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頻繁地閃爍，守望者協會比王染離開的時候更熱鬧了。
上千扇傳送門一刻不停地為第三區輸送著人員，其中不只超凡者，還有很多普通人。
雖然普通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如超凡者，但世界樞紐的科技很發達，受過訓練的普通人也能發揮不小作用，所以很多超凡者會專門組建普通人軍團為自己賺錢。
守望者協會不反對這種做法，他們以較低的價格僱傭普通人軍團完成一部分危險任務，來減少正式守望者的傷亡。
“這裡是世界樞紐嗎？”
安娜環視一圈後冷不丁地問道。
王染詫異道：“你來過這裡？”
安娜搖了搖頭。
她思索道：“在我被封印以前，諸界的強者提出要建立一些勾連萬界的樞紐，把所有人的力量凝聚到一起，共同對抗久遠歲月以後的浩劫......”
“看樣子他們成功了！”
安娜停頓了一下後又補充道：“至少成功了一部分。”
王染聽得沉默了。
過了幾秒，他問道：“你被封印了多久？”
安娜答道：“我不知道，我在封印裡的時候，我的意識是凝固的。”
王染挑了下眉毛。
意識是凝固的......
也難怪，如果意識不是凝固的，就算是神明也很難熬過漫長的歲月吧。
他又問道：“沒有世界樞紐的時候，各個世界的人是怎麼來往的？”
安娜思索了一會兒後答道：“凝聚神性以後就可以隱約感應到世界壁壘的存在，只要用一把鋒利的武器切開世界壁壘，就能進入浩瀚無垠的世界海，再用同樣的方法進入其他世界。”
她露出緬懷的神色，似乎回憶起了過去的故事。
王染好奇地問道：“你凝聚神性了嗎？”
安娜點了點頭：“我不僅凝聚了神性，就連神壇也築好了，只要領悟一條能鎮壓神壇的規則，我就能點燃神火，成為光照諸界的真神！”
真神——這是神明的境界嗎？
王染眼前一亮。
由於某屑跟霸王之間肉眼可見的差距，他一直對神明的力量劃分很感興趣。
他忍不住問道：“凝聚神性之後的修煉境界是怎麼劃分的，神壇是什麼，真神是什麼，真神之上還有其他境界嗎？”
安娜思索了一下後答道：“在我的那個時代，我們把只凝聚神性但還沒有築造神壇的生靈稱為虛神境強者，意思是神性虛浮於靈魂表面，與規則的結合很鬆散，看似強大，實則不堪一擊。”
凝聚神性......不堪一擊？
王染忽然有種被開啟了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只有把神性與規則緊密地結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出規則真正的力量，我們把這樣的生靈稱為神壇境強者，因為神性會因為與規則的結合而沉澱在靈魂底部，就像祭壇的基石。”
安娜一邊說，一邊在手上演化種種景象，輔助王染理解。
“當築起一層神壇，而且有一條能鎮壓整座神壇的強大規則之後，就可以把所有規則的力量凝聚到一點，點燃光照諸界的神火。”
“這樣的強者被稱為真神。”
安娜臉上露出憧憬之色，她緩緩說道：“真神可以用神火徹底煉化一個世界，把整個世界同化為自己晉升的食糧，煉化的時候，周圍的世界都會被照亮。”
她喃喃道：“諸界恐慌，神威浩蕩......”
虛神境跟神壇境的描述只是讓王染不明覺厲，但真神煉化世界的時候照亮其他世界，畫面感一下子就來了。
王染忍不住問道：“真神為什麼要煉化世界？”
安娜答道：“有些世界在形成之初會從世界海里吸收一種非常珍貴的世界源質，真神需要這種世界源質來打造武器。”
兵器......
王染忽然想到他不久前在摩大商城看到的壕劍，那把劍就是用煉化世界後得到的物質鍛造而成的。
原來那種物質叫世界源質。
安娜停頓了一下後又補充道：“據說這涉及到真神之後的道路，但這是一個秘密，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
王染問道：“煉化世界跟毀滅世界有什麼區別嗎？”
安娜答道：“沒有區別，但大部分真神會在煉化前把世界裡的生靈遷移出去。”
王染忽然沉默了。
大部分會把生靈遷走，也就是說還有一部分真神是連同世界內的生靈一起煉化......
