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都是古某舊友，都起身吧。”古辰輕輕揮手，一股無形的託舉之力，將眾人扶起。
古辰目光掃過，眾人的修為都大有長進，而晁衝的也進階到元嬰後境。
古辰微微點頭，卻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柳芊芊，芊芊姐！”古辰忍不住喊了一聲，一席道袍的柳芊芊神情激動，從人群後面走出來。
“破天！你回來了。”柳芊芊亭亭玉立，一支烏木釵插在秀髮上，神情中多了幾份莊重肅穆。
少時追逐打鬧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相視卻多了幾份陌生。
古辰變得不僅是容顏，更是位高權重的地位。
晁衝上前介紹道：“上仙，如今柳芊芊已經是青雲門新進長老。”
“那就好。”古辰深吸一口氣，拉著柳芊芊的手，“走吧，我去江洲府看看。”
眾先跟在古辰身後，向江洲飛去。
遙遙可見，江洲城擴充套件土地何止百萬，一座座城鎮拔地而起，昔日偏僻的小城，如今無戰亂之擾，一片欣欣向榮。
而整座城池最顯眼的標誌性建築，就是巨大的古辰金身雕像。
高聳如雲，矗立在城主府門前，下面焚香跪拜的人不計其數，都將古辰視為保護神。
“司馬大人，怎麼沒見天闕兄。”古辰進入城主府，落座之後問道。
“上仙，犬子如何當得起天闕兄這個稱號，叫天天闕就是。”晁衝急忙起身，誠惶誠恐地說道。
顯然是比以前拘謹了許多，古辰也只好點點頭，入鄉隨俗吧。
“好吧，那麼天闕在哪裡？”
“這……”晁衝面色一緊，嘆了口氣，“實不相瞞，當日在酒宴上，上仙不辭而別。犬子就終日失魂落魄，之後便閉關不出，直至今日。”
“天闕可能有些事情，還沒悟透。他在哪裡修煉，帶我去看看。”古辰淡然一笑。
“太好了，還請上仙給他指點迷津。”晁衝頓時欣喜萬分。
“天闕修煉的乃是天地十大奇功之一的《封天訣》，誰又能指點。”古辰苦笑一下，搖了搖頭。
幾個人起身，從城主府騰空而起。
古辰的金像下，有人抬頭，剛好看到，頓時大叫起來。
“看啊，是古大人回來了。”
嘩啦，成千上萬的人群跪倒在地，紛紛朝拜。
古辰和晁衝一隻飛到山海交界處方才停下。
“這裡莫不是原來三河匯聚之處，黃鶴樓舊地？”古辰問道。
“沒錯，大人好眼力。”晁衝指了指滾滾驚濤中央，“犬子一直在那裡打坐。”
“司馬大人在此等候即可。”古辰嘴角微微上揚，縱身飛入滾滾波濤中的黃鶴樓。
四面都是澎湃洶湧的波濤，而晁天闕就如一尊石像，盤坐在那裡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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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不見，晁天闕長長的披肩發和鬍鬚，隨風搖擺。
古辰的雙目猛地一收縮，嘴角微微上揚道：“天闕兄真是天縱奇才，數日不見，已經開始參悟無相之道。破天佩服。”
古辰悟到無相道，足足用了三世，不知道晁天闕是不是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古辰雙掌合十，催動聖魂光澤，一道道絢爛的光芒照耀四方，若非怒海狂濤的遮攔，又會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永珍天魔的身影，一個個遊離出身體，在頭頂如光影般輪換，最後又從永珍歸為虛無。
古辰將永珍之道，演化了一遍。
即便晁天闕閉著眼，古辰相信，他也一定感受的到。
果然盤膝打坐的晁天闕，開始旋轉起來，地下出現一個太極圖案，進而衍生四象八卦。
轟！周圍傳來一聲巨響。
一道天門驟然降臨，包羅萬象的符篆盡數被困在天門之內。
天門洞開，一道符文組成的長龍，直接衝入晁天闕的百匯穴。晁天闕快速選裝起來，周身符文繚繞。
終於，晁天闕動了起來，右手呈現劍指，微微一點，長龍改變方向，鑽入天門之中，消失不見。
隨後天門再次開啟，只有黑白兩團氣體上下分離。
晁天闕手指，快速繪製出一長串晦澀難懂的符文。
“天門初開，天地二元，封天！”晁天闕一城長嘯，一個巨大的符篆驟然拍在天門上，一道道霞光頓時將黑白二氣包裹起來，相稱給一個太極圖案。
太極圖案一出現就旋轉起來，連同晁天闕的身體。
而在古辰的視野中，每轉一圈，晁天闕的容貌就變得蒼老許多。
古辰也被眼前的異相給震驚到了。
巨大的太極圖越轉越小，晁天闕的頭髮鬍鬚，盡數花白，此時他蒼老的如同百歲老翁。
最終太極圖案消失於無形，晁天闕也停止旋轉。
“天闕！”古辰雙眼微縮，望著蒼老至斯的好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咯咯……哈哈哈哈……”
晁天闕睜開眼睛，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明白了。”
“天闕兄，你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古辰大急，一道天魔指就要將晁天闕封印。
但是晁天闕身體飛退，躲過古辰的攻擊。
“古兄，我沒事。”晁天闕抖了抖身體，將無相天門化為一串符篆，收入眉心，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渾濁的老眼看向古辰。
“古兄，我想通了。是時候跟你出去看看了。”
晁天闕來到欄杆前，微微拂袖，萬丈潮頭，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通天路。
“一袖分天地！”古辰暗暗吃驚，這種修為，就是現在的他，都做不到。
封天訣本無境界，但晁天闕現在的實力，鬼神莫測，至少相當於煉虛境。
“天闕，你……大成了！”古辰衷心為好友高興。
晁天闕卻顫巍巍的轉身，對古辰揮了揮手：“破天兄，還不隨我走麼？”
“走走。”古辰大喜，晁天闕雖然貌似蒼老，卻已踏破歸墟，一袖分天地，從此壽元無限。
若不是無壽之疆，何以封天。妙哉，妙哉。
兩人一步踏天，再踏出現在晁衝面前。
“天闕，見過父親。”晁天闕行禮。
晁衝大驚失色，驚恐萬分，艱難地發出聲音：“闕兒……你……你怎麼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