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很驚訝？”
緩緩將雙手放下，白虛向紫煙看去，正好捕捉到了後者眼中尚未消退的最後一絲驚異。
“沒錯，我的確沒有想到，白虛皇子竟然真的可以越級而戰。”
螓首輕搖，似是要將心中產生的驚恐盡數甩出。
紫煙的語氣勉強回覆到了之前的淡然。
不過微微僵硬的嬌軀，還是沒能令她徹底擺脫眼前這一幕帶來的震撼。
歷史上，不乏一些能夠越階而戰的天才。
像是她自己，就能夠憑藉聖境巔峰的實力與聖祖中期強者交手而不落下風！
可是，等階越向上，其中的差距便會越大……
如果說，十個聖者中，方才可能出現一個聖祖。
那麼，一百個聖祖，都不一定能誕生一位傳說！
可以想見，這之中的差距到底會有多麼巨大。
而白虛，無疑已經證明了他的天資。
但此時，這份天資，對紫煙來說就算不上是什麼好事了……
“也不能算是越級而戰，因為，我已經觸控到了這個境界。”
紫煙身體的略微僵硬，並未逃出白虛的感知。
似是笑了一下，白虛也是不打算繼續隱瞞。
既然白仙三祖和擎蒼先祖的意思，是要透過自己這次繼位大典，向天下宣告白澤族的歸來……
那麼，索性就讓這份宣告，變得更加有力一些。
藉著這上萬族群代表之口，想必，白澤族新皇即將突破傳說境的訊息……
用不了幾天就會傳遍洪荒大陸了吧。
既然如此，那皇道本源，似乎也就不用再隱藏下去了。
心中如此想著，白玄的周身，陡然迸射出無盡金光！
這金光燦爛無比，卻與遙遙相對的金銀合歡樹完全不同。
金銀合歡樹雖然也能放射出璀璨金光，但其散發出的，完全是正經的金之本源。
反觀白虛這裡，少了金之本源的剛猛霸道，卻更顯中正平和！
如果把金銀合歡樹那代表了金之本源陽面的金光看做一個性情暴烈，充滿攻擊性的武士……
那白虛此時散發出的氣息，無疑像是一位統御世間，心懷天下的皇者！
沒錯，在紫煙的感覺中，白虛的身上，正不斷散發出一種令自己情不自禁想要臣服的波動。
這波動中庸卻不軟弱，平和卻又尊貴……
僅僅是看上一眼，都會讓自己產生自慚形穢的心情，彷彿與白虛作戰，都是一種罪惡的行為！
“這股令人情難自禁的騷包貴氣……怎麼讓我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老家夥？”
“爺爺……你是說敖源前輩？”
“廢話！除了他還能有誰？！”
“不會吧……爺爺，敖源前輩那一身尊皇貴氣，比起白虛來，壓迫力和攻擊性要強上太多了！再說，白虛什麼時候接觸過皇道本源？”
高臺之上，白仙與白擎蒼這爺孫倆又陷入了討論之中。
今天還真是令人“驚喜”，想他們兩位自在境巔峰，平日裡什麼東西沒見過？
天地間，能讓他們二人都感到吃驚的東西太少了。
不過今天，這種新奇的事物，還真是接踵而來！
“那個……你們說這是皇道？！不過要說白虛何時擁有了這般尊貴波動，倒是確有此事。”
“不過具體的，你們還是得去問問白玄。白虛身上的皇道之種，就是他搞的鬼。”
“還有，敖源是誰？”
一旁的千默，突然出聲打斷了這兩位的談話。
當日在默虛山，他可是在一旁，親眼看見白玄“傳承”皇道本源過程的。
雖說金光空間之內的情景他看不到，可皇道之種在白虛身上出現的獨特波動……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卻仍舊被他清晰的捕捉到了。
並且，對於白仙與白擎蒼口中的敖源……
他也很是好奇！
敖性，這不是龍族那群變態的常用姓氏嗎？
不知道為什麼，入殮師一脈對於龍族的記載極為詳盡，甚至已經到了為龍族排出精確族譜的地步……
可是，千默卻從來沒從典籍上，看到一位名叫敖源的龍族之人！
難不成，是那幫老學究在瞎寫？
“咦？”
坐在皇位上的白玄彷彿感受到自己正被兩道幽深目光注視。
可是當他環顧四周，卻毫無所獲。
苦尋無果，他也只能暫時將這份驚異按在心底。
畢竟，眼下還是白虛的戰鬥，更為重要！
“敖源，這可是一個恐怖的傢伙！不過說實話，千默小子，你知道我白澤族初代三元嗎？”
收回了盯住白玄的目光，白仙幽幽的道。
“三元大名，誰人不知，老爺子您不正是蒼元前輩與清元前輩的嫡孫嗎？”
千默一愣，有些搞不明白為什麼話題突然又被扯到了初代三元身上。
“當年我爺爺他們三人，向三霸族族長發出挑戰。而敖源，就是其中龍族第二任族長敖燼的嫡長孫！”
“並且，龍族的第四任族長，並不是由他繼承！而且，他也未被記入龍族族譜，成為了一個被歷史遺忘之人！”
白仙的話，就好像一道重錘，狠狠砸在了千默的心中。
這特麼怎麼可能？！
龍族那幫傢伙，雖然在三族大戰後，因為生育率下降嚴重的問題，不得不選擇開枝散葉，有些不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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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皇位繼承人的選擇上面，卻是一如既往的頑固！
非嫡長子不得傳位，這是龍族即使滅族都要繼承下去的傳統……
可是，現在白仙卻說，？！
真正的長子，是一個名叫敖源的人？！
雖然理智告訴他，白仙說的，絕對是真的。
可他的認知，卻在拼命抽著自己巴掌，不停的告訴他這不可能！
“別驚訝，別聲張，也別不相信，我只能告訴你，我爺爺說的絕對真實……而且，他還是真正的皇道開創者……”
真正的皇道開創者……
千默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也就是說，《道典》上所記載的，那位以皇道本源打破天道桎梏的至強者？
現在自己接觸到了天地間最本源秘密的一角？！
“額，將這些告訴他，真的好嗎？”
祖看了陷入呆滯的千默一眼，有些擔憂的說。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自然能接觸到一些普通生靈一輩子都沒資格瞭解的秘辛。
可是，也唯有到了這個地步，才明白越頂級的秘密，就越需要強大的力量去守護！
有些東西，就算是以他們自在境巔峰的實力，都不敢觸碰分毫。
千默這個人族小子雖然有些實力，但過早接觸到這種等級的隱秘……
可並不是什麼好事！
“無妨，敖源的傳承空間，在我們的圈子裡也不算什麼秘密。”
“再者，你應該也看出他的來歷了。想必那個時代，人族已是天道的寵兒，只要他不大肆宣揚這秘密，自保無虞。”
面對著祖的憂慮，白仙二人只是擺了擺手。
雖然千默自己都不知道，但以白仙三人的境界，卻能夠感知出天道對於生靈的庇護。
在這遠古洪荒，人族與螻蟻無疑，天道根本就是不屑一顧，怎麼會將庇護之力賜給前者？
再加上千默身上那與洪荒大陸格格不入的波動……
他們早已猜出，千默八成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生靈！
只是因為相信白虛，而前者又對後者有著完全的信任。
所以不僅沒有採取什麼措施，反而選擇了友善對待。
因此，一些秘密，對於時代不同的千默，也沒有必要瞞著。
畢竟……天道對於受自己庇護的生靈，其寬容程度，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