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說不用，可不等白雪說話，那凝煙姑娘卻又說道：“姑娘若是一時間想不到，那不如先聽凝煙唱著，若是有想到的了，凝煙再唱姑娘想聽的，可好？”
白雪真的很想說上一句不用了，可對方卻根本不給自己開口的機會。
這面才說完這句，下面就開始撥弄琴絃。
琵琶特有的聲音傳來，倒是讓白雪一愣。
接著，便是一首悠揚曲子，雖然白雪聽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卻覺得這曲子很是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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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煙姑娘彈過一曲後，放下了琵琶，玉手輕挑，撥弄起了古琴。
琵琶的聲音與古琴的聲音完全不同，可白雪卻依舊覺得好聽得無以復加。
就這樣，一個彈，一個聽，一來一往的，竟然過去了幾首曲子的功夫。
直到凝煙停下演奏，白雪這才回過神來，一回頭，卻見老鴇正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貴人，不知道這凝煙的曲子可還能入您的耳朵？”
“凝煙姑娘的曲子，聽起來甚美。”白雪這話說得到不是客氣話，而是真的有這樣的感覺。
“既然貴人喜歡，不如就將凝煙待在身邊吧！平日裡煩了悶了的，聽個曲兒總是好的。”
一聽老鴇這話，白雪被嚇了一跳，立刻搖頭，“那就不用了。”
“怎麼？貴人不喜歡凝煙姑娘的曲子？”老鴇不解的看著白雪，而一旁的凝煙更是面露難過，眼淚珠子似乎隨時都會落下來似的。
白雪下意識的朝著凝煙看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就是個莊戶女子，平日裡連隨身的丫鬟都很沒有，現在突然弄個琴師在身邊跟著，沒的讓人笑話。”
“哈哈，原來是因為這個。”老鴇聽了反倒哈哈大笑起來，“貴人有所不知，這凝煙丫頭，您別看著現在是細皮嫩肉的，可她來咱們這兒之前，那也是個可憐人家的孩子，平日裡也是做苦活吃不飽。不過是老身瞧著可憐，收留了她，這才養成現在的樣子的。”
說著，老鴇對凝煙使了個眼色，凝煙趕忙起身走到白雪面前，直接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響頭，說道：“還求貴人收留凝煙，若是凝煙繼續留在這裡，即便是媽媽有心保護，可距離為那些男人婉轉承歡也不遠了。求貴人給凝煙一條出路！”
說完，又是一個響頭磕下。
白雪就說自己最不喜歡的禮儀就是磕頭，連之一都不存在。
這才幾句話的功夫，都給自己磕了幾個頭了？
一旁的老鴇見白雪面色不太好看，趕忙打岔說道：“凝煙，你怎的如此不聽話？貴人不要帶你走，那是你沒那福氣，不可如此逼迫貴人！”
說到最後，老鴇竟然有幾分嚴厲。
跪在地上的凝煙渾身一顫，抬頭看著白雪，眼中含淚，悽悽慘慘的模樣，看起來別提有多讓人心疼。
即便是同為女子，白雪也不得不承認凝煙確實是個少有的可人，只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對她心生憐愛。
只是自己也是個女的，帶著這麼一個大美女在身邊，這樣真的好嗎？
“是，凝煙無福，不能侍奉在貴人身邊，多有叨擾的地方，還請貴人多多海涵。”
說著，凝煙緩緩起身，連琵琶也不拿了，便朝著門口走去，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活脫脫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
待凝煙走後，老鴇關了房門，白雪這才問道：“人找得怎麼樣了？”
“貴人吩咐的事，自然是不能敷衍的，人已經都找好了，只是還需要貴人自己挑選一下才是。”
一聽這話，白雪皺了皺眉，“怎麼還要我再挑選？”
“是這樣的，”老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咱們這裡會功夫的姑娘不在少數，一個個的都是小侯爺的死士，所以，貴人想選什麼樣子的，還得看貴人自己個兒的喜好。”
“……”白雪瞬間無語。
調出了一幫青樓女子做死士，蕭晟睿的口味，還真不是一般的特別啊！
算著時間，白雪也不想再多問別的了，立刻讓老鴇將人送進來。
等人都被老鴇帶進來了，白雪卻不由得意外的看著站在最後位置的女子。
“凝煙？”
白雪沒想到竟然還會再見凝煙，而此刻的凝煙雙目通紅，顯然是剛剛才哭過的。
“貴人，這凝煙的功夫，在咱們這兒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所以，老身就自作主張的讓她又跟著進來了。貴人若是不喜歡，不選她就是。”
“……”白雪再次無語。
自己不過就是要找兩個貼身服侍的人，實際上就是為自己找兩個保鏢而已，用不用這麼折騰啊？
無奈的搖搖頭，白雪點了凝煙和另外一個看起來與自己的年紀相仿的女孩兒。
“你們兩個，還不過過來見過貴人！”
凝煙趕忙上前，眉眼間盡是喜意。
另外一個姑娘臉上的高興倒是顯得更加明顯。
看來即便是死士，可落在這種地方，她們的心裡也是不情願的。
至於那些沒選上的姑娘，一個個的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齊刷刷的福禮後，便很是規矩的退了出去。
“你們兩個還不求著貴人為你們賜名！”老鴇在一旁突然提醒道。
“賜名做什麼？原本沒名字嗎？”白雪微微皺眉，她真心不喜歡起名字這種事。
老鴇像是沒看出白雪的不願意似的，反倒非常熱切的解釋道：“貴人有所不知，今兒您帶著她們離開了這裡，那麼對她們來說，那就如同重獲新生。新的開始，總要有個好的兆頭，您給她們起個新名字，也算是對她們最好的兆頭了。”
得，這麼一說，自己若是不起，反倒顯得好像不是真心想要給她們新生似的。
白雪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們兩個，嗯，就叫……”
頓了頓，白雪想了想，這才說道：“凝煙看著年紀大一些，就叫卿月，你嘛，看著和我差不多，就叫卿雲好了。卿本佳人，只希望你們以後都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