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變故
“還有什麼招？”大鵬急忙詢問道。
在眾人安靜後，我又朗聲說道：“眾位好漢，你們搶了我的法寶後，再在無為道教的魔掌下求生死，還是選擇和大家一起與無為道教拼生死後，再搶我身上的法寶？二者選其一哪個容易點，大家應該心裡都有底。”
歇了口氣又道：“另外，我也不瞞各位好漢，在密林外有不少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是殺了王城主的李小仨，和無為道教有著舊仇。可惜啊！密林外的那些人我在這是一個也沒看見，估計已經成了無為道教的刀下鬼。何況就在剛才，在場有不少好漢都被無為道教追殺，你們認為他們最後會怎樣對你們？我不敢保證自己有多好，但至少我不濫殺無辜。現在我想知道大家是怎樣選擇的？最後我要說的就是，殺完那些無為道教後，誰有本事誰就拿去，我的刀就在這裡。”說完，我舉起手中的刃來。
“此話當真？”我的話才剛說完，人群中就有人詢問起來。
我朝著人群說道：“你們可以去問問，我李小仨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人群再次恢復平靜後，我又說道：“我們這幾人中有鍾家的人，就是附屬無為道教而生存的的宗派。為何提到鍾家，是因為這次入谷前，無為道教的曾找過他們，和他們商量過一個計劃，就是要將這裡的一切都帶回無為道教，而你們也將成為亡魂。”
“到你了！”我將鍾地拉了出來，低聲傳音道：“這次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了。”
由於個子不高，鍾地藉助法寶託高了兩三尺，面帶尷尬的說道：“我叫鍾地，是附屬無為道教的門下生存的。前些日子，謝老道以及陸晨陽陸姑娘來找過我們。大家如果不信，可以問其他穿著青袍的兄弟。”
看著鍾地神情複雜複雜，我知道他還在猶豫，這次他家族和無為道教算是真正的決裂了。
此時謝老道坐在竹椅上，陰沉的笑道：“小娃子，可別忘了你家族裡的那些老人，他們可甚是想念鍾家的幸福日子啊！”
突然一隻手搭在我身後，驚得我立刻回望，是鍾天。
此刻正憤恨的盯著謝老道，低聲咒罵道：“該死的！”罵完，又慢慢的從我和鍾地的中間擠了出來，在唾了一口未乾的血液後，低聲說道：“待會若做了對不起大家的事，還望不要記恨鍾地，這筆帳直接算在我的身上，是我拖累的大家！”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卻是劇烈咳嗽起來。
鍾地邊拍後背邊安慰道：“你別激動，不久前才給你吃的藥，傷勢哪那麼容易好！這裡沒你什麼事。”
不待鍾地完，鍾天扒開鍾地的雙手後，慢慢直起身子，看著我們緩緩又道：“由於家族的特殊環境，我和他在很多事情上不得不為家族優先考慮，其實挺羨慕你們的，能隨著自己的意願抉擇。這次希望我也能隨自己的意願做次選擇。”
我也被鍾天說懵了，看了眼他人，也是滿臉迷茫。
鍾地一旁好奇的問道：“這種時候，你說這些幹嘛？”
“不說不痛快啊！我的命我自己知道，這次真的快撐不住了。這麼多年了…一直都在為那個少主的虛稱在爭執，這次後就再也不用爭了。”說著，鍾天帶著蒼白的臉色笑了起來。
我不忍再看下去，不知鍾天這話的意思，只是潛意識覺得鍾天可能命不久矣。
“你們在哪嘀咕什麼了？這麼半天都還沒說那無為道教的找你們幹嘛的！”青峰嶺的王麻子站出來大聲說道。
大鵬不耐煩的站出來，吼道：“你急什麼？你在嘮叨句信不信我這就過去和你玩命！”
所幸阿貴及時出手拉住，才將大鵬拉了回來，沒有出現過激的行為，那王麻子見大鵬突然發怒，也被唬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鍾天扯著嗓子嘶啞的說道：“你們不就是想知道無為道教找我們所為何事？”環顧眾人一眼後，卻又朝著無為道教的方向厲聲質問道：“我們那時的交易還算不算？”
好一會後，謝老道才坐在竹椅上高興的回話，道：“算，當然算！這裡這麼多人看著，你認為我無為道教會失信於人？”
見謝老道說完，鍾天這才緩緩的點頭，低聲道：“行！算就好。”
鍾地瞟了我一眼後，拉住鍾天罵道：“你傻啊！這你都信。”
鍾天低著頭笑道：“沒辦法，我沒辦法啊。我已經快撐不住了，那藥只能拖緩一時，卻救不了我的命，再者現在這情況，我們真能安然無恙的出去嗎？！”說道最後，鍾天的語氣中充滿了自嘲的意味，“對不住了，小仨兄弟！”在我突然愣神的一剎那，鍾天在掙脫了鍾地的束縛後，一手將一把匕首壓在我的脖子上，一手扣在我胸前，睜著血紅的雙眼看著我，朗聲說道：“我…我們的交換條件就是拿你的命換我家族在總壇的那些長老。”
看著突變的鍾天，我陷入了呆滯，唯一的感覺就是脖子涼涼的。鍾天的這番話完全震撼了我，我分明記得鍾地在山谷裡說的，和這完全是兩個意思。
原來是鍾地在敷衍我。
看著眼前的鍾天，一時語塞，已經不知該怎麼表達此時的心情，只是下意識的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鍾天重複了一遍我的話語後，瘋狂的笑道：“因為你殺了髭鬚老者的徒弟，所以必須要你的命來償還。你的命可真值，比得上我家族的好幾條。你說我該不該換！”
