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瘋了。”達伊魯直搖頭,“做血族有什麼好?我的家族雖然人多,但是沒有一個人說過他想成為血族。”
“做血族有什麼不好?”葉隱反問,“長生不老而且比人類強一百倍,現在的血族更加克服了陽光問題……血族就是新人類的誕生,他們遲早要取代人類的地位。白澤曾經也是人類,但他轉化為血族之後依然在做人類該做的事情,並且比以前更加厲害。成為他那個樣子沒有什麼不好。”
達伊魯啞口無言,他對成為別人不感興趣,他只要做好自己就很滿足了:“就算你……那麼做,你知道‘刑斧’被藏在哪裡麼?”
“我當然知道。”葉隱自信滿滿,“‘刑斧’就藏在家族秘庫裡。”
“只有親王和大長老知道秘庫密碼吧?”達伊魯不希望葉隱找到刑斧,他這麼做就如同自己殺死自己,把以前所有的善良溫柔全部抹殺,就像中國小說裡經常出現四字詞語“泯滅人性”。
葉隱說:“我也知道密碼,羅斯頓……臨走前把密碼告訴了我。現在知道這個密碼的除了大長老,只有我。而大長老為人過於耿直,在得到議會同意之前他是不會私自開啟秘庫的。”
葉隱先回到樹林中的小木屋,裡面打掃乾淨空無一人,看來尼古拉斯已經走了。
床腳邊的小櫃中有兩個頭盔模樣的儀器,葉隱把其中一個給了達伊魯,令一個戴在自己頭上。
達伊魯問:“這是什麼東西?”
“能量體遮蔽儀,我自己做的,”葉隱解釋道,“有了這個,佈置在秘庫周圍的報警器就不會發現我們了。在它們眼裡,我們就像兩塊硬邦邦的石頭。”
達伊魯愣了一下:“等等,如果用這個東西,那我們不就是偷……”
“偷竊。”葉隱幫他把說不出的話說了出來,“你還願意幫我麼?”
達伊魯看著他:“從現在開始,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監督你,如果你真的要墮落到無可救藥的那一步,我一定會把你拉回來。”
葉隱不在乎地笑笑:“你想效仿阿德列克(財富守護神,也有友情之神的稱號,傳說詳情可見第41章)?”
“也許。”達伊魯戴上能量遮蔽儀,“這玩意不是完美無缺的吧?”
葉隱承認,達伊魯的能量遮蔽儀上還有被白辛琪弄壞的痕跡:“只有三十秒的有效時間。”
“……能成功麼?”達伊魯很是懷疑,沒有白辛琪在旁邊,葉隱無論做什麼他都是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能成功!”葉隱篤定地說,“不過我們得等。”
“等什麼?”
“等明天中午再行動。不光是報警器,我們還要提防周圍的血族,他們一定嗅到我們的味道了。”
達伊魯後怕起來:“看來今天晚上我睡不著覺了……”
“安心睡,他們不敢靠近我這間屋子,即使是在夜晚,屋子裡的銀器……”葉隱突然呆住,難怪他從進屋起就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清爽,原來是掛在牆壁上的那些銀製品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便利貼字條:感謝款待,值錢的東西我拿走了——尼古拉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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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貪財的賞金獵人啊……”
葉隱將便籤撕成幾小片,揉碎了往垃圾桶裡一丟。
……
尼古拉斯並沒有離開十三號禁獵區,他也沒有必要離開——大部分血族都害怕他,巴不得離他遠遠的,每天還會有專人送飯菜。
因為安娜·布魯赫離開禁獵區前往北極圈,將她自己的房間讓給了尼古拉斯。城堡內部的房間可比葉隱的小木屋舒服多了,尼古拉斯往床上一趟就全身發軟到不想爬起來,而床鋪周圍堆滿了他喜歡的銀子。
尼古拉斯在打電話,跨半球長途,反正話費不用他出所以這通電話時間異常的長,簡直有如老太婆煲粥。
“你兒子的事情,說實話我不太想管。這不是錢能了結的問題……你是個窮鬼我不要你那幾枚破錢。”尼古拉斯清了清喉嚨,“一億元,少半個子兒也不行。”
“……你坑我?”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沉穩又透露出疲倦。
尼古拉斯嘿嘿一笑:“我們也算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又是白澤的師父,九點九折不能再少。如果嫌貴,就自己出面打理,自己家的屁股自己擦著最舒服,為什麼總是要別人幫你擦呢,我手頭的草紙說不定是帶磨砂的。”
“帶磨砂也好啊。”
“帶磨砂就會出血。”尼古拉斯一本正經,“你忍心看著寶貝兒子屁股開花?”
男人說:“這不是忍心和不忍心就能解決的問題。尼古拉斯,我要你做葉隱的師父,一億元就一億元,我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你。”
聽見一億元,尼古拉斯並沒有發笑反而皺起眉頭:“作為宗教科研所的幕後投資人,一億元對你而言當然算不上錢。我就喜歡交捨得花錢的朋友,但是你的行為令我感到不悅,可能從此以後我們做不成朋友了。”
“那麼,你是答應做葉隱的師父?”
尼古拉斯說:“有錢不賺豬頭三,只要他願意拜我做老師,我就願意把火焰的秘密教授給他。”
男人輕笑起來:“我就喜歡交爽快的朋友,明天一早錢就會打到你賬戶裡去。”
“我們已經不再是朋友。”尼古拉斯說完便掐掉了電話,他走到窗邊看著皎潔的月亮出神。
他是貝爾蒙特家族最後的血裔,為了重振家族一直做著賞金獵人的工作,火焰能力是他唯一的秘密,當年傳授他這個本領的老師告誡尼古拉斯:這個秘密只有當你遇見一個和你一樣能分辨黑白的人,才可以教給他,如果遇不見這樣心思澄澈的人,就算以後死了把秘密帶進棺材也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
火焰的秘密是強大的,一旦洩露出去不僅會顛覆世界,甚至可能給人類以及血族帶來種族性的毀滅!
尼古拉斯心裡很清楚,達伊魯或許是適合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但葉隱絕對不是!白澤更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