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州心裡一陣輕鬆,同時又有些失落。
他知道黃穎在大學的時候就有點喜歡自己,但那時他喜歡的是張靜。在外人看來,黃穎長得不但不比張靜差,而且家裡更有錢,別人想追都追不上呢,他唐小州卻對黃穎不感興趣,兩人只是好朋友而已,根本沒發展到戀人那一步,也不知道唐小州中了什麼邪。
但唐小州那時就是喜歡張靜,喜歡她的一切,喜歡得發瘋。直到現在,唐小州對張靜仍舊念念不忘,對黃穎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距離。
唐小州想起蘇雪給他交待的任務,卻怎麼也張不開嘴。他當時答應蘇雪和黃穎分手,根本就是權宜之計,別說他唐小州的前途全系於黃穎一身,就算是沒有這些,單是這麼個勾魂奪魄的絕色佳人,他怎麼會捨得就此放手呢!況且,黃穎一直待他不錯,比蘇雪善良多了。
如果不是黃穎以前那段神秘的歷史,如果不是目前兩人地位的懸殊,離了婚再娶她也說不定。
黃穎躺在唐小州懷裡,耳朵正貼著他的心臟,彷彿聽見了他的這些想法,忽然抬頭問:“你想什麼呢?”
唐小州嚇了一跳,忙說沒什麼。黃穎越發狐疑,說道:“你不說,就是有事瞞著我!”
“怎麼會呢,我就是瞞著蘇雪也不會瞞著你呀!”唐小州道。
“你說不說!”黃穎的美目盯著他,問道。
唐小州面露難色,半晌才吐出一句:“她要我離開你!”
黃穎一驚,馬上坐了起來,說道:“那你呢,怎麼想的?”
唐小州見她一臉嚴肅,又一把將她攬回懷裡,說道:“我當然舍不得你呀!不過,我以後再來這兒就不方便了,她昨天已經回家了,我都沒去接,是她自己回來的,要是以往,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是想看住你,早幹嗎去了。”黃穎撇著嘴。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管怎麼樣,這回是我的錯,她既然原諒了我,我不能不識趣吧。”唐小州無奈道。
黃穎一把掙脫他的懷抱,怒道:“那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從此不要再見我,我可不想讓你為難。”
“我說的是事實嘛,好好的你生什麼氣!”唐小州不知那句話得罪了她,一時手足無措。
“什麼事實?事實是我勾引了你,你根本沒有錯!”黃穎生氣道。
“好了,就當我沒說行了吧!我向你保證,我不會離開你!至於她那邊,我自有辦法應付。”唐小州慌了神,趕忙解釋起來。
黃穎破嗔為笑,用纖細的小指點了一下他的鼻尖,說道:“這還差不多!瞧你這副德性,倒成了香餑餑!”
唐小州做了個鬼臉,又一把抱住黃穎,說道:“我哪能跟你比呀,你才是我的香餑餑呢!”一面說著,一面去吻黃穎,兩雙不安份的手慌而不亂地在對方身上遊走。
剛開始時,唐小州還有些害怕,怕黃穎一會又生氣了。但隨著黃穎的迎合,唐小州就漸漸掌握了主動。
隨著唐小州越來越勇猛,黃穎就開始動聽地輕吟起來,那聲音飄渺而神秘,彷彿魔咒般在唐小州的耳邊縈繞;那聲音如此悅耳動聽,給他注入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兩個人在不知不覺中都進入極度興奮的狀態,快活得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肆無忌憚、聲嘶力竭地吶喊,黃穎那雙柔弱無骨的纖纖細手攀上他的後背,十根長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其中。
“小州,我愛你……”?黃穎發出斷斷續續的呢喃,唐小州心中更加的激動。在黃穎的叫聲在空氣中嘎然斷裂的那一刻,唐小州終於得願所償。一頭蓬鬆的秀髮遮掩下,俏臉暈紅,黃穎咬著薄唇,雙眸緊閉,睫毛微微顫動,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滿是細碎清亮的汗珠。
良久以後,兩人終於商量好了對策,唐小州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家裡,向蘇雪彙報,謊稱已經和黃穎打過電話了,說好了跟她一刀兩斷。
蘇雪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憑直覺感到,事情沒那麼簡單,那黃穎可不是一般的人,唐小州肯定不是她的對手,或者說,唐小州是心甘情願地做她的俘虜。
