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真想賣吧？”
秦初然看著李夏伸進褲兜的手，問道。
這個動作她之前見過。
就在前幾天，李夏向她展示收款碼的時候。
李夏愕然驚醒，甩了甩頭。
好在理智最終戰勝了他的慾望。
苦苦掙扎一番後，還是將手機插了回去。
“我說了，我不是那種人！”李夏猛地拍桌，堅定道：“不是什麼東西都能賣的！”
朱翔被李夏突如其來的認真嚇了一跳。
要不是親眼看見李夏掏手機的動作，他還就真信了李夏的鬼話。
不過朱翔並沒有打算放棄購買虛空之眼的念頭。
猶豫片刻，再次抬起手，“六億，不能再多了。”
李夏眼含熱淚，雙拳緊握。
老風啊！
你知道我為了你要放棄了多少麼？！
六個億啊！
你要是出來，不給我個百八十萬的，你對得起我麼！
心中抱怨幾句後，李夏抬眼看向朱翔，咬牙切齒道：“一百億也不賣！”
“真不賣？”
“不賣！”
見李夏如此堅決，朱翔只好作罷，長嘆一口氣，疑惑道：“你不是為了賣東西，那你來黑市幹嘛？！”
李夏垂眉看著桌上的虛空之眼，沉聲道：“我有個朋友，被它封印了。”
話音落下，房間再次陷入死寂。
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裡，朱翔已經被李夏震驚了兩次。
先是親眼見到他從挎包裡掏出虛空之眼，現在又得知虛空之眼裡竟然還封印著他的朋友。
這特麼，是他一個平頭小老百姓能接觸到的階層麼？！
“不是。”朱翔眉頭擰作一團，看起來十分疑惑，“你什麼朋友那麼厲害，封印他還要用上虛空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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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徐霄突然喊道：“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覺得的吧！”
而後又衝著朱翔輕笑道：“我第一次聽他說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
朱翔微微一愣，喃喃道：“能被虛空之眼封印的，起碼得是特級斬妖師級別的吧…”
說著，朱翔狐疑地看向眾人，“不會是，風谷吧？”
“你怎麼知道？！”徐霄驚訝道。
“我嘞個龜龜！還真是啊？！”朱翔再一次被震驚。
“嗯。”李夏點頭道：“不過特級斬妖師有那麼多，你怎麼知道是風谷？”
朱翔長舒一口氣，解釋道：“又是特級斬妖師，又是你的朋友，而你又是凌海市的人，這些條件加起來，除了風谷還能有誰？”
說罷，朱翔打量一眼李夏，“難怪你身手那麼好，是風谷教的吧？”
李夏愣了愣，點頭道：“算是吧。”
“所以，你們來這兒的目的，是為了救風谷？”朱翔繼續說道。
李夏點了點頭，“你有辦法麼？”
在眾人的充滿期待的注視之下，朱翔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突然果斷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李夏頓時語塞。
沒辦法你特麼直說啊！
坐那兒發什麼愣呢？！
搞得自己還以為有希望…
“就算有辦法，你真的要解開封印麼？”朱翔突然嚴肅開口。
“什麼意思？”李夏疑惑道。
“這裡面封印的，可能不止風谷一個人。”
“你是說，那只妖王？”
朱翔點了點頭，“當然，那只是傳說。”
“你都說了。”李夏堅定道：“那只是傳說。”
看著李夏堅決的眼神，朱翔輕嘆一口氣道：“我就是問問嘛，幹嘛那麼認真呢？”
李夏不作理會，眼神又從剛才堅定，變得有些落寞。
“不過我認識一個人，說不定他會有辦法。”朱翔再次開口。
這句話，重新燃起了李夏剛剛熄滅的希望。
“誰？！”李夏伸長脖子問道。
“溫氏一族的人。”
“溫氏…”李夏喃喃道：“就是創造了虛空之眼的那個鑄器師？”
“嗯。”朱翔點了點頭，“不過，人家不一定願意見你。”
“為什麼？”李夏疑惑道。
“因為…”朱翔猶豫片刻，說道：“她跟斬妖樓，有點兒過節…”
“要是知道你們是為了風谷的事去的，肯定不會見你們。”
“況且，虛空之眼，本就是人家的家族遺產，到時候沒準還會讓你們上交…”
李夏心頭一沉。
這一天天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
但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去。”李夏沉聲道。
“真去啊？”
“不然你還有別的辦法？”
朱翔長嘆一口氣，說道：“也對，這世上除了溫氏一族的人，也沒別人能解開虛空之眼了。”
“你這話靠譜嗎？”就在這時，徐霄突然疑惑道：“不是傳言說，溫氏一族早就凋零了嗎？”
朱翔不屑道：“你都知道那只是傳言。”
說罷，朱翔又陷入沉思，片刻之後，娓娓道：“當年溫氏一族靠著逆天的靈器，叱吒一時。”
“剛開始人們對溫氏還推崇至極，因為有溫氏在的地方，就意味著絕對的安全。”
“那時候的溫氏一族，甚至比斬妖樓更受擁戴。”
“但是後來，或許是因為天下太平了，人們就不再那麼依賴溫氏了。”
“甚至有人覺得，溫氏一族的靈器太危險，從而開始抵制溫氏一族。”
“在那群人的煽動下，不少民眾自發請願，要求對溫氏進行管制。”
“上面迫於壓力，只能與溫氏一族協商。”
“聽說最終談崩了，溫氏一怒之下，收回所有靈器，隱匿於世。”
“難怪…”聽完朱翔的話，徐霄喃喃開口，“市面上很少見到出自溫氏之手的靈器。”
“偶爾看到一兩件，也都是些年代久遠的。”
“你說的那一兩件，也是假的。”朱翔淡淡說道。
“你怎麼知道？”
朱翔輕抿一口茶水，解釋道：“溫氏每製造一件靈器，都會在上面留下印記，他們能透過印記感知這些靈器的所在。”
“當年他們遁世的時候，的的確確將所有的靈器都收回去了。”
說著，朱翔一臉懷疑地看向徐霄，“你不會，買了吧？”
徐霄微微一愣，立馬擺了擺手說道：“怎麼會？我有那麼蠢嗎？”
眾人看著徐霄心口不一的樣子，哭笑不得。
徐霄的臉上，肉眼可見的痛心疾首。
朱翔看破不說破，安慰道：“沒有就好。”
突然，李夏似乎意識到什麼，嚴肅道：“照你這麼說的話，那虛空之眼的現世，溫氏一族的人應該早就知道了啊！”
“為什麼這麼久過去了，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
眾人猛地一驚。
“對哦！”朱翔詫異道：“我就說哪裡不對。”
“按理說這麼寶貴的東西，溫氏應該早就找上門來問你要了！”
“這玩意兒現在還在你手上，這不合理啊！”
李夏沒有應聲，低頭看向桌上的虛空之眼。
目光固定在黑色木盒上雕刻著的眼睛圖案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