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長，有可能是那一位的人，也有可能與四大家族有關係。
在這樣沒有太多人員來往的軍馬管理所裡，他相信這裡不算多的人員裡，包含著與四大家族有關係的人。
他們的無視，有可能並不是提前受到了某個人的指使，就是恰好在觀點上，達成了統一。
“賬房在哪裡？”
與算上那一位，便是五大勢力有關係的這些人來硬的，作用不大，也會顯得他容易惱羞成怒。
脾氣發多了，會給他們造成一種自己本就是喜歡發脾氣人的印象。
真正要發脾氣的時候，就達不到那種發脾氣時所能夠起到的效果。
打蛇打七寸。
既然被安排在了這裡，到底是四大家族的意思，還是那一位的意思，用意到底是什麼，還是想讓自己就與馬匹為伍，荒誕一生。不管那幾人的目的為何，他來，就一定要有一番作為。
第一步，查賬。
以他對照夜的權力層瞭解，在那一位與四大家族皆不太和睦時，應該都會為了各自的利益最大化而做出某些手腳。
賬目，是最能反映問題的關鍵所在。
沒有人回答他。
張兮索性自己向著各房間走去，往先前那個抱著類似記錄冊，擺放著記錄冊子等的房間走去。
某個下屬在門口擋住了張兮進去：“軍馬統帥？這裡是軍馬管理所，可不是你的什麼統帥府。”
“那你覺得軍馬統帥應該管理什麼？”張兮反問道。
“統帥，統帥，你去管理你的帥就好了啊。”他答道。
“我知道，我很帥。”張兮嘴角微揚，輕輕的一甩頭，額前幾根凌亂的髮絲整齊的順了回去，腳輕輕一點，繞過了當著他的那人。
中年微胖男人輕輕的扯了一下嘴角，顯然對於這一幕，是早有意料，他什麼都沒有做，看著周遭幾個皺著眉頭，都在觀察張兮進入那個房間裡動靜的下屬，冷笑連連。
擋住張兮的那個下屬在張兮繞過他以後，並沒有慌張，跟著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然後，不再堅持阻攔，讓開了，裡面待著的幾個人，皆是出來，把空間完全讓給了張兮。
出來目的，是為了不想在張兮要求他們幫忙時，幫助他。
僅此。
他們的舉動，張兮全部收在眼底。
很多舉動是背對著他的，但他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情緒變化。
有些看似緊張的表情，並沒有引起他們真正的情緒走心。
緊張，不僅僅是皺眉而已。
他們的額頭沒有出汗，呼吸頻率沒有變化，依舊是很平緩的樣子，體溫沒有升高，從這些表現來看，是可以證明，他們的緊張是偽裝出來的。
看來他們為自己的到來，提前做了很多充足準備。
在不瞭解這裡面的行情內幕時，他根本就無法從賬目裡看出任何的線索，不知道什麼樣的開支，是合理的開支，不瞭解養一匹軍馬，究竟要投入多少，只能算一算總額是不是算錯。
看過一本後。
他將賬目放下了。
有問題。
他是看不懂。
但他有能夠看懂的一部分。
他拿的賬目，是一年前的，但上面的墨水味道，很新鮮，是最近才寫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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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說，這裡的很多賬目，都是新謄抄的。
先不說他看不懂，就算他看得懂，也什麼問題都無法看出來。
拿著做好給他看的賬本，他又能看出什麼？
索性，他將賬本放了下來。
發現了這些東西，哪怕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出，他表面平靜，嘴角抿著一個時有時無的弧度。
賬是很完美的，這一點這裡的人應該有自信。
但這完美的賬，其實就會是有問題的。哪裡有真正完美的賬，這裡的人，並不是完全的一條心思，都各壞心思互不信任，他的不發表言論，一點點的意有所指，足以讓沒有那麼互相信任的他們，開始互相懷疑。
賬，是他們一起做的。
而他們的所屬，不是同一個勢力。
他們也不可能把對方做的賬都通通的檢查一遍，這要是被有人故意做一點東西，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張兮的空間，說明了很多東西。
有關於張兮的傳聞，以及他的麻煩性，也提前被傳了下來。
表面沉默，不說話，這讓他們摸不著張兮到底是看出了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出。
玩心理戰？
這些人終究玩的是和平城內的心理鬥爭，與他這樣一個看似年輕沒有多少江湖經驗，但實則有很多輸則丟性命，擁有著以一差點與整個陽輝勢力為敵過經驗的心理戰老手來講，他們，還有點兒小巫見大巫。
走出去，在中年微胖所長的注視下，拿起旁邊的刀，砍下一個羊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眾人都看著張兮啃羊腿，看得他們那叫一個莫名其妙，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包括那位本是讓人烤來給自己吃的所長。
看著張兮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將整隻烤羊吃完，他們都沒有一個人發聲，全部都是靜靜的看著，等著張兮的下一步動作。
“好了，我已經吃完了，你們繼續工作，我走了。”張兮吃好起身，拿起旁邊的擦布擦了擦手上與嘴邊的油漬，然後便向著門口走去。
“恩？不是，你，怎麼走了？”有人就發出疑問。
第二個人跟著問道：“是今天的工作時間結束，明天再來的意思？”
他們還想知道張兮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麼，他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麼。
問出問題的兩個人所聯絡的並不是同一個家族，但他們此刻目的是一樣的，得先弄清楚張兮到底有什麼打算。
總不可能就是看那麼一本“沒有問題”的賬目，吃一隻羊就作罷了吧？
太草率了。
這與上面讓他們小心一點，說他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訊息不相符合。
張兮學著先前微胖所長的模樣聳了聳肩：“你們這裡不是有一個所長了麼，那我在這裡又沒有屬於我的位置，待在這裡做什麼？”
“不是，你……”那名微胖所長欲說什麼。
張兮已經走了出去，揮了揮手：“掛著職，拿著福利，還不用幹活，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