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三站中,秦平沒有玩遊戲,也沒有繼續深度冥想,而是盤膝打坐,開始修煉。
他是一位修仙者,所以現在的地球上並沒有可以供他修煉的天地靈氣,但是他的識海中,那顆真仙種子,卻能為他提供無窮的能量。
雖然這些能量的傳遞有些緩慢,但是勝在精純,可以讓秦平擁有更強的根基。
第二條道脈依舊沒有鬆動的跡象,不過秦平沒有絲毫的氣妥,他才修煉多長時間?
秦平一直修煉到第二天早上,站起身來,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吃了一粒龍牙稻米後,秦平高高興興地上學去。
甚至,他第一次坐上公交車。
他的生命力已經超過0.8,僅僅是正常跑步已經無法起到太大的效果,而且,秦平也應該讓自己享受一下了。
他坐在靠窗的車位上,往外面看著風景。
這還是他第一次注意到西秦市的風光。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禮貌,也不知道給長輩讓位……”
秦平聽到有人在自己身旁嘰嘰咕咕,眉頭一皺,看向那邊。
那中老年婦女發現秦平看著自己,更加張狂了,什麼不知尊老愛幼,什麼缺乏教養都說出來了。
而秦平就像看一個傻逼一般在看著她。
他第一次坐車,實在是想不通,現在的社會上怎麼還有這種恬不知恥不要臉的人?
這大媽,有病吧?
那中老年婦女還在數落某些年輕人的不是,一直訴說自己有多辛苦,身體不好,還有年輕人和他們爭公交車。
秦平是徹底無語了,別說他見這大媽腰好背直,精氣飽滿,就算對方真的體質虛弱,辛勞辛苦,那又,管他屁事?
還嫌公交車擠,是別人強迫她上來的嗎?
還說別人家的孩子沒禮貌,不懂事,她的孩子多好多好,既然她的娃兒這麼棒,還讓她坐公交車?
若是見到那些真需要幫助的老人,他不用別人說,自然會有所行動。
但是這種貨色……
那中老年大媽見秦平面無表情,眼神輕蔑,頓時知道自己遇見了硬茬,便將目標轉向一個女學生,不過十五六歲。
這個女孩可沒有秦平的覺悟與厚臉皮,在中老年大媽不勝其煩的叨叨一會兒之後,她默默地收拾自己的挎包,站了起來,將位置讓出來。
哪知,那中老年大媽雖然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嘴中的話語卻依舊不斷。
大意就是,現在的年輕人沒教養,沒禮貌,非得讓別人說才會讓位,和她那個年代差遠了。
雖然秦平和那個女孩並不認識,但也有股想幫她教訓大媽的衝動。
這種人,真是太賤了。
“哎呀!”
剛剛經過某一站後,大媽突然尖聲說道:“我坐過站了!”
秦平正在心中幸災樂禍。
那大媽卻是對著女孩,惡狠狠地說道:“都怪你這個丫頭,要是你早點給我讓位,我還會……”
“賤人就是矯情!”秦平突然大聲喊了一句,讓整個車廂瞬間安靜下來。
大媽毫不示弱地瞪了秦平一眼,喝道:“小兔崽子,你再給我……”
“你個老東西再說一遍試試?!”秦平冷冷地看著對方。
欺軟怕硬的大媽氣勢上弱了一截,冷哼一聲,沒有再搭理秦平,向車內的前方走去。
秦平還以為,對方是要檢視路線,方便下車後去轉站,但是他錯了。
“我買票上車,你憑什麼不把我送到地方?”大媽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公交車司機唯有苦笑,道:“大姐,剛剛我已經喊了幾遍都沒人下車,你現在讓我為了你一個人返回,會誤點的。”
“我不管,我不管,你趕緊開回去……”
大媽的嘴如同機關槍,非得讓司機聽她的,甚至冒出一些很不好聽的詞語。
秦平在後面清楚地看到這一幕,發現卻無人想管,他正準備站起來,卻被身後的大叔摁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秦平轉頭過去,眉頭微皺。
“小兄弟,你沒坐過公交車吧?”