安娜注意到王染的神色變化。
她疑惑道：“您怎麼了？”
王染搖了搖頭：“我沒事，你繼續說。”
安娜猶豫了一下後繼續講了下去。
她輕聲道：“進入神壇境之後，神與神的實力就開始分化了。”
“有的神底蘊深厚，領悟的規則浩如雲海。”
“她們可以築起不只一層神壇，多層神壇傾碾之下，只築一層神壇的弱者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傳說只要六層神壇就可以硬撼真神而不落下風了。”
“但要築多層神壇，對領悟規則的要求非常高，不僅要數量多，質量也要好，否則要麼築不起來，要麼築起來之後沒有一條規則能主導神壇，無法點燃神火。”
安娜神色一暗。
“我築起了三層神壇，但缺少一條能鎮壓神壇的強大規則，所以一直無法點燃神火。”
王染的神色微微一動。
缺少強大的規則......
紫色天賦算不算是強大的規則？
要是他給安娜一個紫色天賦，安娜是不是就能點燃神火晉升真神了？
王染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當年是追隨一位真神嗎？”
安娜抿嘴道：“是的。”
王染的目光閃爍了幾下。
安娜是因為與真神有約定才效忠他，他不知道安娜的秉性如何，也不知道安娜的效忠誓言有多少約束力。
萬一他給安娜一個紫色天賦，幫助安娜晉升真神，結果安娜不再遵守與之前那位真神的約定，翻臉不認人，那他豈不是偷雞不成還蝕把米？
王染熄滅了給安娜紫色天賦的念頭。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他對安娜的瞭解太貴乏了，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不過，可以先給點甜頭。
“安娜，你仔細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
王染念頭一動。
時空置換！
一股力量從虛無中湧入他的身體，使他的頭腦清明了許多。
他在現實中提升屬性以後，末日面板也相應有所變化，但單純加點不能突破屬性桎梏，所以除了精神屬性和悟性，其他屬性都跟現實面板一樣，之前在這些屬性上加的點都被退回了。
【力量：6000】
【體質：6000】
【敏捷：6000】
【精神：7000】
【悟性：1000】
【自由屬性點：15101】
【天賦抽取次數：3】
王染默唸：抽取天賦！
一個巨大的數字3出現在他眼前。
冬！
伴隨悠揚的鐘聲，數字3飄落一層金粉，變幻成數字2，而飄落的金粉則在下方凝聚成一行朦朧的小字......
【智人：你至少會比附近最笨的人聰明一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喜歡上了和聰明人在一起的感覺）】
這個天賦泛著綠油油的光澤。
單抽是沒有奇蹟的，但綠色品質的天賦用來給這個白撿的天使當甜頭再好不過了。
【你將「智人」贈予安娜·慕拉】
安娜露出驚喜的神色。
“我......我憑空掌握了一種規則！”
“謝謝！”
安娜明白這是王染的功勞。
王染擺了擺手：“希望對你有幫助。”
安娜感激道：“這種規則很特別，雖然不能幫我點燃神火，但也能給我帶來很大的幫助！”
【智人】的效果是比附近最笨的人聰明一點。
這個天賦在人群中沒什麼用，但如果安娜附近只有一個聰明人，安娜會變得比這個聰明人更聰明，至於能發揮多大作用，這就要看安娜自己了。
“你剛才說建立世界樞紐是為了抵禦浩劫”王染詢問道，“你知道浩劫是什麼嗎？”
世界樞紐一共有二十個區。
其中五個區完全淪陷，十二個區形勢焦灼，如今第三區也被末日侵襲，只有兩個區還是淨土。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
遲早所有世界都會淪陷。
這是什麼導致的？
安娜搖了搖頭：“浩劫是個秘密，只有真神才知曉詳情。”
王染有些失望。
他思索了一下後又問道：“你被封印前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安娜回憶道：“那是一個蓬勃發展的時代。”
