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彷彿穿透厚重的山壁，直達高高的虛空。
而在那虛空之上，橫亙著一座天然演化而成的龐大法陣——大衍天棘陣！
這一刻，姜天已然明白過來。
霸刀宗下方地脈躁動的原因，很可能便是高懸於虛空中的“大衍天棘陣”在作怪！
是那座大陣的力量在不斷挑釁、試探，引發了地脈的異動。
否則很難解釋眼前的狀況！
僅僅在這片區域停留片刻，姜天身外的空間陣紋和護體靈力便被層層撕裂。
他的肉身直面兩種靈力衝擊，壓力巨大！
這種壓力若不及時化解，將會持續疊加，很快達到一個難以承受的地步。
“難怪霸刀宗的強者們始終未能探明詳情！”
姜天咬牙一嘆。
說實話，以霸刀宗歷代強者們的實力，想要潛入進來應該不會太難。
難的是在此持續停留。
沒有足夠強大的防護手段，哪怕是星空境級別的大能，也無法在這種地方久呆。
嗡隆隆……呲啦、咔嚓嚓！
姜天不斷凝聚空間陣紋，但這些陣紋在成型的瞬間便被金靈力和風靈力撕扯崩潰，根本無法存續。
護體靈力也是一樣，在兩種靈力的衝擊下無法持續維繫。
兩種力量的急劇消耗，讓姜天眉頭大皺。
再這麼下去，他也要被迫退走。
五行之中風屬木，火克金、金克木。
金靈力同樣也能剋制風靈力！
看起來，只要動用火靈力，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但實際上，遠沒這麼簡單！
在這裡動用火靈力，只會加劇異變，不會有絲毫的緩解。
“星河之力！”
嗡……隆隆！
姜天收起其他力量，轉而動用“星河之力”。
情況有了明顯的好轉！
這種力量不易被金靈力和風靈力壓制，消耗的速度相對較慢。
姜天頂著壓力繼續下探，最終來到了地脈下方。
此時，四周只剩下金靈力！
它們不斷向上湧動，彷彿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拔升。
“幻目，開！”
嗡嗡！
層層紫暈盪漾開來，姜天的視線透射重重金靈力掃視四周。
入目並無明顯的異樣。
這印證了他的猜測，異變的源頭，並非來自地脈深處。
排除了地脈的問題之後，“大衍天棘陣”的可能性急劇增大！
這道地脈位於霸刀宗主峰下方。
而“大衍天棘陣”懸浮於霸刀宗主峰之上，陣心幾乎徑直對應主峰的位置。
上方的大陣與下方的地脈兩者遙相響應，而且各自的力量都很龐大。
這般陣勢，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大衍天棘陣”便是地脈異動的根源！
“問題原來如此簡單。”
姜天搖頭一嘆，甚至有些無語。
霸刀宗的人也許是過於謹慎了，如果他們真的拋開種種顧慮，拿出足夠的魄力來深入探查，也許早就弄清楚了這一點。
這片金靈力金煌煌一片，完全就是一座金色靈力之海！
或者準確些說，是一座金靈力的湖泊！
姜天的“幻目”只能透射潛層，看不到深處的狀況。
但從他的感應來看，這片金靈力湖泊的深處，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存在。
因為他來到這裡之處，一直沒有感應出其他的力量。
只有純粹的金屬性靈力！
“既然來了，就不能白跑一趟！”
姜天收起“幻目”，悠然一笑。
這裡的金靈力不知積聚了多少萬年，遠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道金屬性靈脈等級更高，力量也更加精純。
主修劍道的他，煉化這些靈力顯然大有好處。
而煉化這種靈力，最快的手段當然是“吞虛訣”。
只要他張口一吞，便能吞下巨量的金靈力，爾後只需慢慢煉化便可盡享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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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並不敢這麼做！
因為“吞虛訣”的威力太大，地脈的情況又極其複雜。
如果在瞬息間吞噬巨量的金靈力，勢必會導致地脈動盪，從而加劇上方的異變。
屆時，別說幫霸刀宗解決問題，很可能會直接造成主峰的崩塌！
那個時候，他著實不好幾對方交待。
“既然主動出手，絕不能好心辦了壞事。”
姜天按捺著內心的衝動，沒有動用“吞虛訣”。
轉而投身進這座金色湖泊之中，用正常的方式吸納起來。
但即便如此，他造成的異動也是相當可觀！
隆隆！
低沉的轟鳴隨之響起，看似平靜的金色湖泊因為他的吸納，瞬間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一道道金色漣漪得他倒卷而來，以他為中心形成一道道金色圓環。
而在觸及他身體的瞬間，又有一股股力量反彈開去。
層層漣漪相互碰撞，演變出一道道複雜的金色異紋。
嗡嗡……轟隆隆！
僅過片刻，整座金色湖泊便開始加劇動盪，掀起一道道靈力波動。
而這些波瀾在湖面上相互衝撞，很快演變成一道道靈力狂瀾！
砰砰……咔嚓……轟隆隆！
異動自湖面下方湧起，很快攪動虛空也跟著劇烈動盪起來。
“嗯？”姜天眉頭大皺，默默嘆息。
雖然他已經足夠謹慎、剋制，沒有動用“吞虛訣”，但還是出現了他不想看到的情況。
靈力動盪迅速加劇！
湖面上方原本只有金靈力存在，此時卻因為靈力的碰撞掀起一股股風暴。
原本尚能維持的平靜被迅速打破，靈力異變開始加劇！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姜天只能無奈停止煉化。
可是異變已經發動，並不會因為他收手而自動平息。
姜天掠出金色湖面，朝著靈力動盪的半空張口一吞！
“吞虛訣！”
轟隆隆！
強大的空間力量掃過，動盪的風暴被他一口吞下。
這股力量，乃是金靈力和風靈力混合而成，對他也有一定的好處。
只是沒有直接煉化金色湖泊中的靈液那麼大。
虛空中的異變被迅速壓制，少許動盪餘波已然沿著地脈通道衝到上方，但影響不大。
“看來還真不能妄動。”
姜天微微皺眉，變得謹慎起來。
這樣一座靈力湖泊無法利用，實在是莫大的遺憾。
但看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宜草率。
既然如此，在此久待便沒有意義。
姜天腳步一邁，便要起身離開。
可就在這時，他卻眼角猛縮，面露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