“不錯,以前都是步行。”
“步行好啊,年輕就是身體棒。”
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大叔感嘆道:“等你坐公交車時間長了,就會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反正這種人無法影響到司機,隨便他們鬧吧。”
“我很奇怪,為什麼沒有人去阻止?”秦平問道。
“歷史遺留問題嘍。”
那大叔非常無奈,解釋道:“在幾百年前的國家時代,第一批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上面沒有及時解決,便助長了這種人的猖狂。”
“怎麼阻攔?人們根本不敢去做,稍有不慎就要賠錢,看你的情況不是很好,我才不讓你出頭的。”
秦平的衣服,的確是最廉價的那種地攤貨。
“為了保障司機的權益,所有的公交車司機在駕駛位上設定了一個源能保護罩,防止這種人能夠直接威脅到司機。”
“對我們這些乘客才不在意類。”
“你現在涉世未深,等你進入社會之後,這樣的情況會有很多,記住,千萬不要多管閒事。”
“什麼見義勇為啦,千萬不要去做,不然就等著賠錢吧。”
“對了,有時候就算你認為是明顯的正當防衛,也不要去做。”
“正當防衛,為什麼不能?”秦平一愣。
大叔看來對社會抱怨已久,聽到有人詢問這種問題,他立刻來了興致,解釋道:“舉個簡單的例子你就明白了。”
“假如,我們西秦市每年會發生一萬起明顯是正當防衛的事故,其中最多有十件事被認定為正當防衛。”
“最可笑的是,其中九件正當防衛還是影響力太大,不得已而為之,只有一件事故是毫無爭議。”
“為什麼?你不是說明顯是正當防衛嗎?”秦平一臉懵逼。
“為什麼?”
大叔冷笑連連:“我問你,有人無緣無故地拿刀捅你身上,你會怎麼做?”
秦平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會將刀拔出來,狠狠地捅他。”
“如果刀已經從你身上拔出來,對方依舊拿著刀,還要往你身上捅呢?”
秦平有些奇怪,還是說道:“阻止他捅我,若是有可能的話,把刀奪過來,狠狠地捅他。”
“錯!”
大叔喝道:“你應該扭頭就跑,千萬不要與對方發生爭執。”
“臥槽,為什麼?”秦平再次一臉懵逼。
“只有對方對你造成持續性傷害的時候,你反擊,才叫做正當防衛,在對方沒有再次傷害你的時候,你一定要用法規、道德攻擊對方,而不是武力。”
秦平不禁睜大眼睛:“也就是說,要是有人拿刀幹我,我只有在他的刀插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才能打他,刀一旦離開我的身體,就不能對他動手,只能用語言抨擊他、阻止他,用道德去感化他,不然就是我的責任嘍?”
“理解的完全正確,像你這種一點就透的孩子,真是不多了。”大叔讚道。
“這樣有些不合理吧?”
“不合理?他為什麼不捅別人,非得捅你?你自己就沒有一點錯嗎?”
“我……這不扯淡嗎?”秦平無語。
“這就是在扯淡。”大叔點點頭。
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默下來,能夠清晰地聽到大媽的咆哮。
“這是在保護壞人嗎?”秦平冷聲道。
大叔一愣,撓撓頭:“這麼直白的問題,我可不敢回答。”
“我只能說,只是觸動了少數普通人的利益,相對來說不常見,那些人才不管哩……”
似乎是察覺自己說的太多,大叔急忙閉嘴,忌諱如深。
媽蛋,真是個複雜的社會。
秦平在虛擬網遊中,經歷了不少世界,經歷了許多事情,自認為參與了許多陰謀詭計。
現在看來,跟現實相比,那些簡直就是毛毛細雨,傻的可愛。
他在垃圾堆放十三站中混了十幾年,頓時發現自己白混了,外邊的世界可真是複雜。
秦平踏入外界後,其實研究過聯邦的法規一段時間,但是沒這方面鑽研,而是在瞭解關於道德思想價值觀方面的部分。
之前他對陣愛狗者,就是靠的那些知識。
現在看來,到了真正的社會上,單靠那些東西根本沒用。
“你一個打工的鄉巴佬,下等人,竟然不聽老孃的話……碰!”
