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全是，還有，我賭贏了。”聞人行倒是不差錢，相比於一千萬兩，他更在乎的是賭贏了張兮。
“我籤。”張兮並不能判斷聞人行口中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嘴上說著籤，可依舊沒有放開握住筷子的手。
他的手一直握著筷子，餛飩麵吃了一碗又一碗，就像是能沒止境的吃下去。
中途，他抬頭問：“但是如果我死了，這筆錢，你就無法得到了。”
“我會在你還清我債務前，保護你。”聞人行倒是十分爽快的說道。
“還有這麼好的事兒？”張兮面露驚訝，這是他這頓飯以來，對聞人行露出最誇張的表情，是刻意為之。
“當然，畢竟你欠我很多錢呢。”聞人行倒是不介意張兮的表情誇張，自顧自的繼續道。
“你很缺錢麼？擁有保護我的能力，你應該不會缺賺錢的能力吧。”張兮終於吃飽了，他輕輕拿起一塊手帕擦拭自己的嘴，盯著聞人行的眼睛不斷的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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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知道聞人行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人認出自己，再突然找上自己，還說了那些奇怪的話。
不管他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張兮都挺懷疑他的真實目的。
這個年頭，不會有真的傻到為了賺錢而不要命之人。
從聞人行的言語，他並不像是一個傻子。
想要讓自己相信，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
“你這一次失去了修為，加上黃家的打壓，非但沒有藏著改頭換面隱姓埋名，反而重新迴歸，還冒險來到了黃家所控制的城池，應該是有了什麼奇遇吧？”聞人行將他的發現，以及他願意跟上來，並且幫張兮做了某些事情的原因苗頭，道了一些出來。
奇遇？
好奇自己的奇遇？
還是基於自己的奇遇？
張兮就是當著聞人行的面兒，重重的不屑的哼了一聲。
凡是對於自己有覬覦的人，他都不給什麼好臉色。
上官鹿發現了自己血脈可能存在秘密，所以想要吞噬自己的血脈。
聞人行覺得自己在失去修為，被黃家打壓的情況下，還敢回來，並且是預計有一番作為的回來，認定自己應該是獲得了什麼不得了的，可以重新撼動黃家的奇遇。
所以，他來了。
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奇遇是什麼，想要獲取自己的信任，再掏出與上官鹿一樣的“黑爪”，吸走自己的奇遇。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做某些事兒。
人，都是為了某些利益，為了某些目標而活著的。
沒有利益，沒有能夠讓自己活動起來的價值，很少有人會無私的為了他人而付出。
至少在張兮身邊，這種人屈指可數。
那屈指可數的，都是值得他用生命去捍衛。
“奇遇的話，倒也談不上。”張兮砸吧了一下嘴，他的這樣一些行為，比起一個貴族來說，差遠了。
他想要活回自己。
試圖直接以原來的，真正的自己原貌活下去。
但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
他需要重新的，再次的，沉澱沉澱。
究竟是他張兮以前太過於高調，將自己的名字打得太過於的響亮，還是在這個世界上貪婪的人，實在是太多。
凡是身邊出現一丁點兒，可能會對自己有用，會對自己有價值的力量，寶貝，都會用一種不留餘力的方式去獲取。
“那是？”聞人行不掩飾的順著張兮主動提出來的話題順了下去。
似乎就真的是在好奇他究竟遇見了什麼，究竟得到了些什麼。
“你覺得湛家，真的會有那麼容易的倒下？”張兮捏著下巴，先是在聞人行的身上遊離，接著在附近的街道上進行著觀察。
他在觀察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監視著他，注意著他，也為了確定這聞人行是自己行動，還是有其他人在跟著他行動。
“什麼湛家？我不知道，不明白，不敢說，不能說。”聞人行距離張兮就是不到一張桌子的距離，他能夠看清楚張兮的打量，以及對環境的一些觀察。
他什麼都沒有做，認真的裝著糊塗。
目前的某些問題是敏感的，是不能在大街上明目張膽討論的。
誰也不知道在暗流湧動的今天，路上會不會有正在討論的某家的勢力。
說不準，不確定，不能妄加言論。
“我是湛家的代表，既然湛家選擇拉完入夥，怎麼可能讓我輕易的倒下？”張兮合理化著自己沒有任何遮掩回來的理由，給著聞人行他所想要的解釋：“以我在照夜的威望，不說做到東山再起，一呼百應應該還是有的。”
他將自己的回來，變得合理化。
將自己回來的原因，依靠的力量，全是推給了湛風華。
之所以沒有任何的偽裝，就是要讓人們知道他張兮回來了。
既然聞人行認出了自己，那麼，他張兮也將會被一些人給認出來。
正值一個站隊的關鍵時刻。
正值是一個比較敏感的時刻。
作為曾經在照夜翻天覆地做過幾番大事業的男人，他的出現，勢必是會引起一些猜疑的。
到底張兮是站的哪一頭，到底他所做的某些行為是再幫誰，他又是怎樣站隊的。
他的到來會不會在這某些人處於自危不安狀態時對自己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這些，都是張兮回來的目的。
他要讓照夜亂。
沒有節奏，沒有規律的亂起來。
不管聞人行的目的是什麼，不管聞人行究竟是屬於哪一方勢力的代表。
既然他主動送上門兒來了，張兮不會放過這第一個可以獅子大開口的目標。
“所以，你還是那一位的人，並且，你今天的一切舉動，都是在幫那一位行事。”聞人行皺著眉頭盯著張兮，沒有表明他到底是信了，還是不信。
張兮觀察著他，他也在觀察著張兮的一舉一動。
從張兮的臉上，還有他的話語中，他聽不出來一丁點兒的問題。
正是因為知道張兮曾經的經歷，配上這一段毫無破綻煞有其事的言語，讓他難以捉摸。
“要不然毫無修為的我，怎麼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