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魔尊府不得擅闖！”
海族護衛將兩柄尖槍交叉在二人面前。
“魔尊府？”蘇凡扭頭悄聲向皎若說道：“這魔尊在你們海族是什麼地位？”
皎若趴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魔尊不是海族的人，而是我們海族贍養的門客。”
門客？
應該就是相當於海族聘請的打手吧。
怪不得這麼小心謹慎呢，原來不是本地人啊。
“喂，你們兩個在那兒說什麼呢？趕緊離開這裡，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兩名守衛相視一望，手腕一翻，將兩杆長槍對準二人。
蘇凡沉聲道：“大膽，你們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兩名府衛探頭仔細向蘇凡望去，一臉疑惑。
“你認識嗎？”其中一人問同伴。
“我不認識。”同伴搖搖頭。
“我們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蘇凡悶哼一聲，“連我是誰你們都不知道，叫你們主人出來跟我說話！”
兩名府衛看著來勢洶洶的蘇凡心裡有點發憷，暗中傳音道：
“喂，看他的樣子好像有點來頭，我們要不要進去通報一聲？”
“通報個鬼啊，魔尊大人早就出去了，你小子是不是迷糊了？”
“對對對，是這麼回事，我真是迷糊了。”
“趕緊把他打發走！”
府衛回過神來，對蘇凡冷聲道：“抱歉這位大人，我們家大人外出了，恐怕無法出來見您。”
蘇凡在心裡冷笑，我當然猜到你們大人應該是外出了，要不還來你家幹嘛？
“哦？那真是不巧啊，看來今天沒辦法拜訪魔尊了。”蘇凡假裝沮喪。
“實在抱歉這位大人，要不您改日再來？”
改日再來？那怎麼行？
改日再來黃花菜都涼了！
“不必！既然你家大人不在，那我就進去等他！”蘇凡撥開橫在面前的兩杆長槍往裡闖。
“誒誒誒這可不行，”兩名府衛身體一橫，把他頂在中間，“這不合規矩，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蘇凡偷偷往兩名府衛手裡塞了兩塊靈晶，“通融一下，我是魔尊的朋友，他不會怪罪你們的。”
又是經典的糖衣炮彈大法，蘇凡每次使用這招，十有八九都會將敵人拿下，然而這次卻出了意外。
兩名府兵顯然對靈晶一點興趣都沒有，冷漠道：“抱歉大人，您還是請回吧。”
嘿，有意思。
沒想到這兩個海族還挺有原則的。
好，既然威逼、利誘都沒用，那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快看！飛碟！”蘇凡向二人身後的半空指去。
二人一臉疑惑地扭頭望去，只聽“咣咣！”兩聲，兩名府衛應聲倒地。
蘇凡將金棒收起來，略帶歉意地說道：“時間緊迫，實在對不住了……”
進入魔尊府之後，蘇凡立馬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撲面而來。
這種突如其來的寒意絕對不是憑空產生的，裡面一定有什麼東西。
沒有時間瞎逛，他趕緊拉著皎若就往散發寒意的方向衝過去。
沒遊多久，海水中就開始漂浮
著晶狀的碎冰，越往前，碎冰越大。
“好冷啊，這水怎麼這麼突然變得這麼冷？”後方傳來皎若顫抖的聲音。
蘇凡回頭一望，只見皎若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櫻桃小嘴和柳葉彎眉上都開始結出冰碴。
他覺得有些奇怪，魚也會覺得冷嗎？
在他的印象裡，美人魚不是赤身裸體都能在浮冰之間自由穿梭的嗎？
而且在冰封萬里的極寒之海，魚類照樣活的挺自在嗎？
她怎麼會覺得冷呢？
蘇凡伸手摸了一下她的皮膚，發現她的皮膚居然燙得厲害。
難不成，她真的在向人類慢慢轉變？
蘇凡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還能堅持住嗎？”
皎若很想說自己沒問題，但身體的異常讓她感覺十分難受，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
“骷髏出來！”
蘇凡爆喝一聲，下個瞬間，威風凜凜的紅氅骷髏憑空而出，整個漆黑的魔尊府一團純白的光幕照亮，將二人籠罩其中。
寒意被阻擋在光幕之外，令二人十分舒適。
“主人！”骷髏浮空半跪，對蘇凡拱手行禮。
蘇凡點頭示意，“在海里沒問題吧？”
“沒問題，請您放心。”
看來即便是在海底這種特殊環境之下，也絲毫不會影響骷髏的能力。
蘇凡回頭看向皎若：“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好一些？”
皎若臉上的碎冰已經融化了，面色也重新紅潤了起來，“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蘇凡點頭道：“咱們動作得快一點了，否則這白光恐怕會引來海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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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絕了寒意，接下來的路程就變得輕鬆多了，白色光團飛速切割這片封凍的海域，儘管是凝固已久的海冰也無法承受它的撞擊，縫隙沿著冰層極快的延伸，每秒就是幾丈遠，滿耳都是冰層開裂的脆響。
