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經理，晚上好！”我對著電話說道。
“嶽斌，這麼晚了，還打電話，是為了今天的事吧？”
被馮娜一語道破，到省了我不少事，不必拐彎抹角。
“是的，經理。我承認這件事處理的有些極端，但當時情形所迫，我也是被迫無奈，才下了這麼重的手。所以我希望經理明天能替我和大威，在公司高層那裡把事情說清楚。”
“嶽斌，作為一個男人，我不得不說，你的做法沒有錯，我也非常佩服你；但作為一家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你差的太多了。你的性格過於情緒化，易衝動，這毛病應該不止我一人說過吧？如果你以後想有一番作為，那就必須要沉住氣，凡事三思而後行。”
馮娜說我說的沒毛病，這確實是我的劣勢，也是我最需要改正的地方。
“經理，徐海亮的做法太讓人生氣了，他從招募肖茹進入鑫海的第一天，就給她下的套，肖茹被他嫁禍開除，也是他早就想好的。我實在是氣不過，一個女孩，孤苦伶仃來S市打工，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人家，所以他被打那就是活該。”
“徐海亮固然可恨，但你想想，以暴制暴就是正確的選擇嗎？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嗎？那還要法律幹什麼？還要警察幹什麼？肖茹完全可以尋求司法幫助。”
“經理，據我瞭解，不僅是咱們鑫海，就是其他公司也有同樣的事情上演。已經結婚生子的，非要去霍霍人家小女孩，誰不是爹媽生的？你既然不能給人家幸福，憑什麼無償享受人家女孩的愛。這樣的人，我最看不上，性格使然，下次我如果還遇到這樣的事，還會管的。”
哈哈哈！電話那邊傳來馮娜的笑聲：“嶽斌，我現在終於明白HR兩大美女為什麼都喜歡你了，你呀，還真挺招女生喜歡的。作為一個女人，誰不希望有你這樣的男朋友或者是老公在身邊，能帶來極大的安全感。”
馮娜我話讓我一愣，情不自禁地重複了一句：“HR兩大美女？”
“秦齊不是你女朋友嗎？另外，今天李雅為什麼要你兩個嘴巴子？要知道李雅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多少課長、經理想追她，都被她拒絕了。她怎麼就對你這麼上心，還為你流下眼淚，女人是最懂女人的，她不是恨你，那是愛你，心疼你，擔心你出事。”
我尷尬一笑：“經理，咱們好像跑題了。”
“切！我這是誇你，你聽不出來嗎？你沒看苗淼現在看你的眼神都不對了嗎？”
“經理，我錯了，咱們聊正事吧，我要是明天就被公司開了，你說的這些都成為歷史了。”我趕緊打住馮娜的話，在這麼聊下去，鑫海的男生得恨死我，還不把我挖坑埋了，不解恨的還得啐上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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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回去的路上，我和苗淼就談過了，雖然你行為過激，但是事出有因，而且這一切都是徐海亮一手造成的，我倆會極力為你和王威在公司那裡爭取的。”
“謝謝經理，祝你晚安！”
“一句謝謝就完了？”
我一怔：“經理，那我該怎麼做？”
“趕緊把《安全庫存》給我建立完成，你還想不想年底轉正了？”
我咧嘴一笑：“想、想，做夢都想。”
“切，少惹得點事，讓我消停幾天，掛了。”
“經理再見！”
放下電話，我心裡這個美呀。
“嘖嘖嘖！看把你浪的，小船過河不用槳，全靠浪是吧？”大威鄙視地說道。
“靠，小詞整的挺硬呀。”
大威擺擺手：“今晚還有一個人睡不著覺，在等你的電話。”
聽了大威的話，我嘆了口氣：“馮娜看出我和李雅的關係不一般，我相信今天在場很多人都看出來了，這不是什麼好事，我剛舔著臉說徐海亮不能無償享受別人的愛，然後我在這麼做？那在別人眼裡，我成啥人了？”
“肉人，有血有肉的人，有情有義的肉人。管別人說什麼，你和徐海亮又不一樣......”
