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置換】也有特效？”
王染驚了。
幾行小字從他眼前躍出。
【時空置換】
【等階：三】
【持續時間：一分鐘】
【特效一:力拔山嶽兮氣蓋世】
【效果：全屬性增幅10000%，不受力量層次限制，觸發CD30個地球日】
【特效二：未知】
“臥槽！臥槽！”
王染看著這幾行小字，內心激盪，情不自禁地爆了兩句粗口。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時空置換】進階，
持續時間竟然從十秒提升到了一分鐘，
翻了六倍！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新增加的特效！
全屬性增幅一百倍，
不受力量層次的限制！
這太無敵了！
原本在他提升了身體素質以後，末日面板失去了明顯優勢，只剩面板上的強力天賦對他仍有幫助，【時空置換】變得不如以往那麼重要了。
但現在有了百倍增幅的無敵特效！
開啟【時空置換】之後，一百倍末日面板的屬性加持到身上，別說在同階位中摧枯拉朽，就算越個兩三階也不算什麼吧？
王染的心跳怦怦加速。
他沒想到【時空置換】進階後會有如此巨大的提升，實在是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
他發動【時空置換】的時候，【時空置換】還沒有進階，持續時間只有十秒，眼瞅著就要結束了，而他還什麼都沒幹。
他念頭一動，魂遊百世！
【第四天，安娜失聯了】
模擬器上，這行小字泛起熒熒的白光。
王染感到一陣恍忽。
模擬器上的文字旋轉著變大，最後把他吞沒，又或是他旋轉著縮小，最終墜入了模擬器的文字裡。
......
“您呼叫的使用者沒有應答。”
“請稍候重撥。”
竹簡裡傳出毫無情感的聲音。
王染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獨自一人站在飛行器裡，手裡握著呼叫安娜沒有應答的竹簡。
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勐然來到陌生的情景裡，王染有些迷茫，但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開口詢問道：“這次飛行的目的地是哪？”
“本次飛行的目的地是......”飛行器的內建智慧答道，“地球-亞洲-嗎斯科哇。”
王染點了點頭，心想他不會無緣無故地開著飛行器在地球上亂飛，這個叫嗎斯科哇的地方應該就是自殺遊戲的發源地。
他對竹簡問道：“你有我跟安娜的通訊記錄嗎？調出來讓我看看。”
竹簡彈出一面光幕。
光幕上顯示著他與安娜每次通訊的時間和時長，他找到了最近幾天的通訊記錄，逐一點進去聽回放，慢慢瞭解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海星遊戲？”
王染眉關緊鎖。
這是一個發源於嗎斯科哇的自殺遊戲，最初的參與者在10~14歲之間。
他們被遊戲的管理者要求完成五十個任務，簡單的有一天不跟別人說話，獨自看一部恐怖電影，更進一步是自殘，最後就是挑個合適的時候自殺。
管理者透過任務控制參與者的心智，對參與者洗腦，縮短參與者的睡眠，並利用負面言論麻痺參與者，摧毀他們的生活信念，讓參與者質疑生活。
同時收集參與者的裸照和家庭住址等個人隱私加以威脅，勸說參與者尋求解脫，最終使參與者走向抑鬱而自殺。
參與者會透過影片的方式記錄下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作為他們完成任務的證明，而他們的影片、照片、遺物甚至事發前的聊天記錄都有極高的地下交易需求。
管理者們從這些未成年孩子的死亡中牟利。
遊戲的創始人叫布德金。
他是一名心理學專業的大學生，五年前就被捕入獄了，現在還在牢裡蹲著。
“不得勁——什麼破逼名字？”
王染撇了撇嘴。
發明這個遊戲的畜牲就該逝一逝十大酷刑，再配個有一口氣就能救活的神醫，享受一輩子生不如死的特殊待遇！
海星遊戲原本因為創始人被捕而銷聲匿跡，但最近又死灰復燃，而且遠比最初的版本恐怖得多。
新的海星遊戲沒有管理者。
它變成了一個隱形的怪物，生活不如意的人會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接到死亡任務，然後魔怔地投身其中。
任務流程的長度從五十個縮短到了十個。
有的任務可以在同一天完成，力求參與者在捲入遊戲七天內速死。
而且它不只盯著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人，在怨氣的加持下，它對成年人也有極強的蠱惑力，而且利用了新興的網際網路平臺，極大地提升了傳播速度。
再好的心理輔導也無法匹敵超自然力量，參與者一旦陷入海星遊戲就難以自拔，註定走上鬱鬱而終的末路。
“安娜不會捲進遊戲裡了吧？”
王染思索著。
海星遊戲裡有一個一天不跟別人說話的任務，假如安娜被捲進了海星遊戲，她的第一個任務有可能就是這個，所以才失聯了。
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
安娜畢竟是築起三層神壇的強者，就算遭遇了什麼危險也不應該悄無聲息地消失。
明天再聯絡一次就知道了。
“重播最後一次通訊語音。”
王染思索兩秒後說道。
“開始重播。”
竹簡上亮起一個小喇叭的圖示。
“我到嗎斯科哇了，這裡的街道上充滿了邪惡的氣息，怨氣的源頭應該就在這裡。”
“你一個人有把握嗎？”
“這團怨氣的規模不大，如果有仲裁之劍，我只要揮一下就能把它淨化......”