“要我將聲音也隔絕掉嗎？”骷髏問道。
“沒必要，我們現在只需要全速前進，看到冰層中間有什麼就行了，”
“好的！”
大約在冰層中穿梭了半柱香的時間，幾人從冰層貫穿而出，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座高聳的閣樓。
“我們從冰裡出來了嗎？”皎若回頭看看他們一路深挖過來的冰層，又看看面前的閣樓，不禁一陣恍惚。
“沒有，這裡是冰層的核心。”
“核心？”
“很難跟你形容，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蘇凡帶著皎若圍著閣樓轉了一圈，只見這裡的四面八方都被弧形的冰牆包裹，就像是雪屋的內壁。
“好神奇啊，”皎若驚呼道，“我從來不知道碧波殿裡還有這樣的地方。”
話音未落，她突然猛烈地打了個寒顫。
蘇凡察覺到她的異狀，忙問道：“你怎麼了？”
“就是這裡，先前血腥味就是這裡傳出來的！”皎若眼神裡突然充滿了恐懼。
蘇凡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由於周圍溫度極低的緣故，他沒有聞到任何味道。
“你確定嗎？”
皎若用力點頭道：“我確定！”
蘇凡的心情突然沉重了一分，“那我們進閣樓裡面看看吧。”
推開閣樓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間擺設清雅的房間。
房間內的海水中瀰漫著一股龍游梅的清香夾雜著似有若無的寒氣。
除了地面是平整的，四面牆壁則是連成一整片的弧形，上面擺放著不少名畫。
房間內並沒有立桌，而是一個平桌，一旁還有一個火爐，用某種奇特的材料隔絕海水，也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蘇凡看著眼前的景象，略微感覺到一絲怪異。
這明明是海底，怎麼房間的佈置和人類如此相像？
蘇凡腦海中模擬了一個場景：
一隻半人半魚的生物穿著絲制衣物，躺在獸皮地毯上，高舉酒杯沉呼一聲：“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隨後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也太違和了吧？
難不成這個魔尊不是海洋生物？而是一個人類？
蘇凡疑惑道：“皎若，你們海族的房間都是這樣的嗎？”
皎若皺眉，“不是，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房間，這能住嗎？”
“鮫人能不能我不知道，反正人肯定是能住的，”蘇凡撲倒一張大床上伸著懶腰道：“不但能住，而且很住的很舒服呢，看來魔尊也是也懂得享受生活的……生靈呢。”
一時間沒找的合適的詞形容，蘇凡只好用‘生靈’代替。
“你要不要也來試試？很舒服的。”蘇凡拍拍大床說道。
皎若表情複雜地看向這張床，搖頭道：“我還是算了吧，這個看起來也太奇怪了……”
“也對，現在確實不是享受的時候，”蘇凡想了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沒事，以後還有機會，咱們現在先去四處轉轉再說。”
蘇凡在閣樓內轉了好幾圈，上上下下都搜了個遍，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奇怪……
這麼偌大的一間府邸，還包裹的嚴嚴實實，怎麼可能沒有異常呢？
“我聞到了，就是這裡！”
就在這時，皎若發出了一聲驚呼：“血腥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怎麼了？發現什麼了？”
蘇凡跑過去一看，發現獸皮地毯之下竟然有一處凸起。
他急忙掀開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個巨大的鐵栓。
“這是……地下暗格？”
蘇凡嘗試著拉動鐵栓，轟然一聲，整個魔尊府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無數氣泡從中噴湧而出。
“嘿！”
整座閣樓的底座就這樣被蘇凡掀了起來。
“轟隆隆！”
閣樓瞬間土崩瓦解，無數附著靈力的磚塊瓦片在水中漂浮，不時還被上升的流衝著四處迴旋。
桌椅搬凳、獸皮地毯、絲質大床、鍋碗瓢盆……包括先前那個小火爐，肆意飄向整個冰層空間。
“這……這……”蘇凡看到這一幕也呆住了，他沒想到這閣樓竟然如此不結實，隨隨便便就給拆了。
這也太離譜了。
而皎若則是在一旁慌得不行。
“這可怎麼辦啊，我們闖大禍了。”
“沒時間管這麼多了，大不了一會我再給他收拾好，”蘇凡道：“你先聞聞血腥味是從這裡飄出來的嗎？”
由於整個閣樓的底座都掀起來了，原先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洞。
皎若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沒錯，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