大威停頓了，放下手裡的書，不斷地打量著我。
“你幹嘛？”我自己上下看了看，沒什麼異常的情況，大威怎麼這麼看著我。
“嶽斌，你和李雅上過床沒？”
我剛想罵他，但看他如此認真的表情，知道大威不是在開玩笑，只好收起了笑容：“沒有，我說的是實話。”
大威點點頭：“那你還怕別人說什麼？你能管得了鑫海一萬五千張嘴嗎？你要不打電話，不覺得心裡有虧嗎？公司誰不知道你和秦齊處物件，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拋棄了自己的尊嚴，不避閒言去幫助你，難道還換不來你一句安慰嗎？”
大威的話令我茅塞頓開，每個人要都是活在別人的議論中，那不是給別人活的嗎？
“大威，我懂了，我現在就給李雅打電話。”說完，我拿起手機就要撥出號碼。
“等等，出去打，我可不想被你倆膩歪死。”
“滾蛋。”說完，我穿好鞋，揣上煙，走出宿舍。
我來到宿舍區花園的涼亭，掏出手機，給李雅打了過去，手機剛響，就被接了起來，這讓我心裡有些愧疚。大威說的沒錯，李雅一直在等我的電話。
“李雅，睡了沒？”
“還沒，剛洗完澡。”
“今天對不起，我不該朝你瞪眼，你打的對，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制止了我，也許我現在已經在拘留所裡了。”我愧疚不安地說道。
“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了，你是什麼人，我又不是不瞭解。對了，你想好明天怎麼辦了嗎？要知道，你們可是在公司大門口，打了一位HR的副理。被打的人，還是當前如日中天的馬哲偉忠實手下，就算徐海亮被你握著把柄，不追究你，馬哲偉也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的。”
“我知道，但是當時的情況來不及多想，大威已經被他們打倒了，我和大威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我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打嗎？只能痛下殺手，震懾他們。但這一切都是徐海亮一手造成的，他欺騙肖茹在前，我打他在後，我就是看不慣他這樣的人渣。”
“看不看得慣，你都沒有權力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不然要法律幹嗎？”
“我又沒想打死他。”我有些心虛地狡辯道。
“哼！你那打法，如果不制止，不打死他才怪。你手裡的鐵鏈要是真砸到徐海亮的頭上，後果誰能說的準？當時你已經紅了眼，下手已經沒了輕重，真要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
其實就是李雅不說這話，我冷靜下來後，也感到後怕。不說第二下，就是砸的第一下，如果徐海亮躲閃不及，不是砸到他後背上，而是砸到他頭上，誰能料到後果如何？就是打瞎他一隻眼睛，我也構成一級重傷害了，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我這輩子就毀了。
“嗯，是我太衝動，但是徐海亮確實欠揍，這回我是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切，還新仇舊恨報了，為他這種人，你別說坐牢了，就是被公司開除都不值得。你記住，整人的最高手段，不是打死他，而是讓他生不如死。”李雅後半句的語氣裡充滿了殺氣。
她的話讓我心裡一哆嗦，怎麼聽，她這話也是話裡有話，像是對我說的一樣，彷彿她的話，在未來的某天就會應驗在我的身上。
“對，我就是被徐海**的生不如死，才被迫削他的。”我故意開起了玩笑，緩解一下此時的氣氛。
李雅咯咯一笑：“行，你打完他後，現在他生不如死了，白挨一頓打不說，還身敗名裂了。不過，你真行啊，竟然能知道他老婆叫什麼，還知道他的家庭住址。這事連我都不清楚，你是怎麼知道的？”
“薛宏偉告訴我的。”
我沒敢說金正麗，雖說我和李雅沒什麼，但她不這麼認為呀，而且她的醋味比秦齊還大，我敢說實話嗎？那她又該刨根問底了，我還得給她解釋。
“哦，薛宏偉告訴你的，這倒是很讓我意外。”李雅顯然有些懷疑我的答案。
“薛宏偉其實早就對徐海亮心生不滿，因為他老揹著薛宏偉肆意妄為，自作主張，多次破壞了薛宏偉的計劃。我和薛宏偉冰釋前嫌後，他知道徐海亮以後還會找我麻煩，就告訴我這些，也是為了讓我自保。”我只好再用一個謊言去圓上一個謊言。
“哼！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是薛宏偉告訴你的，倒像是金正麗告訴你的。”
“怎麼可能，她回和我說這些？別開玩笑了。”我心虛地反駁道。
“明天怎麼打算的？”李雅轉移了話題，沒有在繼續糾結此事。
“我準備一早和大威去找趙雨婷說明此事，爭取主動唄。”換了話題，我也輕鬆了許多。
“嗯，這麼做對了，我已經晚上已經和趙雨婷透過電話了，和她溝通了一下。雖然她也理解你的做法，但你還是有做好心理準備，鑫海支援你的也很多，但想開除你的人也不少。”
我心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想欄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