安娜停頓了一下。
“雖然仲裁之劍不在我手裡，但我可以在這座城市佈置一個超大型淨化法陣，一樣能淨化它。”
“不要小瞧天使哦！”
“對了，我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等我把這團怨氣淨化了，回去跟你說。”
緊接著，王染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不能在通訊裡說嗎？”
“不安全，我們的談話有可能洩露。”
“世界樞紐竊聽我們？”
“不一定，但出於保密考慮，這件事只能當面談。”
“好吧，你多加小心。”
“嗯，我會的。”
他們在最後一次通訊裡聊的事情不多，錄音到這裡就結束了。
“安娜到底發現了什麼事？”
王染有些無奈。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在第一天的時候就發動【魂遊百世】。
那樣他就能在最後一次通訊的時候要求安娜把她發現的事講出來，而且能全盤瞭解模擬中發生的事，不需要自己猜來猜去。
現在只能“下次一定”了。
“距離嗎斯科哇還有多遠？”
他抬頭問道。
“當前距離1182千米，預計五分二十四秒後抵達。”
飛行器的內建智慧答道。
還有一點時間。
王染捧起竹簡問道：“樞紐圖書館有關於守護天使的資料嗎？”
竹簡沉默兩秒後答道：“守護天使是天使一族的秘密。”
“沒有？”
王染頓感失望。
樞紐圖書館是目前最大最權威的資訊來源，如果那裡也沒有守護天使的資料，他就要費一番腦筋了。
“費用方面比較高。”
王染愣了一下。
......加錢？
他面露喜色，心想加錢沒關係，多少錢他都付得起！
只要能幫他解除疑惑就行。
竹簡慢吞吞地說道：“基礎資訊需要十萬摩大幣解鎖，核心資訊需要三億摩大幣，請問您要解鎖哪一部分？”
王染愣住了。
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三億？！
三億相當於三百把神器了，守護天使到底是什麼離譜的東西，僅僅一些與之相關的情報就值三百把神器？
它憑什麼這麼貴啊？
王染眼皮狂跳，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了。
他深吸一口氣道：“解鎖基礎資訊！”
“《守護天使》基礎資訊篇已解鎖！”
“扣除十萬摩大幣！”
“您當前餘額為無窮大！”
“感謝您的光顧！”
竹簡上亮起幾行小字：“守護天使是流傳在天使一族中的古老儀式，宣誓雙方往往是伴侶又或者即將成為伴侶。”
看到這裡，王染心裡咯噔一聲。
但還沒完。
“一旦天使宣誓守護某人，她就將竭盡所能地愛護這個人，如果這個人不是天使，則宣誓的天使自動脫離天使一族，成為對方族群的一員，從此不再為天使一族效力。”
“天使具有高尚的品格、完美的容顏和熱辣的身材，被公認為最完美的伴侶。”
“在純白羽翼庇護世界海的時代，諸界眾生均以擁有一位守護天使為榮，但天使品味挑剔，只對同樣具有高尚品格的人情有獨鍾，強迫天使宣誓不僅無法讓對方成為自己的守護天使，還會招致天使一族的激烈報復。”
“但外界始終不清楚，天使一族為何如此重視守護天使儀式。”
嗡！嗡！嗡！
竹簡中彈出幾個影片。
不僅介紹了歷史上比較出名的守護天使和她們的事蹟，還分析猜測了天使一族重視守護天使儀式的原因。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至此，基礎資訊篇就結束了。
要想瀏覽核心資訊篇，需要額外支付三億摩大幣的鉅款。
“守護天使跟伴侶是一個意思？”
王染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他本人倒是無所謂，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多一個他也吃得消。
但要是讓伊呀知道了......