車內的前方傳來一道很大的響聲,將秦平的目光吸引過去。
那大媽也是社會人,無比兇猛,居然手持一把源能小刀,照著司機位上的源能保護罩砍去,摩擦出一片電火花。
每一個看見的人,都感到心驚膽戰。
秦平的臉色拉了下來,按捺不住出手的慾望。
“刀啊,刀,我剛剛才給你舉過這個例子,你小子可千萬不要衝動。”大叔見秦平臉色陰沉,急忙勸道。
秦平忽然感覺有些可悲,除了這個大叔之外,其他人都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甚至特意將臉扭到一旁,假裝沒看見,就連那個被搶了座位的女孩也是如此。
他勉強笑道:“大叔,人家的舉動可是在威脅你們所有人的生命啊。”
大叔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還沒威脅到嘛,現在出手阻攔,明理上說不過去。”
“人家都在砍司機、準備搶方向盤了。”
“呃,那個,還沒砍到司機呢,就是砍破了防護罩,也不一定真搶方向盤啊,誰不知道專門的司機才會開公交車。”
咔咔咔——
源能保護罩一陣破碎。
“現在呢?”秦平淡淡說道。
大叔尷尬,道:“像是公交車這種特殊源能車,需要專門培訓過的人才能開,我想她不敢做什麼的……”
“把方向盤給老孃,老孃親自開……”
前方傳來的聲音清晰可聞,在整個車內迴盪著。
大叔尷尬不已。
公交車左搖右晃,車裡的人都緊緊抓住對應的扶手,沒有一個人有上前阻止的意思,對前方發生的荒誕一幕視而不見。
“沃日!”
秦平實在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來,將拉著他的大叔推開。
他,不願做像車內乘客一樣冷漠的人!
更不願做像大叔一般看的透徹不願挺身而出的人!
若是這個時代需要有人去改變。
那麼他願意做這第一人!
以前的他沒有這個資格,但是獲得真仙傳承後,又見到了今天的一幕,秦平才有了這種心思,也有這種把握!
此時此刻,秦平立志,要改變這個世界!
他名秦平,願平天下!
車內過道,秦平一步步向前走去,步伐堅定而有力,其他乘客不禁向這邊看來。
秦平注意到,這些人的眼中,居然蘊含了一種看熱鬧的情緒。
他們,何其可悲。
秦平走到大媽身後,淡淡說道:“這位女士,請注意一下你的行為。”
大媽手持源能刀,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秦平,不禁冷笑一聲。
“你個小崽子管的還挺多的,滾一邊兒去。”
有刀在手,大媽絲毫不怕秦平。
甚至見秦平沒有後退的動作,這位大媽直接呸了一口,將口水吐在他的臉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敢管老孃的事,屁大點的小崽子……”大媽異常兇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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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平面色冰冷,忍著怒意吐了一口氣,心底生出殺意。
“哥哥,給你紙。”
弱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平轉身看去,之前的那個女孩走來,遞給他一包紙巾。
秦平接過,說了聲謝謝,將臉上擦乾淨,把剩下的還給對方。
這時,大媽與司機的戰鬥進行到白熱化,公交車七扭八拐,將幾個車道都給橫跨了,車內的顛簸十分劇烈。
甚至,撞擊到了道路兩側的柵欄。
女孩沒有接住,紙巾不小心掉在車上,而她險些摔倒,被秦平及時拉住。
這時,女孩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秦平,雙眸中流露出希冀,小聲說道:“不要管這種事好不好,公路這麼大,我們不會出事的。”
如今的地球,各種車道懸空連線,公交車道獨佔一個特定海拔線,這個高度的道路上,只有公交車行駛,而且兩側有能量保護光幕,所以鬧事者根本不怕出事。
