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朗風臺,葉隱和尼克上將站在景觀電梯裡可以看見幾百米以下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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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上將清了清嗓子:“兄弟,我有一個夢想。”
葉隱:“我……不是很想知道。”
“你他娘的一定要知道!”尼克上將一記剪刀腳把葉隱剪翻在地,“精英團團長的位置老子盯著很久了,老東西就是不讓我上!這個願望你一定要幫我實現!”
“我!他!娘!幫不了你!”葉隱猛拍地。
“不行也得行!精英團長——老子當定了!”
“你……你先去整頂草帽再來說這種話,放手——”
就在二人扭作一團的時候,電梯門呼啦開啟,電梯外的人看直了眼,嘴裡的電子煙都嚇掉了:“喲,二位纏綿著吶?”
“纏你大爺!”異口同聲。
絡腮鬍蹲下來拍地三下,尼克上將這才鬆開手腳,順勢拉起葉隱。
葉隱一股腦爬起來,撣掉衣服上的灰塵。
絡腮鬍說:“有緣人自會相逢,我說的。咱們又見面了。”
尼克上將翻他一個白眼:“沒人想跟你碰面,小子我們走。”
“主教大人傳話要見陳寅,”絡腮鬍說道,成功叫停二人腳步,“聽說陳寅拒絕了胡司令的邀請,所以主教大人傳話希望能見他一面。”
尼克上將雙手環胸:“嘿,這棟大廈還有沒有秘密可言?”
絡腮鬍理所當然地回答:“高度文明的社會不存在絕對的秘密,只有更發達的竊聽科技和情報資源。”
他說的葉隱完全無法反駁。
尼克上將大手一揮:“老子不同意,陳寅是老子的兵,不是公共裝置誰叫就去。你們宗教裁判所會唸經就行,管咱們軍隊閒事吃飽了撐的!”
絡腮鬍也大手一揮:“我跟這小夥說話,你個兵痞子插什麼嘴,也是吃飽了撐的!”
“……”尼克上將瞠目結舌。
絡腮鬍對葉隱豎起三根手指:“我們也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主教大人就住在大廈最頂層,這三天內無論什麼時間他都歡迎你來!還有,宗教裁判所不是只會唸經,它掌握著全世界幾千幾萬年的巫術科技經驗,宗教科研所不過是它的冰山一角——懲罰異端魔族,宗教裁判所才是正統。”
懲罰異端魔族的正統!葉隱的目光刷地亮了起來。
……
朗風臺,鳳凰按動手臂按鈕,傾灑了紅酒及玻璃碎片的地磚立刻翻了一面,骯髒的部分沉入背面由機器進行清理。
“將軍,屬下不明白您為什麼要給陳寅這麼長的思考時間。以往不服從您命令的人,都被處決了。”
胡萊將軍漠然一笑:“中國有兩個詞語,對症下藥、因材施教,沙灘上的石頭都是硬邦邦的,有些無論怎麼打磨依舊是塊頑石,而有些花上時間打磨,就會露出翡翠。尼克那小子頂撞我幾百次,可我不和他計較,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他是塊值得打磨的翡翠?”
胡萊將軍搖頭:“他就是塊頑石,而且是茅坑旁邊又臭又硬那一種。不過這塊石頭夠硬,所以我一直留著他去碰其它石頭。而陳寅,他就是尼克碰到的那塊翡翠!他與生俱來的天賦註定他適合成為一個不平凡的人,但是他在猶豫。”
鳳凰半知半解地等待胡萊將軍的下文:“猶豫?”
胡萊將軍又開始在四周踱步,他喜歡這種走路的方式就好像自己正站在演講臺上:“猶豫自己該不該成為那個不平凡的人?很多人安於平凡懶於抗爭,那小子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說不定我在和他對話的時候,他正想著老家窗臺上種的向日葵。”
鳳凰說:“錄影回放來看,將軍與他對話時他的目光向右,他說話的時候右肩微微聳起目光直視將軍的眼睛——這些是一個人在撒謊時的表現。”
胡萊將軍嘆了口氣:“你對人類的研究,比人類還要深入。”
“這些都是科學家們創造我時,給我的知識庫新增的資料。資料是人類幾千年研究出的結晶。”鳳凰輕描淡寫地陳述事實。
“你能看出我現在想什麼?”
“您現在想喝一杯咖啡,您的表情顯示您現在的身體狀態十分疲憊,意志卻在強打精神。”
胡萊將軍讚歎地拍手:“很好,作為一堆資料的集合體,你比人類更出色,或許機器人取代人類和血族的時代並不遠——現在我要消除你對微表情的記載資料。”
鳳凰嘴唇微張眉毛聳起——在他的資料庫中,這個表情表示驚訝:“許可權接入,正在刪除微表情記憶。”
一分鐘後,胡萊將軍的面前少了一臺以假亂真的機器人,多了一檯面無表情的人形機器。
……
紐約時間,14:00.AM
“親愛的朋友達伊魯、葉隱:希望你們能快一點看到這封信,因為就在你們離開後不久,我的身邊發生了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我迫切的想要聯絡你們,卻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來寄信。你們一定不會相信這件事情有多麼的奇怪和詭異,必須親眼看見才會相信那是真的。快一點回來吧,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愛絡。”
滑鼠指標懸停在“傳送”按鈕,愛絡豎起手掌微微向左側挪動,手心裡的小鏡子正好可以看見她身後的沙發。
沙發上坐著一名少年,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身材高挑修長,皮膚被水泡過一樣蒼白——除了蒼白以外,他幾乎和葉隱長得一模一樣。
早在一個世紀以前就有科學家證實,世界上確實存在染色體完全不一樣,外貌卻極其相似的人。但是鏡子裡這名少年的存在愛絡卻完全不願意相信。
——因為少年就是葉隱在門口撿到的流浪兒“魂”。
他以驚人的成長速度,在半個月的時間內長大成人,這絕對不是人類所擁有的本領。
更加令愛絡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魂的容貌。
一模一樣!
感受到愛絡注視的目光,正在沙發上打電玩的魂轉過頭來,親切地問:“怎麼了?”
他看的不是現實裡的愛絡,而是鏡子中愛絡的倒影!
此刻愛絡只想拼命在郵箱裡打出幾百個“SOS”符號,儘管這一切在外人聽來無比荒唐和可笑。
PS:【暗之卷軸】完,第四卷【終章·混沌之軸】即將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