但這事要達到預期的目標,也不能操之太急。自己以前對唐小州沒有施展過女人的柔道功夫,總以為棍棒底下出孝子,嚴妻手中出好男,所以從來都是頤指氣使,說一不二,唐小州只有妥協的份,日復一日,自己都習慣了,願本以為他也習慣了,誰知道橫空裡殺出個黃穎,讓他嘗到了甜頭,一時半會兒他也不會明白自己的老婆也是女人,也有溫柔的一面。得從此改變一下戰略戰術,讓他慢慢認識到,外面那些野女人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男人有時就像個孩子,玩野了就什麼都忘了,等到他覺得累了的那一天,自然會回家的。至少有一點可以確信無疑,唐小州不願意離婚,說明這個家還沒到崩潰的地步,雖然有點殘缺,也還是可以修補的。
蘇雪雖然想到了這些,也確實下定決心要一改往日的蠻橫態度,可真正做起來卻困難重重,這才發現所謂習慣成自然這股力量有多強大。她偶爾向唐小州撒個嬌或問句關切的話,唐小州總是條件反射似的惶恐不安起來,以為這背後必定深藏著什麼陰謀詭計。
這天上了班,唐小州就到委辦一處轉了一圈,他發現主任科員黃飛雲、王晨輝居然對他客氣起來,唐小州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向方偉龍一打聽,原來是紀江南表揚了他,說唐小州這個人很踏實能幹,是個做秘書的材料。這話也不知道是從那裡傳出來的,難道是汪海洋?唐小州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汪海洋對他的成見更深。
唐小州回到辦公室,恰好接到蘇雪的電話。
蘇雪說道:“小州,今晚你有空嗎?晚上有個飯局,你能不能參加一下?”
唐小州問:“什麼飯局?”
蘇雪說:“是我弟弟的事,請區政府的幾個朋友。”
唐小州心裡不爽,可他手裡有把柄被蘇雪攥著,惱歸惱,卻是不敢發作。
唐小州有一種預感,蘇雪竟然能夠約到區政府的領導吃飯,很可能打了自己的旗號。如今唐小州這塊牌子,在寶鼎市還是很響的。如果他能夠親自出席,蘇雪弟弟找工作這件事,大概也就成了。
“今天晚上肯定不行。”唐小州說:“紀書記一會還得開會,過兩天行不行?”
他心裡很清楚,蘇雪並不一定真的希望他出面,否則,她一定會事先和他商量,選定一個他方便的時間。
其實蘇雪這人還算是很精明的,唐小州剛和蘇雪結婚的那一陣,蘇雪常常陪著他去給文化局的劉局長送禮,但送了多次,唐小州依然沒搞到個一官半職,從此蘇雪就洩了氣。自從唐小州當上市委書記秘書以後,蘇雪對他的態大變,給他的感覺,她不像是面對自己的老公,而是面對自己的領導。雖然有時衝唐小州撒個氣,也不像以前大吵大鬧、發瘋廝打了,而更像是撒嬌。果然,蘇雪說:“你沒時間就算了,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和他們說幾句話。”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唐小州很想說,我說話能有用嗎?轉而一想,現自己的身份不同了,說話不僅有用,應該是很有用。他於是說:“那好吧,不過,我不能說你弟弟的事。”
蘇雪說:“就說一句話也不行?”
唐小州不想和她糾纏,甚至根本就不想和她說話,便說:“馬上有個會。我掛了。”說過之後,也不管她是否惱火,結束通話了電話。
剛剛結束通話電話,一個電話進來了,拿起一看,是王斌。
王斌電話裡說:“領導,是我,下班後有空嗎?”
唐小州說:“王斌啊,什麼事,你抓緊時間說,我馬上要和紀書記出去。”
王斌說:“宋娟在市電視臺實在呆不下去了,想調走,晚上她想請你吃個飯。”
唐小州有點吃驚,說:“宋娟在市電視臺呆不下去了?她這麼著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王斌說:“你晚上能出來嗎?到時候再說。”
唐小州想,宋娟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要不也不會這麼著急。他本不想管這些閒事,可是上次答應了宋娟,做人總要講信用吧。唐小州想了想,說道:“我儘量吧,你等我電話。”說完,掛了電話。
晚上這頓飯吃的很快,說是同學聚會,其實就宋娟、王斌和唐小州他們三個人,飯吃到一半,?唐小州去了洗手間,噓噓之後,拉上褲鏈,洗了手,喃喃道:“宋娟真是奇怪,想讓我幫忙,你倒是吱一聲啊!”原來,吃飯時宋娟決口不提調動的事,除了吃飯,就是開玩笑,弄得唐小州摸不到頭腦。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唐小州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暗自感到有些得意,可能是“電話事件”圓滿解決了,他人也變得精神多了,竟然是滿面紅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