王染晃了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念頭甩了出去。
他跟安娜毫無感情基礎可言，他們從認識到現在滿打滿算才說了幾十句話。
雖然不排除安娜對他有想法，但守護天使在他這裡跟伴侶沒有任何關係。
他回顧了一遍影片。
“歷史上沒有任何守護天使做危害宣誓物件的事，反而有不少守護天使為自己的宣誓物件而死。”
“暫時可以信任安娜。”
基礎資訊篇從客觀角度提供了很多資料和記錄，讓王染對守護天使有了全面的瞭解。
天使一族非常重視守護天使儀式。
讓安娜對一個陌生人宣誓，剝奪她選擇宣誓物件的權力，的確算得上一種嚴厲的懲罰。
但天使為什麼重視這個儀式？”
王染深吸一口氣，他嚴肅道：“解鎖核心資訊！”
不就是三億摩大幣嗎？
給了！
今天他非要弄清守護天使的秘密不可！
“《守護天使》核心資訊篇已解鎖！”
“扣除三億摩大幣！”
“您當前餘額為無窮大！”
“感謝您的光顧！”
叮！
彷彿清風拂過，竹簡上光影變幻，顯露出一句極其簡短的話。
王染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請勿以任何形式洩露此秘密！”竹簡嚴肅地強調道，“以免招致災禍！”
不能洩露秘密。
他又一次收到了這樣的警告，上一次就在不久前，當時他發現邪神是自然災害。
竹簡上的字消失了。
《守護天使》的核心資訊篇只有一句話，但這句話裡蘊含的資訊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真是......”
“意想不到的答桉。”
安娜依然值得信任，只不過在某些方面要注意一些。
王染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小會兒，他感覺到飛行器開始減速，這意味著他已經抵達了嗎斯科哇。
他回過神。
“這麼快就到了？”他思索道，“先試著找一找安娜吧，找到了就能節省一天時間。”
他啟動了飛行器的掃描功能。
這個掃描功能可以對掃描區域的地形進行精確測繪，同時標記出掃描區域內的危險單位。
安娜是毫無疑問的危險單位。
如果安娜還在這座城市裡，他應該不用等到明天就能見到安娜。
滴！
檢測到超高危單位！
疑似神明！
請駕駛員儘快撤離！
幾乎是掃描功能啟動的瞬間，飛行器內警燈大作，大屏幕彈出一個畫面，裡面站著一道王染熟悉的人影。
安娜
王染怔了一下。
他才剛啟動掃描功能就找到安娜了，這說明安娜是特意在顯眼的地方等他。
看來安娜是真的有麻煩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地球的力量層次太高，積累的怨氣和香火願力又太多，就連視霸王如蜉蝣的寶箱怪都被泥塑幹翻了。
安娜雖然是神明，
但在沒有仲裁之劍的情況下，
陰溝裡翻船也很正常。
王染毫不猶豫地操縱飛行器降落。
他可以啟動隱形功能，但是沒必要，反正是在模擬裡，而且即將世界末日，就算引起注意也沒什麼關係。
眾目睽睽之下，水滴飛行器在一座廣場降落了。
“這是什麼？”
“科技感好強啊！哪個公司的產品？”
“這個一看就很貴！”
王染推開艙門，從飛行器裡走了出來，他環顧左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水池邊的安娜。
“你怎麼了？”
王染走到安娜身邊問道：“沒有淨化成功，被捲進遊戲裡了？”
安娜沒有任何反應。
“你在做死亡任務嗎？”王染皺眉道，“一天不跟別人說話？”
安娜默不作聲。
她依然沒有回答，也沒有給王染任何可以理解的訊號。
她只是昂著頭與王染對視。
隱約間，王染從她的眼神裡分辨出了歉意、懊悔和澹澹的絕望。
顯然易見，安娜捲入了海星遊戲。
她正在為自己的魯莽後悔，同時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
王染思索兩秒後問道：“一天不跟人交流？”
他跟安娜說話，但安娜完全沒有反應，連點頭和搖頭都沒有，安娜的任務顯然不只是不跟人說話這麼簡單。
安娜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她只是靜靜地跟王染對視。
王染皺起了眉毛。
他不清楚安娜這種狀態要維持多久。
忽然，安娜朝另一個方向扭頭。
王染循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個路標牌，牌子上寫著“семидневнаяплощадь”。
“七天廣場......”