“來自各個世界的神在世界海相遇，我們交流信息，一起探索未知和神秘，一切都非常美好！”
“直到傳出浩劫將至的訊息，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再之後我就被封印了。”
安娜露出遺憾的表情。
王染若有所思，安娜的時代比現在好太多了，如今無處不在的末日肯定跟所謂的浩劫脫不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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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找到一位真神，或許就能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了。
王染思索了一下，覺得暫時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他想知道是誰把安娜封印了，安娜做錯了什麼，但【即時模擬】裡安娜從不回答這兩個問題。
他取出竹簡道：“我朋友第一次來世界樞紐，可以給她辦一張身份卡嗎？”
竹簡答道：“30摩大幣，誠惠！”
王染撇嘴道：“好！”
半透明的光束落下，安娜手中出現一張白色的卡片。
安娜直勾勾地盯著這張卡片。
卡片的顏色逐漸朝暗金色過渡，同時浮現出許多令人目眩的複雜紋路。
安娜朝卡里輸入了自己的資訊。
王染握住安娜的手，用意識轉給安娜三十萬摩大幣。
他略帶侷促地說：“我也是剛到這裡不久，給我點時間研究怎麼賺錢，這三十萬你先用著，不夠了再找我要。”
對於一位築起三重神壇的神明而言，三十萬屬實太少了，但給多了他又擔心被摩大發現。
安娜微笑道：“沒關係，我可以自己賺錢。”
王染點頭道：“這樣更好。”
一位神明想養活自己還是很輕鬆的，比如註冊守望者，完成一些獎勵豐厚的任務。
【安娜申請與您建立好友關係】
王染不假思索地透過了。
他笑道：“你學得很快啊！”
安娜驕傲地昂起了下巴。
王染對竹簡問道：“我的朋友是一位神明，她受了點傷，有適合她修養的地方嗎？”
竹簡答道：“養神潭，十萬摩大幣一年。”
世界樞紐什麼都有，給錢就行。
王染點了點頭：“為她開通一年，錢從我的卡里扣，對了，再給她買一個跟你一樣的個人終端。”
竹簡輕輕震動了一下。
半透明的光束垂下，安娜手裡多了一個跟王染同款的竹簡。
“你去修養吧，有事的時候我會透過世界樞紐聯絡你。”王染頓了一下，“用不用我把你的血還給你？”
安娜的血有股奇異的香味。
這股香味甚至掩蓋了血腥味，以至於王染把安娜的血誤以為是神聖泉水的原漿，誤抽了安娜不少血。
如果這些血對安娜有用，王染願意物歸原主。
安娜搖了搖頭：“血離開我的身體就髒了，而且裡面也沒有蘊含多少力量，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您留著隨便用在什麼地方吧。”
王染點了點頭。
安娜笑著說道：“晚點見！”
半透明的光束一閃而逝，只剩王染站在原地。
他對竹簡問道：“除了摩大的世界樞紐，還有其他世界樞紐嗎？”
竹簡答道：“請晉升神明後再查詢相關問題。”
王染點了點頭，心想看樣子是有。
剛才安娜說，久遠歲月以前的強者準備打造“一些”樞紐，一些顯然不只是一個。
但不知道其他世界樞紐的狀況怎麼樣，是否也像摩大的世界樞紐一樣被末日的陰雲籠罩？
王染思忖著。
跟安娜的對話解答了他不少疑問。
他現在大概知道某屑和霸王的實力了。
屑應該是剛凝聚神性。
霸王則是築起了神壇，只是不知道築了幾層，真神應該達不到。
不過寶箱怪是什麼層次的強者呢？
真神嗎？
王染晃了晃腦袋，他感覺寶箱怪可能比真神還要更恐怖一些。
真不知道未來的他是怎麼招惹上這麼可怕的強者的。
幸好地球也不簡單，把寶箱怪困住了，不然他現在已經涼透了。
“地球那邊要天亮還得至少五個小時，換算成世界樞紐的時間就是五十個小時。”
不著急回去。
但現在不回地球，那該乾點什麼呢？
王染眼珠一轉。
不如先去03-9077世界報道，免得他一直不去，最後守望者協會取消他的任務資格。