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過年的，白雪也不想讓歐陽至的心情不好，拜託找先生的事也只是順嘴的一句話，歐陽至能幫忙，自然最好，若是不能，白雪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畢竟不是找工匠幹活，一錘子買賣，做好了就成。
教書畢竟是大事，對付不得，同樣的，先生的心境和為人也都非常重要。
在不能更改物質基礎的前提下，找先生，就只能是個隨緣的事。
所以一聽歐陽季氏打圓場，白雪便立刻附和道：“對了，爺爺，您能幫我打聽個事兒嗎？”
“何事？”歐陽至還在想剛剛的話，不過卻也沒說不理白雪，只是態度看起來似乎有些嚴肅。
只見白雪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說道：“爺爺，這事兒是咱們祖孫倆的小秘密，要不然，咱們換個地方說？”
這話讓歐陽至的眉毛一挑，什麼不高興啊沉思啊之類的，瞬間被“祖孫倆的小秘密”給衝散了。
一旁的歐陽季氏一愣，似乎沒想到白雪會這麼說，不過在看到白雪看著歐陽至討好的笑後，歐陽季氏似乎明白了什麼，便附和著說道：“好呀好呀，你們祖孫倆都有小秘密了。哼，和我老婆子沒有小秘密，那老婆子我就帶著我的乖孫們去找小秘密！”
說著，歐陽季氏起身，拉起了白雨和柳毅康的手，“走，小雨，小康，奶奶帶你們去玩。”
“哼，老婆子你就羨慕我吧！”歐陽至被歐陽季氏的“嫉妒”說得非常高興，一揮手，對著白雪招呼道：“走，去爺爺的書房說。”
“好嘞！”白雪趕忙上前，扶著歐陽至，一路朝著門口走去。
等到這老老少少的幾個人全都走了，坐在原位的歐陽悔這才喃喃自語似的說道：“都走了？那我呢？這算什麼事啊！說來說去，反倒我成了沒人要的孩兒了。”
說完，歐陽悔一拍大腿，也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只是出了門口之後，歐陽悔的方向卻是朝著歐陽至的書房走去的，看樣子是要跟著聽一聽那個所謂的“小秘密”是什麼。
歐陽至的書房很大，不過卻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側關著門，讓人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樣的，而連著正門的其他地方，則是擺著書桌、簡單的書架、花架，以及兩張椅子和方桌。
這屋中帶屋的書房，倒是讓白雪覺得有些新奇。
不等白雪詢問，就聽歐陽至說道：“那屋是我存書的地方，平日裡不怎麼進去，所以沒生火，冷得厲害。這屋倒是暖和些，等會兒下人送來炭火盆，就能更暖了。”
聽了歐陽至的話，白雪這才知道原來那屋中屋，竟然是專門存放書籍的地方。
這書房，還真是半點都沒辱沒“書”和“房”兩個字的搭配啊！
二人剛坐下，便有三個小廝跟著走了進來。
一個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放著熱茶和點心，另外兩個則是一人用鐵鉤子勾著炭火盆的一側走了進來。
將新的炭火盆放下，又將之前已經快熄滅的炭火盆拿下去，屋裡的溫度瞬間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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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的宅子裡還不興地龍之類的，所以取暖都是靠著火盆取暖。
火盆取暖，對燒的炭要求很高。
要耐燒，還不能生出什麼有害的氣體來。
雖說上面也扣著鐵網蓋子，可炭依舊要控制在最低出灰的狀態，否則人一走過，就灰塵飛揚的，那豈不是要嗆死個人？
歐陽家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兒，這炭一瞧就是頂好的炭，一般人家，是絕對用不起的。
不過就算是再好的炭來取暖，效果也依舊不如火炕和地龍好用。
尤其是對歐陽至和歐陽季氏這樣的老年人來說，若是能睡在熱乎乎的炕上，對他們的筋骨來說，可是有大大的好處。
想到這兒，白雪心裡便暗暗有了主意。
回頭等天氣回暖了，一定要給這二位老人家弄個地龍出來。
若是地龍不方便，那也要弄個火炕才行，再不濟有火牆也是好的。
白雪這面正想著這件事，那面就聽歐陽至問道：“丫頭，你要讓爺爺幫你什麼忙，這會兒沒人在了，你儘管說吧！”
看歐陽至的臉上不似剛剛那麼小孩兒模樣的笑了，也不見陰沉，反倒是非常嚴肅的看著自己，一副坐等命令的樣子，當真讓白雪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既然老人家都這麼認真了，白雪自然也不好吊兒郎當的。
正了正衣衫，端坐在椅子裡，白雪這才說道：“爺爺，是這樣的，雪兒想讓您幫忙問問，我家身後的那片青山，若是承包下來的話，得用多少銀子。”
“承包？”歐陽至一聽這詞便怔住了。
白雪點點頭，隨即想到自己的詞可能有點新穎，歐陽至興許不明白，便又換了個說法，重新說道：“就是，如果買下那一片青山的話，需要多少銀子。若是不能買的話，換成長租也是可以的。”
“你要買山？”
這下歐陽至可是更加震驚了。
聽說過買房買地的，聽說過買人買糧的，可就是沒聽說過有人買山。
一座大山，買回來能幹嘛用？
開圍場，專門用來打獵用的嗎？
要說打獵圍場這種配置，那可都是皇家才能有的，一般人家，尤其是個小農戶家要用個圍場出來，這是要忤逆朝廷不成？
想到這裡，歐陽至的臉色變了又變，當即皺著眉頭對白雪說道：“丫頭，你買山要做什麼用？”
雖然白雪已經猜到了自己要買山，這種做法會讓人很吃驚，但是在看到歐陽至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變成了一副非常陰沉，甚至謹慎的樣子後，她還是忍不住有些納悶。
聽了歐陽至的詢問，白雪也沒瞞著，直接將自己之前想要的打算說了出來。
“是這樣的，爺爺，我想把山買下來，把山腳開發出來種果樹。山中腰的位置可以建造一些木耳和蘑菇的種植基地。至於再往上，因為有野獸在，所以我打算用柵欄圍住，一方面可以防止野獸下山，另外一方面也是能讓野獸們有它們生活的空間，不至於將它們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