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李金博瞳孔一縮，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凜冽道：
“一個連靈藥生存需要達到什麼樣的資料指標都不懂的人，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要還我們一片藥園，還說是他自己種出來的，這簡直是對我李某人的侮辱，對我安全局全體科學家的侮辱，更是對我泱泱華夏的侮辱。
李金博言辭犀利，抑揚頓挫，越說越是激動，連帶著周圍不少的師生們都被他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所感染，變得無比憤慨。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楚凡身為京都武校的客座教授，為人師表，怎麼能做出這等有違師德的事情出來？
“沒想到楚教授竟然是這樣的人，哎，堂堂京都武校，華夏武道界的黃埔軍校，怎麼能容許這樣的人來當客座教授？這不是誤人子弟麼？”
“是啊，不懂裝懂，忽悠上級，這可是個人德行問題，哪怕他武道手段再高，成就再輝煌，只要師德不過關，也無法擔任這個客座教授啊，難道這裡面存在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說不定楚教授真的能變出一片藥園出來呢？”
周圍的一眾師生們七嘴八舌，評頭論足，就連原先支援楚凡的那部分學生都變得有些遲疑。
“不會吧，原來楚教授真的是在瞎幾把扯淡啊，我還以為他這麼牛逼呢，連藥園這種國寶級的神物也能種的出來！”陳長流的眼裡閃過意思遺憾，搖搖頭道：
“本來在我心裡都已經將他當成無所不能的神了，天天睡覺前都要膜拜一下，如今看來，他也就在武道方面稍有建樹，至於個人的德行和其他方面，還是算了吧！”
“呵呵，你小子不是只看重武道麼？”許歡翻了個白眼。
“這話說的，再怎麼說我陳長流也算上是一方青年才俊，想成為我心目中的神，又豈能單憑一個武道？各方面都得達到我的要求才行好嗎”陳長流斜了徐歡一眼，冷哼道。
而在此刻，洛威的臉色一片鐵青，目光中更是帶著無比的悵然。
霸道，果斷，言出必行，敢作敢當，說一不二......楚九幽的這些形象已經在他的心裡根深蒂固，同時也深深的折服了他。但是現在，對方竟然成了一個不懂裝懂，不惜靠撒謊來逃避罪責的騙子，巨大的落差讓洛威難以接受。
“也罷也罷，楚教授既然不懂，那就由我李某人來給你好好普及一下。”
這時，李金博長嘆一聲，再次開口道：
“探查一個地方能不能生長靈藥需從它的土壤分子結構，分子的基因順序，周圍空氣的密度，溼度以及中和程度進行數據分析，從而得出一個最終的靈氣數值，透過這個靈氣數值，可以判斷適不適合靈藥生長。”
“前面的那些專案我也就不跟你一一介紹了，畢竟太過專業，我怕楚教授你聽不大懂，就和你說說靈氣數值吧！”
“經過我們長期的資料比對和篩選，發現但凡有靈藥生長的地方，它的靈氣數值最低也得是600LQ（靈氣的計量單位）以上，至於可栽種靈藥的藥園，起碼是上面這個數值的20倍，也就是12000LQ以上。”
頓了頓，李金博聲線一調道：
“不過很可惜，剛剛我已經讓我的那些手下們對進行了多次的測量計算，發現這裡的靈氣含量雖然要高出京州其他的地方不少，但撐死了也就300LQ左右。這樣的靈氣數值，連靈藥都不可能存在，更何況是可以批次產出靈藥的藥園？”
說到最後，李金博聲調拉高，幾乎接近於吼了。
而他的這話一出，現場再次一片譁然，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楚凡這回算是百口莫辯了。
“楚九幽，楚教授，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麼？”李金博目光一寒，帶著倨傲，儼然一副吃定了楚凡的樣子。
楚凡微微抬眼，淡淡的掃過全場，看到眾人的眼中有鄙夷，有憎恨，有遺憾，有失落，人生百態，五味雜陳。更有甚者，還有人的眼神中帶著不屑，彷彿自己就是一個沐猴而冠的小丑般。
楚凡嘆息著搖了搖頭，凡人終究只是凡人，以為掌握了憑著一些微不足道資料就能窺得天機，又如何能知道天的能耐？
“呵呵，現在才知道搖頭，怕是有些晚了吧？”李金博看在眼裡，瞳孔一縮。
這個時候才知道後悔，黃花菜都涼了吧！他倒要看看，交不出藥園，楚九幽如何還有臉面繼續當這個客座教授，魏世龍又該如何跟自己交待！
“後悔？你腦子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楚凡歪著腦袋看向李金博，差點沒當場笑出聲來：
“我搖頭是因為你雖然精通於資料的分析和運算，也瞭解靈氣和靈藥之間一部分淺顯的關係，卻不知有太多東西是不能用資料來表示的，比如天道。”楚凡負手而出，緩緩說道：
“我雖然不懂你所謂的那些數據分析，也不知道什麼分子結構排列順序，但我比你，更懂天道！”
“天道？”李金博猛然一怔，怎麼聽上去這麼玄乎，就像是在探討迷信一般。
“資料的運用與分析或者說你口中所謂的科學依據，說穿了只是用來記錄一些天地間所固有的客觀規律的工具罷了，但是規律又豈是一成不變的？”
話音落下，楚凡指著腳下的這片土地道：
“你說你已經對這片土地科學考察了多次，覺得不可能存在藥園，對嗎？”
“沒錯，我很肯定”
雖說研究的是超自然事件，但李金博畢竟是生物基因雙料博士出身，歷來非常注重科學依據。300LP的靈氣數值連一株靈藥都養不活，更何況是藥園？
楚凡笑而不語，而是朝著姜心彤使了個眼色。
姜心彤立刻會意，衝著人群揮了揮手道：
“請大家跟著我一起後退！”
說完，率先退了出去。
見狀，眾人都不明白楚凡師徒到底在搞什麼鬼，但出於好奇，還是跟著姜心彤退了出去。
“裝神弄鬼，也罷，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翻出個什麼浪來？”
李金博冷哼一聲，也跟著退了出去。
一時間，諾大的荒地之上，只剩下楚凡一人面色淡然地站在那裡。
只見他目光專注，微微抬手，口中像是在念著什麼咒語，振振有詞。
洛威屏氣凝神，死死的盯著楚凡，心裡期待著能出現什麼奇蹟。
一分鐘，兩分鍾......五分鐘......
眾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卻發現十分鐘過去，四周還是光禿禿的一片，根本和先前一樣，沒有半點變化。
“噗嗤”
安全局的一些老科學家們當場笑出聲來，看楚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場耍猴。
洛威也搖了搖頭，對楚凡的唯一一絲希望也徹底宣告破滅。
魏世龍則壓根看都沒看，只是暗暗的盤算著要不要動用自己壓箱底的關係來保住楚凡這回。
然而，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如浪似潮般的譁然之聲。
魏世龍猛然抬頭，頓時整個人就愣在了當場。
只見楚凡腳下，原本光禿禿的土地之上，此刻竟然霧靄氤氳，紫氣繚繞，一株株不知名的花草如同一個個靈動的精靈在濛濛的霧靄中吞吐著精氣，彷彿置身在神話故事中的洞天福地一般，整個人的身體都舒爽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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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龍愣住了，洛威愣住了，李金博愣住了，安全局的科學家們愣住了，一眾京都武校的學生們愣住了......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在眾人近乎不敢相信的目光之下，楚凡彈了彈指尖沾染到的露水，平靜道：
“這便是天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