就是翻車了,出事了,也很難出人命。
“……總有人要做的。”秦平如此說道。
他將女孩推開,快速走到大媽面前,還不及對方開口辱罵,便一腳飛踹過去。
這一記飛踹直接踹到大媽臉上,不過秦平沒有將自身生命力0.84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來,不然一腳就可以爆她的腦漿。
大媽吃痛,她也是個狠人,居然沒有將手中的源能刀放下,反而握的更緊,向著秦平刺去。
秦平面色冰寒,不慌不忙,向著源能刀便抓去。
“啊——”
有女性乘客忍不住尖叫起來。
那把源能刀直接穿透秦平的手掌,露出大半截刀身,血液染紅。
大媽抽手而不得,被秦平死死握住,一臉驚駭地看著對方。
秦平嘴角勾起,他這輩子,就沒有玩輸過。
“老太婆,剛剛你砍的很興奮啊?方向盤握的爽嗎?”秦平冷冷說道。
接著,他一拳頭下去,直接將大媽打的意識恍惚,找不到東西南北。
秦平一手握著大媽拿刀的手,另一只手將大媽摁倒在車上,狠狠地毆打著。
司機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他急忙勸道:“小兄弟,剛剛我已經報警了,攝像頭一直拍著呢,你趕緊收手吧。”
又打了幾拳之後,秦平終於收手,此時,大媽的源能刀依然插在他的手掌上。
這就是,持續性傷害。
活學活用。
大媽看似悽慘,但大多數都只是皮外傷,雖然疼、流血,卻不是很嚴重,而秦平的傷勢就嚴重多了。
而此時,懸空車道兩側的柵欄,已經有不少被撞的扭曲變形,就連能量保護光幕感應到這種情況,都快要被啟動了。
等到一隊聯邦執法者來到這裡後,為首的執法者見到秦平,不禁有些驚訝。
“又是你?”
來者,正是之前要將秦平拷走,以便給予小偷說法的那位。
秦平將大媽甩出去,手上的傷口不斷滴血,而他恍若無感。
這執法者看著秦平手上的傷勢,又看看大媽悽慘的模樣,眉頭一皺,說道:“把這個學生拷走,先講傷者送入醫院。”
秦平原本以為,自己聽到對方的話會有些意外、憤怒,但對方真的說出來後,他卻沒有一點感覺。
似乎,他的潛意識中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
“不是這個學生鬧事,是那位大姐。”司機急忙說道。
“別人鬧事?”
那執法者冷笑一笑:“我只用事實說話,你覺得他們誰的傷更重?”
從表面上看,秦平一直都很冷靜,好像沒受過傷一樣。
那大媽也是個毅力堅定的人,聽到有執法者前來,她立刻一聲接著一聲呻吟,順便訴說著自己楊蘭如何悲慘。
最終,她表示只要秦平道個歉,賠償她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就行了,不會再追究他的責任。
“看看,人家楊女士多懂事?還不快道歉,謝謝人家?”執法者冷笑道。
見秦平無動於衷,這人又說道:“不是我說你,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非得用暴力解決嗎?”
“就好比之前那件事,你抓住對方就是了,非得把人家打的那麼慘?人家不就是偷你點東西,被偷的人那麼多,我還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的。”執法者淡淡說道。
這話,讓秦平心中升起一股火。
自古以來,是誰在養匪?
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敢說。
“對方偷哥哥的東西,哥哥為什麼不能打他?”女孩走過來,問道。
秦平看著她,心中微微一笑,這是第一個站出來幫他的。
“小姑娘,壞人自然有聯邦的法規懲罰,要是人人都像他一樣,豈不是亂了套了?”執法者不屑道。
大叔默默走到秦平身後,小聲說道:“偷東西、碰瓷、霸座搶位等等,這些都是自國家時代的歷史遺留問題,不是咱們幾個老百姓就能解決的,小兄弟你忍著點。”
這時,司機將監控錄影取出來,讓幾個執法者看了看。
這位執法者林凡看過後,依舊冷然道:“惡意傷人,立刻帶走。”
“等等!”