“該換！”看著蒼白的面孔，面對已陷入瘋狂的鍾天，我無奈的笑了起來，像是接受了這種結局。脖子上匕首涼涼的感覺，讓我再次的感覺到死亡，這種換湯不換藥的結局似曾熟悉。
見我回答的聲音低，鍾天又朝我咆哮道：“大點聲！”
“該換！”我沒絲毫的拖延，亦是朝著鍾天大聲說道，說話時，已經感覺匕首劃破了皮膚，血液正慢慢滲透出來。
又聽見遠處謝老道的熟悉聲音，“那就趕緊的，我等這一天都等了十多年了。”
鍾地此時才回過神來，呵斥道：“鍾天，你別亂來。”。
再看見我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後，旁邊的幾人也不再理會四周的人群，皆是將我和鍾天圍了起來。不僅僅只有他們四人被震懾到，四周的人群在見識到鍾天的瘋狂後，更是往後面退了兩三丈的距離，估計都害怕成為下一個我。
“你別亂來，我們還有機會。”瞟了一眼吳漾，此刻正焦急的看著我倆，兩手慢慢往下壓著，像是示意鍾天別激動，又是輕聲說道：“你的傷…我真不知道這麼嚴重。”
大鵬也在另一側罵了起來，“你小子真沒是安好心。你先把刀放下，我們再想辦法救你。”
“救我？”鍾天看著大鵬悽慘的笑道：“我在進來後，就沒想著要出去。你認為我還需要救嗎？”
身邊的四人已將我和鍾天團團圍住，至於外面的人群，我也只能透著他們之間的縫隙看上一眼，每個人的表情無非就是詫異以及對這場戲的最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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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覺到脖子上的匕首往我的肉裡進了點，鍾天帶著瘋狂笑意貼在我的臉頰上，同時那只扣在胸前的手直接抓著我的後背衣服，鍾天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這次我真的不能再陪你們了，接下來就要看你們自己了。剛才的事還請見諒。”
我還在愣神時，就發現那把匕首已離開了我的脖子，來不及多想，卻在旁邊幾人大喊著不要的時候，就感覺大腿被匕首刺了一刀，伴隨著鑽心的痛，我才明白鍾天這一刀是刺進了我大腿。
那把匕首剛刺進大腿，又極快的從腿上拔了出來，伴隨的是我刺骨的鑽心疼痛。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伴隨著匕首的拔出，鮮血也在瘋狂的噴湧而出。
我在閉眼期待著下一秒的死亡，卻感覺到大量熱乎的液體噴濺在自己的胸口，以及濃重刺鼻的血腥味。我想拉開鍾天看個究竟，卻被鍾天在後背的手死死的抓著。
鍾天張著嘴在我耳邊斷斷續續的笑道：“這樣，他們…就分不清是誰的傷口了，也沒人能看到。”說話間，我分明感覺到又有一股鮮血噴在了自己的胸口。與此同時，我的手也被他那染紅了的顫抖的手慢慢抓住，緩緩的放在他胸前，直至那把插在他胸前匕首的刀柄之上，接著又用力握著我的手抓住匕首的刀柄。
“抓穩點！”此時鍾天說話的聲音已經十分虛弱，很快手就無力的垂了下去，只覺的肩膀一沉，他的腦袋就磕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識的拽住眼前將倒下的軀體。
“不…”大鵬是第一個衝過來的，以為是我真的被殺了，抓著我和鍾天的雙手，急忙用力往兩邊拉扯著。
知道鍾天的目的後，我只能閉著眼睛裝死，又要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可還是忍不住抽泣，此刻低聲說道：“不要拉！我沒事，是他。”
“怎麼回事？”此刻又聽到阿貴詫異的聲音。
我才無奈的和鍾天拉開一些距離，方便他們看得清楚。
鍾地吞吞吐吐的問道：“這…怎麼回事？”
“他作的戲！”已完全明白過來的我，急忙傳音道：“為了能換回家族的長老，他才不得不演了出戏，但代價就是他的生命。我腿上的那刀是給所有人看的，就是要讓他們相信，是鍾天殺了我。實際上他是刺在了自己的胸口，藉著我倆擁抱的距離，鮮血浸染在我的胸口，別人就分不清楚，但匕首在他的胸口，這只能說明最後我是臨時反擊了一招。”
此時聽到大鵬敬佩的話語：“真他娘的夠種！”又是大聲囔囔道：“無為道教你們這群雜碎，我要剮了你們！”
又聽見吳漾傳音道：“你們先倒在地上，這樣不容易被人看出來。鍾地你留下。”
吳漾說完，我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放倒，壓在鍾天的身上。這次是阿貴的聲音，帶著哽咽說道：“自己注意點，別被人發現破綻了。”
“哥，你怎麼也死了？”鍾地的哭囔聲適時響起，如此的結局，令我好一陣迷茫，悲傷的聲音在我耳畔迴盪想起時，淚水也難以抑制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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