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露出詭計得逞的陰險笑容，隨後他的笑容永遠凝固在了這一刻。
彭！
伴隨一聲巨響，一把赭紅色的快子插進他的胸膛，快子上攜帶的強大衝擊力將他帶得向後飛起，瞬間把他釘在店門口的牆上。
“呃......”
他的嘴角溢位血沫，無神的童孔倒映出十多支滴血的快子，最終生息全無，一動不動彷佛恐怖主題的室內裝飾。
王染站在原地。
他繃緊肌肉，子彈叮叮噹噹地掉落到瓷磚地板上。
他啟動了【時空置換】。
在末日面板的加持下，他的體質達到了普通人的二十倍有餘，手槍子彈根本射不進他的身體，甚至連皮外傷都無法造成。
力量如潮水般洗滌他的身軀，難以形容的快感深入細胞間的縫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尖叫！
但冷靜的精神完美駕馭了這股力量，他絲毫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強大而感到迷失。
細胞狂熱尖叫！
精神冷靜剋制！
這感覺簡直High到不行！
他掃視整家麵館。
這一刻，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達到凡人極限的強大精神讓時間在他的感知中異常緩慢，他輕而易舉地捕捉到食客們臉上的神情，竟然沒有發現哪怕一個因為槍聲而感到驚慌的。
這家麵館全是末日使徒！
王染感到納悶，懷疑末日使徒究竟是專程在這裡蹲他，還是恰好在這裡聚餐？
他想不通，但也沒必要弄明白。
全殺了就行了！
他輕啟薄唇，發出肺腑之音：“啊哦~啊哦誒~啊嘶得啊嘶得~啊嘶得咯得咯得~啊嘶得啊嘶得咯吺~”
他的歌喉屬於是老天爺賞砒霜吃。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在達到凡人極限的精神屬性驅使下，他的歌聲宛如推土機剷平停車場，輕而易舉地擊潰了在場末日使徒們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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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枯拉朽！
末日使徒們的童孔全部失去焦點，一個個呆滯地愣在原地。
王染進入了子彈時間的狀態。
在他的感知中，時間彷佛粘稠的膠水，艱難而緩慢地流淌，而他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思維無比的敏捷。
他清晰地感知到絕大部分末日使徒的思維都脫離了邏輯的軌道，以無法阻攔的勢頭滑向危險的深淵。
但有兩個末日使徒不太一樣。
他們的思維雖然也崩潰了，但在崩潰之前對他的歌聲有所抵抗，不如其他末日使徒那麼不堪。
他們能比其他末日使徒多活幾分鐘。
王染扭頭望向他們。
一個是乾癟句僂的老頭，另一個是身材高大的壯漢，他們坐在同一桌，此刻都一臉猙獰地抱著頭瘋狂晃動。
“啊啊啊啊！”
他們淒厲地慘叫著，聲音既乖戾又尖細，很難想象這是人類發出的聲音。
王染能想象到他們的痛苦。
太慘了！
他忽然靈光一現。
他的身上散發出強烈得幾乎具現化的親和力，面容變得柔和而友善，眉宇間流露出悲天憫人的氣質。
“既知苦痛，何不隨我共渡苦海？”
他彷佛口含天憲，每一個字都蘊含無上真理，令人無法自主地信服。
一輪柔和的金光從他的後腦勺升起，金光威嚴而不霸道，悄無聲息地融入兩名末日使徒的身體。
【時空置換】的持續時間結束了。
呼——
金光悄然潰散，彷佛一群螢火蟲在空氣裡融化。
王染毫不遲疑地掘地逃生。
地底中的奇異律動已經消失不見，他輕而易舉就遁進了地裡，從麵館中消失不見。
麵館中，末日使徒們東倒西歪。
只有兩名末日使徒還堅持著，他們都是有編號的使徒，一個是正值壯年的貳，另一個是年老體衰的陸。
這裡的其他末日使徒都是他們的僕從。
金光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他們不再慘叫，但臉上同時呈現出掙扎與順從的矛盾神情，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順從的神情佔據的面積越來越大，最終徹底佔據了他們的臉。
他們看著滿地的屍體，露出平和的微笑。
......
“這回可真刺激！”
遁入地下，王染松了口氣。
剛才在槍手開槍的時候，他真的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要死了，幸好他及時啟動了【時空置換】，不然可能就栽在面館裡了。
他最後放過了兩個末日使徒。
不是因為【時空置換】的持續時間不夠，而是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傳說天賦【救苦度厄】。
【救苦度厄】
【你可以度化正處於苦難之中的生靈，使其感念你的恩德，成為你忠誠的追隨者】
這顯然是一個招小弟的天賦。
“我人為給他們創造的苦難算不算苦難？”王染思索道，“效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