大叔挺身而出,說道:“我這位小兄弟可是在被對方造成持續性傷害的時候才進行的反擊,是正當防衛,他何錯之有?”
秦平心中微動,有些人,他們依舊有血性,還是可以期望的。
林凡冷笑:“是他先動的手,將楊女士的臉一腳踹成軟組織挫傷,人家才進行的反擊。”
“那是大媽先搶的方向盤,威脅到我們的生命,我這位小兄弟才動的手。”
大叔眼中精芒閃爍:“她的行為是在對我們進行持續性極度威脅,造成精神上的傷害,這算是她先動的手吧?”
林凡眉頭一挑,看了看秦平,想不到這小子運氣這麼好,之前有夢家的大小姐路過幫忙,現在又有著一個妙語連珠的男人相助。
但他依舊毫無知錯之心,說道:“那又如何,一碼歸一碼,楊女士犯了錯我們來懲罰她,這小子打人也是不對,也應當被我們處理。”
大叔眉頭一挑,他以為自己將聯邦的法規研究的很透徹了,又鑽研了大量類似的事件案例,自己出面,應該沒問題才是。
卻沒想到,秀才遇到兵,根本沒個屁用。
他忽然想到,自己遺漏了一個關鍵的因素——影響力,事件的影響力啊!
“我想知道,像我和大媽的情況,分別是什麼處罰?”這時,秦平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將大叔和女孩攔在身後,盯著面前的執法者。
林凡不假思索道:“楊女士擾亂公眾秩序,但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情節尚輕,賠償公物費五十星元,思想教育一番。”
“你的情況,蓄意挑事,惡意傷人,犯錯後仍不知悔改,情節嚴重,拘留十五天,罰款兩百星元,思想教育一番,並負責傷者的全部醫藥費,嗯,看你應該是未成年,拘留改為七日。”
“臥槽!”
大叔還是不顧阻攔,跳了出來,喝道:“蓄意在哪?惡意在哪裡?你丫的今天把話說清楚!”
林凡聽到這男子居然敢罵自己,眼眸中閃過一抹隱約的兇色,說道:“你再多說一句,當做辱罵聯邦執法者處理。”
他又看向秦平,淡淡說道:“錄影上很清楚,是你不給楊女士讓位,卻對別人給她讓位不滿,才心生邪念,在楊女士假意嚇唬司機的時候,你上前故意惹怒她,導致楊女士情緒徹底不穩定,才真要和司機爭執。”
“這時,你趁機上前攻擊,並且在楊女士已經失去反抗力後,依舊對其造成多次傷害!”
“蓄意挑食、惡意傷人、不知悔改,所以作出以上處罰,不對嗎?!”林凡大喝。
秦平點點頭,道:“我明白了,犯罪成本太低,好人成本太高,是吧?”
“不……什麼好人壞人,你這種行為也把自己當做好人?法規是幹什麼的?道德是幹什麼的?非得動手使用暴力?”林凡被嗆了一句,差點說出實話,還是毫不讓步。
他一揮手,身後四個執法者出動,要把秦平和楊蘭帶走。
“阻攔者一併拷走!”林凡吩咐道,他絲毫不在意會不會有人反抗。
秦平心底升起一絲絲殺意,在憤怒之下,他的體內衝開第二條道脈,靈力沿著經脈流轉全身,增強他的肉身素質。
他現在的生命力應該在0.9左右,加上兩條道脈,瞬息爆發出的力量應該達到生命力1.1層次,甚至更高。
一個執法者負責楊蘭,另外三個執法者負責秦平。
看著他們走近,秦平身上的氣勢逐漸攀升。
執法者們的生命力都達到了1,感官十分敏銳,感覺到秦平的氣勢對他們造成了威脅,不禁向腰間掏去。
看到對方的動作,大叔氣的直發抖。
在國家時代曾遺留下來許多問題,其中一個就是應不應該讓執法人員佩戴熱武器。
現在,其他對民眾造成困擾的遺留問題還沒解決,這個先解決了,卻讓他們特麼地開始欺壓老百姓?