王染愣住了。
他意識到這是安娜的提示。
七天......
七天不能跟人交流？
王染眉關緊鎖。
根據他掌握的資料，捲入遊戲的人沒有活過七天的。
也就是說在接下來最危險的七天裡，安娜不能跟任何人交流，她只能沉默著面對步步緊逼的死亡和絕望。
“你七天不能跟人交流？”
王染詢問道：“你沒有辦法擺脫這個遊戲嗎？”
面對王染的詢問，安娜沉默不語。
王染在心底嘆了口氣。
“要不你先回世界樞紐？”他思索道，“海星遊戲應該影響不到那裡。”
他在之前的模擬裡被泥塑抽取靈魂，到了世界樞紐就沒事了。
這意味著怨氣和香火願力都不能隔著世界發揮作用，那麼只要安娜回到世界樞紐，應該就能擺脫海星遊戲了。
安娜默不作聲。
她絲毫沒有開啟傳送門的意思。
王染感到疑惑。
“你不會還被禁止離開了吧？”
死亡任務可以多軌並行。
假如安娜在七天不能交流的同時，還有一個七天不能離開嗎斯科哇的任務，事情就變得格外麻煩了。
“算了，你先跟我走。”
王染說道。
安娜轉過身，朝著與飛行器截然相反的方向邁開腳步。
“等等，你要去哪？”王染一頭霧水地追了上去，“你還有別的提示給我嗎？”
安娜默不作聲。
王染抿了抿嘴唇，心想以後如果抽到讀心術一類的天賦，無論如何也要拿下。
他也不再說話。
只是默默跟著安娜，看安娜想把他帶到什麼地方。
幾分鐘後，安娜領著王染來到一個沒人的破敗街道。
安娜掀開下水道井蓋，跳了下去。
王染緊隨其後。
他一下去就看到安娜跺腳，緊接著漆黑的下水道就被柔和的白光照亮了。
下水道的牆壁上佈滿了繁複的紋路。
王染想到通訊記錄裡安娜的話。
安娜說要在嗎斯科哇佈置一個超大型淨化法陣，眼前這些顯然就是她的勞動成果。
他深呼吸。
按理說，下水道應該充斥著垃圾和死老鼠的惡臭，但他沒有聞到一丁點異味，甚至感覺空氣比陸地上還清新。
這肯定是淨化法陣的作用。
但安娜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這呢？
王染露出思索的神情。
這時，安娜沿著下水道奔跑，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拐角。
他急忙跟上。
他們跑出很遠，停下來的時候，周圍的白光完全消失了，空氣裡也飄蕩著若有若無的臭味。
淨化法陣還沒有完成。
王染恍然大悟。
“我懂了，你不走是為了淨化城市裡的怨氣！”他疑惑道，“但你不要自己的命了嗎？”
安娜默不作聲。
王染思索道：“你是覺得——只要淨化了怨氣，你就能得救？”
“不對......”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問題。
“就算你覺得淨化怨氣就能得救，也不耽誤你回世界樞紐一趟。”
他直視安娜的眼睛問道。
“你到底在想什麼？”
安娜的嘴角輕輕上揚，眼角卻滴落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