道,講究,但是過去以後,一屁股外債,所謂的宏偉工程多數爛尾。
林曉在辦公室室裡謹小慎微,與高升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很多時候,卜高升外出不帶林曉,有時候一去幾天,縣裡幹部都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東陵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暗流湧動,尤其是政法部門。都知道,過了春節,政法委書記到齡了,縣裡會產生一名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盯著這個職位的人不少。其中有公安局長李勳和檢察長連振高,呼聲也最高。
兩人都是二蛋,平時因為案件不少糾纏。這時候都盯上了同一個職位,自然越看對方越不順眼。
這天,控訴申述科來了一個老漢,老漢舉報當地派出所長粗暴執法,刑訊逼供,打傷了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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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這樣的案件經常有,沒有確鑿的證據,檢察院一般不受理。被派出所處理的人,一般不是什麼好人,要麼是偷雞摸狗,偷看婦女洗澡,跳寡婦牆一類的角色,要麼打架鬥毆,酒後滋事。受過公安機關的處理,又到檢察院舉報的,更是難纏的傢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立案,處理的結果當時人還不滿意,會到上一級檢察院控告,出力不討好。
這個案件彙報到連振高那裡 ,連振高非常重視,看了控告材料,控告人又來的時候,連振高親自接見了他。
這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漢,年輕時候好吃懶做,偷雞摸狗,大半輩子沒有媳婦,後來娶了一個外鄉的寡婦,寡婦帶著一個兒子。
那寡婦在老漢家裡生活了幾年,有病死了,那個拖油瓶來的兒子根本不聽老漢的話,早早輟學,在外晃盪了一陣,把他這個後老爹的幾個錢糟踐乾淨又回來了,此後三里五村經常丟雞 丟羊。都懷疑是這個傢伙幹的,但是沒有抓獲現行。不久,這小子和一個三十多歲的風騷娘們好上了。族人看不過,在他們又一次幽會的時候,堵了房門,暴打一頓,然後送進了派出所。說是抓了一個採花大盜,欲行不軌,被抓了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