“你們要想把小兄弟帶走,先把我胡英俊抓了!”大叔跳出來喊道,毫不示弱。
三個執法者停下腳步,回身看向林凡,等待他的命令。
林凡眉頭一皺,喝道:“帶走!”
“等等!”
女孩也站出來,冷冷說道:“我倒是想問問,要是柵欄斷了,沒有擋住公交車,我們都出事了怎麼辦?”
“還有能量保護光幕呢。”
“保護光幕沒能及時開啟呢?”
“到時候再說,況且,你們現在不是沒出事,都好好的嗎。”
女孩心中厭惡無比,不屑道:“你們有本事把我蘇靈也……”
卻見林凡揮揮手:“拷上帶走。”
“他娘的,老子早就說過了,是那臭娘們鬧事,不是學生!”
司機走出來,冷冷說道:“我報案讓你們來,是讓你們抓傷我的人,不是你們抓幫我的人!”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較小的傷口,是被楊蘭的源能刀劃的,還有許多指甲留下的痕跡。
林凡卻是冷笑道:“沒有及時盡到提醒乘客到站的義務,才導致了這場事故,你還有臉說?”
司機大怒:“老子喊了多少遍,那臭娘們光顧著強迫倆學生讓位,沒聽到怪我?你他娘的是不是傻逼?!”
“惡意辱罵執法人員,也給我抓起來!”林凡冷然道。
這時,一個男乘客跳了出來,喝道:“是那大媽先威脅我們的生命,小哥仗義出手,你們憑什麼把他帶走?”
“拷走!”林凡不耐煩道。
“草泥馬碧,本大爺不服!”一個老大爺有些顫巍巍地走了出來,眼神堅定。
林凡眼角抖了抖,猶豫了一下,最終也下令帶走。
“本姑奶奶不服!”身穿太極服的老奶奶走了出來。
一個老人也是逮,兩人也一樣,林凡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也直接吩咐帶走。
“老孃我也不服!”一個剛剛買過雞蛋、挎著菜籃子、坐車回家的中年婦女也站出來了。
“通通給我拷走!”林凡臉色陰沉。
“拷你爸媽玩去吧……”又有人忍不住站了出來,迅速塞給中年婦女幾個星元,從她菜籃子裡取出兩個雞蛋,向著林凡砸去。
放在平時,林凡憑著生命力超過1.2,必然能夠輕易躲過去,但是現在,他沒想到對方這麼大膽,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爆頭。
他摸了一把額頭,無色的蛋清以及橙色的蛋黃流下,有些不可思議道:“你們敢拿雞蛋砸我,刁民,刁民啊……”
“刁你媽的頭啊!”中年婦女也拾起兩個雞蛋,十分爽快地砸了過去。
“以前曾有先祖說過,官員在職一天,就是國民的公僕,你們倒好,還刁民,都把自己快成了民眾的主人,準備騎在我們頭上拉屎了!”胡英俊抄起一個雞蛋,也飛了出去,正中靶心。
一個又一個人走出來,抄起雞蛋便砸,中年婦女幾百個雞蛋很快清空,有幾人將自己去菜市場買的蔬菜貢獻出來,幾十號人對五個執法者進行猛烈轟炸。
“什麼狗屁執法者,垃圾!”
“你們的眼是不是都瞎了啊?!”
“呵呵,老子忍你們很久了,法不責眾,看你們這次過後還囂張不……”
這群人,口誅心、行誅身,對林凡幾人進行肉身和心靈上的雙重打擊。
“啊啊啊……你們找死!”
林凡十分狼狽,身上掛著各種菜葉、流體,他心中怒火沖天,胸腔起伏不定,終於忍不住將腰間的源能槍掏出來,要對著民眾!
秦平一直在注意著林凡,早就預料到這種貨色會狗急跳牆,當下開啟雙腿的道脈,靈力加持,一個呼吸便來到對方身旁。
他的第二條道脈,在左腿。
這讓他的速度再次大幅度提升。
林凡還沒有將武器完全掏出,就被秦平摁住,他大怒,卻發現對方有著不弱於自己的力量,心中微驚。
砰砰砰!
終於還是響了,地面上多了幾個洞。
“啊——執法者要殺人啦~”立刻有人大叫。
剩餘四個執法者雖然沒有被氣昏頭腦,但還是忍住不和眾人廝打起來。
此時,這裡的情況已經讓上下兩層車道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們紛紛將車停在指定邊緣,向上或是向下看去。
他們看到,四個執法者和上百普通人毆打起來,場面極其火爆。
不過,相比之下,四個執法者還是太過束手束腳,不敢出手太重,用力過猛,以免將影響惡劣化,而那些普通乘客就沒有任何顧慮了。
最讓他們驚詫的,卻是在這些群毆的人一旁,有一個學生和執法者扭打在一起!
能和執法者對抗,那學生的生命力豈不是超過了“1”?
絕對是一個極為優秀的高中生,只是不知為何與執法者的起爭執。
開始有不少人報案,接近一百個人的群毆,還牽扯到執法者、天才高中生,這件事不簡單,影響不會小了。
秦平運轉兩條道脈的全部力量,滾滾氣血加持,終於在力量上壓過林凡一頭,強迫他放開手。
源能槍掉在地上,被秦平一腳踢開,經過柵欄掉了下去,不知掉落到何處。
重量沒有達到一定數值,能量守護光幕不會開啟。
林凡大怒,一招反擒拿手落下,將秦平的雙手反鎖住。
秦平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的小擒拿手這麼容易就被破解了。
不愧是,能當上聯邦執法者的的人。
他眼中躍躍欲試,充滿著興奮的火焰。
對方可是生命力超過“1”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這種層次的人交手。
“可惡的小子!”
林凡被徹底點燃了憤怒,他一把將秦平甩開,還未等對方站穩身體,便迎面攻去。
他的生命力“1.23”,這是何等的可怕,尋常大型野獸都遠不及,林凡很自信,哪怕對方是天才高中生中的一員,也定然不是自己的對手。
西秦市中,生命力超過“1”的高中生不算很少,超過“1.1”的也有一些,但是,生命力能超過“1.2”的就沒幾個了,那些人的照片他都見過。
面前這少年,絕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秦平渾身汗毛都豎起來,第二境界的精神力感知到了深深的威脅和惡意,立刻轉身,一拳迎上。
碰!
兩人的拳頭碰在一起,秦平立刻感到一股疼痛,他的身體素質還是要比對方弱。
不過,秦平沒有絲毫後退的意思,他伸出一指,在林凡再度襲來的拳頭上一點。
林凡臉色微變,只覺得有一道奇怪的勁力打入自己的體內,損耗自身的氣血,讓他十分難受。
中品武技“小驚鴻指”,對於勁力的掌握十分嚴格。
秦平姿勢一變,兩腳叉開,腳步錯雜,居然一前一後、將兩隻手都攻擊過去。
中品武技“小流星拳”。
這種拳法十分古怪,靈感源自於流星。
單顆流星雖然不弱,但是,接連的流星群卻有著更大的比例殺傷力。
本著一加一大於二的原則,流星拳被創造出來,若是施展者不被打斷,最後甚至能發揮出超越上品的層次!
小流星拳是流星拳的簡化版,若是發揮到極致,能夠達到上品的門檻!
咚咚咚——
秦平氣勢洶洶,單論氣勢甚至還要超過林凡,而且攻勢更猛,隨著流星拳的疊加,讓對方幾乎招架不住!
然而,執法者畢竟是執法者,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找準時機,一把卡在秦平兩拳之間,硬生生將他的連環流星拳終止。
“唔!”
秦平的力量太兇猛了,林凡的舉動讓自己很不好受,體內的氣血洶湧澎湃,讓他的肉身感到一陣發熱。
這時,秦平卻是嘴角上揚,他的雙手不知怎地,從林凡的鉗制中掙脫開來,以一種詭異的軌跡拍在林凡胸前。
中品武技“無形鬼拳”,最適合貼身搏擊,防不受防。
林凡受到這重重一擊,不禁悶哼一聲,後退幾步,嘴角都流下一絲血液。
他的臉上滿是驚駭,沒想到這區區高中生如此厲害,將自己這位執法者都能逼迫至此。
“我承認,是我小瞧你了。”林凡深呼一口氣。
兩人交手到現在,看似時間漫長,實則只是過去了兩分鍾。
秦平沒有回答,他突然笑露八齒,讓林凡感覺有些不妙。
下一刻,秦平便消失在原地,林凡立刻舉起雙臂抵擋,卻心中一驚。
僅僅一瞬間,秦平便出現在他的身後。
中品武技“小極光步”。
林凡轉身反踢一腳,卻沒有踢中,反而被人在身後打了一記手刀。
這一擊,讓林凡眼冒小星星,倒在地上,幾乎昏迷過去。
中品武技“小神風劈”。
秦平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坐上去便是一頓亂打,武技什麼的都懶得用了,不斷招呼對方王八拳。
“嘿!小哥!”
有人在不遠處喊道:“你們學生還得上學去呢,趕緊走吧,執法者交給我們,大夥為你們掩護……”
秦平一邊應著,一邊站起來,又踢了陷入昏迷的林凡幾腳,才放過對方。
“蘇靈?”他大喊一聲。
“我在這兒!”
秦平看去,發現那女孩拿著啤酒瓶,一臉興奮地招呼在一個執法者頭上,爾後急忙跑來。
“走啦,你也是民辦一中的吧?”秦平問道,這路公交只有那一座學校。
蘇靈點點頭。
秦平拉著蘇靈的手,兩人連忙從這裡離開。
他們奔跑的身後,是一片大混戰。
……
——
秦平嫌蘇靈跑得慢,一把將她抱起。
在女孩的驚呼聲中,兩人飛馳而行,很快就到了一中門口。
將蘇靈放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秦平便直接開跑,已經上課了啊。
“我是高一十八班的蘇靈,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秦平跑著,向著身後大喊了一句:“高二五班,秦平!”也沒注意妹子是否能聽到。
高二五班。
秦平將門推開,喊了句報告,在導師與同學疑惑的目光中走向自己的座位。
當他經過班長吳楠的位置時,兩人眼神交流一下,立刻錯開。
一切盡在不言中。
吳楠不禁笑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看得出,秦平很高興,準確來說,是興奮、痛快。
會到座位上,導師繼續講課,而秦平也立刻進入狀態,開始聽� ��、記筆記——他已經不像之前一樣,整個上午都是睡夢中度過,臨近中午才醒來吃個飯。
在秦平周圍坐著的學生,都對這位遲到的同學有些好奇,不時打量著他。
因為,秦平一直笑,一直在笑,沒有停過。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同桌張胖子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立刻問道:“同桌你這麼高興,路上踩到狗屎了?”
“滾!”秦平笑罵了一句。
接著,他又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居然忍不住發出了喪心病狂一般的笑聲,迴盪在整個教室,引得所有人看向他。
吳楠走過來,高挑優美的身姿讓不少人轉移了注意力。
她沒有走到秦平面前,而是到了張胖子座位旁,後者默默讓開。
吳楠坐下,一手支著下巴,任由青絲撒下,另一手在秦平桌子上敲打著,笑道:“秦平,路上遇到高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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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秦平又是咯咯笑了起來,爽,真是太爽了,刺激,得勁!
“這件事怎麼這麼好笑?”吳楠有些驚詫,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秦平笑的這麼開心。
見吳楠發問,張胖子將自己的耳朵湊過來聽聽,班裡的幾乎所有人,就連身上纏著紗布的王傑,都不由將耳朵豎的直愣愣,生怕錯過。
“因為啊。”秦平的眼神變的有些縹緲,他或許明白了,月光下那女孩所說的魅力是什麼了。
“人間正道依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